听到这话的李福满脸困惑,十分不解。
“少爷,方才您说那些话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行了,这没你的事了,出去等我吧。”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李卓虽说并无十足把握能拿捏陶勇,七八分还是有的。
“好吧,那您有事便打开窗户叫我,我在下面候着。”
本着对李卓的信任,李福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身离开了厢房。
李卓就坐在椅子上,安心的等陶勇过来。
大约半炷香后,方才离开的老鸨子步履匆匆在前面引路,身后还跟着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虽然这个岁数了,但看的出来年轻时定然也很英俊,身材瘦高瘦高的,皮肤白皙,一看就是自小养尊处优。
“你这老鸨子,连对方身份都没问清楚,真不知你是做什么吃的。”
中年男子正是陶勇,边走还在边骂这老鸨。
原本在厢房内玩好好的,正在兴头之中,突然被人打搅,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伯爷,那位公子看上去贵气十足,且又是上京人士,我怎敢多问那些。”
老鸨只能一个劲的赔礼道歉。
陶勇心中也十分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能在竹县称王称霸,最主要一点便是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小勇武伯,在上京中能动他的人太多了,故而丝毫不敢托大。
片刻之后,来到李卓的厢房前,在陶勇示意下,老鸨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屋内传出李卓略有些懒散的声音,“嘎吱”一声,门随即被推开。
她恭恭敬敬的向李卓欠身行了一礼。
“公子,伯爷来了。”
说着往旁边让了让,陶勇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紧紧锁定住了李卓,眼神有些愕然,他很确定此人自己绝不认识。
但李卓看上去的确气质非凡,所以陶勇不敢无礼,连忙朝李卓拱了拱手。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认识陶某。”
李卓没有回话,看了眼老鸨后对其摆摆手。
“好了,这没你们的事了,先出去吧,没有本公子的吩咐不要让人进来。”
老鸨连忙应下,恭敬的退了出去。
见此一幕陶勇更加奇怪,但是也不敢多问,心中有种预感,此人似乎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勇武伯,先坐下喝杯酒吧。”
“那就多谢公子了。”
李卓越是这般姿态,陶勇的心中越是拿捏不准,也越发感觉对方来历非凡。
“勇武伯,我叫什么你就无需知道了,你只需知晓本公子来自上京即可。”
李卓嘴角一勾,略带些神秘的看着他。
陶勇眉头微微一皱,看着李卓的目光不由有些怀疑。
“勇武伯,你祖上当年追随太祖征战天下,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位人物,怎么到你这一代,偏偏就如此不争气。
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你说本公子若是将此事禀报陛下,他会如何处置你?”
这话听起来很寻常,可实际是给陶勇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自己是个能面见皇帝的人。
李卓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对方,但陶勇也不是何英雄人物。
说到底就是个靠着祖辈荫泽的幸运儿罢了。
对付这种人,你越怂他越看不起你,调子起的一定要高。
而且自己说的是事实,陶勇做贼心虚之下,是一定不敢乱来的。
除非李卓提出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对方或许还会和他鱼死网破的拼一下。
此乃人性使然,当初李卓曾看过一个新闻,说是警察抓了一个贼。
审讯时,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我最喜欢偷当官的家,因为他们不会报警。”
其中缘由令人深思。
“公子,您当真能见到陛下?”
陶勇的脸色来回一阵变幻后,十分狐疑的看向李卓,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可惜的是,李卓自始至终都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陶勇敢在竹县胡作非为,除了自己祖上的余荫,他自己也有不俗的人脉。
在上京也是有些关系的,可他也深知那些人的秉性。
如果是一些小问题也就罢了,凭借自己每年给他们上供的好处,他们一定会帮自己。
但如果当真捅到了上面,尤其是皇帝一旦追责,第一个要拿办自己祭旗的也是这些人。
李卓这副姿态和气质,不似装出来的,可陶勇又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
上来就给自己一顿下马威。
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李卓大概猜到了其内心想法,心中有了底。
只要他对自己刚才的话怀有惧意,一切就好办了。
于是又说道“勇武伯是不是很好奇,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将你的事情告发?”
“不错,若是陶某有何地方得罪了公子,请公子明言,在下一定改正。”
此话直接说到陶勇心坎里了,立马顺着李卓的话问了出来。
“你们竹县有个叫周旭的,他是不是你的人?”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卓没有再磨磨唧唧。
“周旭?”
听到这名字,陶勇猛的站了起来,极为惊讶的看着李卓,见他脸色难看。
心中一惊。
“莫非是周旭得罪了他?是了,定然如此,此人做事没有章法,真该死的混账东西,白白连累了老子。”
陶勇当然知道周旭是何人,对其在竹县做的一些事也了如指掌。
在他眼中,对方不过是自己的一条狗而已,根本没放在眼中。
周旭市井泼皮出身,自从妹妹嫁给自己后,尾巴直接翘到了天上。
觉的在竹县没有人能治的了他,做了许多混账事,李卓他们刚刚从上京过来。
对方没有自己的眼力劲,定然是不经意中得罪了对方,在竹县,许多人都知道周旭和自己的关系。
所以他今晚特意来香合院,为此专门找自己的麻烦来了。
要换自己也会如此做,周旭这种人做事没轻没重,若是贸然去找他,对方可能还会下死手。
而自己并不会,毕竟身为勇武伯,见识自然远非这种人可比。
一念及此,陶勇神色严肃的立马站起,朝着李卓拱手道歉。
“不敢隐瞒公子,周旭的确与陶某有些关系,他妹妹是陶某的一房小妾。
是否是他得罪了您?公子,此事与小人绝无任何关系。”
李卓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眼睛忽然一眯。
“本公子不想听你这些废话,他这种货色还不值得本公子出手。
给你两天时间,立刻将他办了,今后在竹县不许再有这号人,另外听说他和县衙关系不错。
想把谁关进去就关谁进去,勇武伯,若是你身边尽是这种人,即便我不去上京告你,最终肯定也会被他们所连累,你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