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哺乳纲灵长类,应该没错吧。”芙芙不太自信地道。
“大错特错。”
“诶?”
“地球生物学上的人类,可不是这个世界普遍认知的人类,与地球相连的不少视界,都是不存在灵长的,小蠢货的童话世界就是个例子,不是猴子才叫人类,鸟人,鱼人,兽人他们都可以叫人类。人与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道德,理智,勇气,爱与和平,追求自由的意志,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都不是!是奇迹,创造奇迹的能力,只有人才会创造奇迹!所谓人类,就是这样的东西,把这份认知,牢牢刻进你的脑子,你的骨髓,你的基因里去。”
虽然不太明白孤米话里的具体意思,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重量,即便是小伊也不例外,其中,小A更是感到一股电流从后背直窜到天灵盖,整个大脑都产生了酥麻之感。
“额……”人类原来是这么抽象的东西吗?不过……
“奇迹?”
“别问我,跟我说这话的那人也没说奇迹到底是啥。”
“好吧……”
“你是人,我是人,小A是人,小伊,小辛,小蠢货,甚至是小琉,都可以是人,至于星球,它只是存在于那里而已,然后碰巧成为了我们的诞生之地,又碰巧适合我们生存罢了。而这一切,都和星球本身无关,完全是我们自己一代代努力适应环境的结果。”
“不是所有的星球都适合生存我知道,也不是所有的视界都适合人生存吗?我们连接的不都是有人存在的视界吗?”
“看看你的周围,你觉得这个视界适合吗?”
芙芙不用看也知道这个视界是什么样,毕竟她已经在这待了几天:“可,那不是由人后天导致的吗。”
“站在我们的角度看是后天造成的,但站在他们的角度就是先天如此,他们没得选。从我们认知到这个视界开始,它的过去就已经固定。”
芙芙偷偷看了眼小辛,这位可以说是这个视界最悲剧的女孩,对方也注意到她看了过来,于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看着这个微笑,芙芙莫名感到有些心痛。
是啊,是生命适应了环境,不是环境给予了生命,所有的生命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谁赐予的。
“当然啦,也有些星球是存在自我意志的,那上面的生命也的确是被星球赐予的。”
“……”
“不过也有些,星球不仅没有帮助谁,反倒成了他们的敌人,而住在上面的人则每天想着怎么干掉星球意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友,你该扩展下认知啦。”孤米用一副说书人的语调,摇晃着食指荒腔走板道,看得芙芙直接无语住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孤米的见识的确非常广博,甚至,从她和茄子小队的交谈中可以看出,她的见识比那些人还要多,真是难以置信,她这个年纪是如何了解到这么多的,她以前的生活又是怎样的,不过,芙芙已经不打算再继续问了,光是刚才的内容就够她消化一阵了。
之后,孤米有小A作陪,恩雅有琉利乌斯要治,小伊想去“打扰”一下但被孤米制止了,无法得到满足的小伊于是又盯上了芙芙,但芙芙先一步来到了辛诺提身边,想从她那里得知一些关于这个视界以前的事,不过即便如此,小伊还是硬凑了过来和她一起听。
不过,辛诺提虽然是圣女,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几乎没有进行过多少学习,对这个视界的了解也不太多,大半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真实性存疑。
没过多久,恩雅终于将小琉的翅膀治到了一个勉强还算能看的程度,此刻的她已经累得满脸虚汗,随时要脱力的样子。芙芙上前询问情况,恩雅只是微笑着说自己没事。
芙芙想让恩雅休息一下,但孤米却没心没肺道:“路上有的是时间休息,直接出发。目标,圣伊西丝城。”
芙芙本还想劝一下,但无奈恩雅也想尽快离开,最后只得作罢。
飞离城市,一行人再次经过了之前来时路过的一些地方,而其中一处的地上,躺着许多已经变成干尸的圣城士兵。
恩雅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士兵和教会的人要互相残杀,他们难道不是一路的吗。
“谁说是一路的,教会的是教皇直属,那些士兵则是属于圣伊西丝城里面的贵族管的,身份地位比教会的人低多了,说白了,就是一群臭打工的,炮灰啦。”
“可那也用不着卸磨杀驴吧,他们也可以一起来对付我们啊。”芙芙顿了顿,“虽然也是死……”
“所以啊,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献祭了给自己人增点buff,玩模拟游戏不都这样?更何况这还是群连Npc都不如的Npc。”
孤米再次将芙芙说得无法接话了。
要不是有着身为女仆的矜持,她真想大声吼一嗓子。
“人嘛,都会死的,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小伊看起来像是在安慰般说道。
可是,这话由你这个十几岁就死了但活了几千年的人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路上一阵无话,由于小琉的翅膀并没有被完全治好,所以飞行途中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些颠簸,而恩雅在这期间也是一恢复了力气就会继续帮她治疗。
说起来,以琉利乌斯这体型竟然能靠这种大小的翅膀飞起来,从生物学和物理学来讲应该都是无法实现的,更别说还是如今残破的状态,这也是她有什么特殊认知导致的吗?芙芙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而得到的答复则很抓马。
“为什么会飞不起来呢。”
于是,芙芙的认知又更新了一点。
对于已经存在的现象只要去记住就可以了,不需要理解。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由于晚上不好认路,一行人只得暂时进行休息,而恩雅还是一有机会就给小琉治疗。
明明她自己身上都还有伤在流血。
芙芙看着心疼,把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给她重新包扎了一下,之前她已经帮她包扎过一次,但只是做了应急处理。
“谢谢。”小琉冷不丁地对恩雅说了一句。
恩雅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回应道:“应该的。”
小琉闭上眼,不再去看恩雅。
不管遇到什么事,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事做,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价值,可是,自己的价值是什么呢。
小A思考着这个问题,一夜无眠。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永远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