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此药效,景煜珩正不知是该夸还是该无奈时,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动静传来。
钟泠月也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赶紧收了动作躺回到原处闭上眼睛,景煜珩也是如此。
没一会,柴房外面的锁被钥匙打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嘿,大人您看,今日送来的可都是好的!这男人看着就能干,有的是体力,这女的也是长得美,比之前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不一样,上面的大人定会喜欢的嘿嘿.......”其中一男人讨好的声音响起。
“不是来报说有两个女的,怎么只送来了一个?”另一个男人开口,想来就是被称作大人的那位了。
“唉哟大人恕罪!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是有两个女的,后来那一个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小的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不是怕大人们着急,就先把这一个送来了.......”
“行吧,看着今日这两个都不错的份上先饶了你,另一个女的,赶紧去找了抓来!”男人蹲下身捏起钟泠月的脸在月光下仔细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
“还不赶紧把人送过去?对了,把这女的也捆上,一会要是逃了你小命不保!”
“是是是——”
男人站起身往外走,紧接着钟泠月感觉到自己被绳子捆上,然后被扛着出了柴房。
她被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中,被人塞进去之前,她被捆着的手轻轻挣了下,将藏在指甲中的粉末抖落在车辕上。
进入马车后,里面静悄悄的,她能感觉得出来,车中只有她一人。
很快,马车动了,她悄悄睁开眼睛,这里确实没有景煜珩。
那他去了哪里?
钟泠月费了些劲才坐起身,透过晃动的车帘往外看,正好看见被捆住的景煜珩躺在一架牛车上。
同样是被抓的,那待遇,相差还挺大。
夜里的寒风胡乱吹着,连带着,将牛身上的那股味道都吹到了他的呼吸间。
闭着眼睛躺在牛车上努力屏息的景煜珩:“.......”
臭,实在是太臭了!
他方才吃了那么多药,怎么没有一个能封闭他五感的?
马车和牛车一前一后,往同一个方向去。
中途,车子停下,还有被捆着的男男女女分别被送上了牛车和马车。
车上人多了,钟泠月也不敢动弹了,全程都在装昏迷,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直到不久后,车子颠簸得更厉害了,她意识到,应是要进山了。
又过了许久,马车停下,车中的女子被抬进了一狭窄幽深的地方,看样子,应就是开采铁矿的矿洞了。
那么景煜珩呢?是不是也会被送到这里?
不等钟泠月继续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为震耳的锣鼓声,很快有女子惊醒,开始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啊——你们是谁?”
“我这是在哪里?快放了我——”
“救命!爹!娘!你们在哪,快来救救我们——”
对面,放下锣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挣扎的女子们,一双绿豆眼盯着每一个人上下扫视,对她们的求救声充耳不闻,毫无怜悯之心,反而他眼里露出的光就像是恶狗捕捉到猎物时带着的凶狠与贪婪。
钟泠月虽不害怕,却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异样,也与那些女子一般露出恐惧的样子开始大喊大叫,被捆住的手却将那绳子弄松了些。
“嘿嘿——少叫些,一会有的你们叫的时候!”充满暗示的淫邪话语让原本还在哭喊的女子们骤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大爷,你放了我,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其中一女子结结巴巴开口道,钟泠月想提醒她,却又隔得太远,已然是来不及了。
“哦?有钱?在哪呢?”男人笑着上前,一把将那女子从人堆里扯了出来,开始去撕扯她的衣裳。
“啊——救命——”
女子害怕地挣扎,却被扇了一巴掌,其他人见状,想求情却也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
钟泠月靠在墙边也低下头,手中的绳子已经被解开,只是还绕在身上做出一副还被捆着的样子。
她背在后面的手往地上摸索,很快摸到一颗尖锐的石子。
一道破空声响起,紧接着,原本正在施暴的男子突然捂着裆倒下,伴随着凄惨的叫声。
趁男子倒地哀嚎时,那女子连滚带爬地挪回了人堆里。
“谁——是谁暗算老子——”
许久之后,男人惨白着脸捂着裆爬起来,一脸凶狠地盯着面前低头的女人们,可所有人都低着头缩在一起,还被绳子捆着,不像是能暗算他的样子。
正当他暴躁地要抓起面前一女人泄愤时,角落里有一道紧张的声音响起来。
“那......那边.......”灰头土脸的钟泠月缓缓抬头,眼神示意那男人看向矿洞里的另一个方向,哆嗦道:“我......我看见那边......有人.......”
男人顺着钟泠月看的方向转头。
“你们,给老子老实点!谁要是敢跑,老子保证你们比死还难受!”他留下一句狠话就追了过去。
没多久后,从那男人离开的方向传来了打斗的动静,伴随着叫骂声。
“钱老二!我就知道是你在暗算我,怎么,我领个肥差你嫉妒了——”
“看我不打死你!”
“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那些个没用的娘们?”
刚被救回来的女子偷偷瞄了眼被说成“没用娘们”的钟泠月,见她也在看自己,赶紧又低下了头。
那男人没看见,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边上的这女子救了她。
那边打架的声音原本还在继续,却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地的闷声传来。
没一会,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拖拽声。
“去,挑两个女人送到大人那边 !”
钟泠月她们的面前,又来了几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为首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支箭,那箭上还滴着血,而他的身后,有两名男子各拖着一人,其中一人就是刚才在这里羞辱女子的那个。
另一个,应是与他打架的钱老二了。
才一会功夫,两名斗殴的男子就已经变成了尸体,那血还在不断从胸口处流出,而杀了他们的,显然就是为首拿着一支箭的男子。
钟泠月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握着的那支箭。
那箭的样式,与上辈子射杀自己的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