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义,你又来啦,为娘说了不用天天来。”殷贵嫔声音柔和如水。
萧宝义点点头,眼中流露出焦虑之色。他用手势比划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询问母亲是否用了膳。他的神情专注而迫切,目光中透出一丝急切。
殷贵嫔见状,轻轻一笑,故作轻松地答道:“放心吧,今天已经吃了不少了。”
母亲语气柔和放松,萧宝义却眉头微蹙,摇摇头显然对母亲的回答并不放心。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做出一个吃饭的动作,然后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担忧。
见儿子如此关切,殷贵嫔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宝义,母亲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要保重自己,莫要过于忧心。”
萧宝义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宇间透出一丝倔强。他并未轻易放手,反而用手势继续比划,希望母亲能再多吃些东西。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执着,仿佛在说:“母亲,您说的我不信,我希望您能好好照顾自己。”
殷贵嫔见他如此固执,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与柔情交织。她轻声说道:“宝义,母亲心中有数,你不必如此忧心。世事多变,能有你在身边,已是莫大的安慰。”
这番话语中透出一丝无奈和劝慰,殷贵嫔知道儿子孝心可鉴,便不再与他争辩。
萧宝义见状,也明白母亲不愿再多提此事。他微微叹息,眉宇间那一抹坚定仍未褪去。
此时,他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卷,展开在母亲面前。这幅画是他亲手所作,描绘了一片山水桃林,意在表达对母亲的祝福与盼望。他用手指指点点,仿佛在诉说画中的故事。
殷贵嫔轻轻抚摸着画卷,目光中满是欣慰与爱怜。“这是你画的?”她柔声问道,虽知答案,却仍想听他那无声的回应。
萧宝义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光彩。
“真是越画越好了,心思也巧。”
他用手指轻轻指向画中的桃林,又划过那蜿蜒的溪流,动作缓慢而坚定,最后停在边上的石上。
秋风卷残叶,冬暮待春归。
愿携慈母行,共赏桃李辉。
“吾儿写的好诗,城外桃林有几年没去看过了,你这时愿为娘岁岁安康明年再去看桃花,对吗?”殷贵嫔微微一笑,揣度着儿子的心意。
萧宝义用力点头,接着,他指了指画上的桃花,又指向画卷一角的落款“萧宝义和 谢赫”。
“桃花是谢公子所绘?”母亲问道。
萧宝义摇头,指了指自己,再指向谢赫的名字,用左手握着右手摆出画画的姿势,示意桃花乃谢赫教他所画。
明白了,此乃谢公子教你画的,哈哈哈 母子相视笑了。
萧宝义指指自己的心,又指向画卷,仿佛在说,这一切都出自他的心意。
殷贵嫔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懂,明年我们一起出城看桃花。”
此时的殷贵嫔微微一笑,似乎将心中的愁绪尽数抛去。“既然此画能慰我心,今日午膳可否增些佳肴?”她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春风拂面。
萧宝义看着母亲微微点头,心生一计,决定亲自去灶房看看今日的菜肴。他用手比划了几个“我去看看有什么菜”的动作,随后便兴冲冲地跑向门外。
殷贵嫔见状,心里想要阻止,可话还没出口,宝义已经消失在门口。她摇摇头,脸上流露出无奈却宠溺的笑意。
侍女清澄见皇子殿下匆匆出门,想问什么事情,看到萧宝义满面笑容给她比划吃饭的手势,她立刻就明白了,于是跟上去,一名侍卫也紧随其后,却都被萧宝义灵活的身影甩在了后面。
萧宝义一路小跑,兴奋地向灶房奔去,他心中欢喜,脚下不觉加快。结果当他像风一般穿过侧宫门时,眼见即将到达,突然,几乎迎面撞上了正在送菜的张阿娘。
还好萧宝义眼疾手快,稍微扶了一把,但是张阿娘还是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竹篮猛地一晃,菜蔬洒了一地。
张阿娘惊呼一声,她本想发作耍个无赖,她走的好好的,突然菜都被撞洒了,真是气人。
结果定神一看,发现撞到她的竟是皇子殿下,刚想爬起来又吓得跌坐在地,连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恕罪!”
此时的萧宝义心里不免有些气恼,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见满地狼藉,张阿娘一脸苍白、神情惶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忍。
他叹了口气,示意刚刚跑上来的清澄上前帮忙,自己继续去灶房。
清澄心领神会,赶紧上前,帮张阿娘将掉落的白菜、萝卜一一捡起。
张阿娘见状,赶紧向皇子背影道谢:“多谢殿下。”
又忙不迭地对清澄说道:“多谢小娘子,老妪冒失,老妪该死。”
清澄一边捡菜,一边责备道:“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撞着殿下,你可担待得起?”
张阿娘满脸委屈,连连道:“老妪该死,但老妪确实无辜。实在是陛下走的太快,老妪避让不及。请殿下恕罪。”
清澄见她可怜,语气也缓和下来:“好了。今日贵嫔娘娘高兴想吃中膳,殿下才如此着急。殿下宽厚,他不会怪罪你。只是以后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