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不正常。”赵空城走到箭矢旁边，皱眉沉思。
就这种力道，哪怕真的被打中了也不会死。
“难道是箭上涂了毒？”
江照拉开他，指着箭尾上绑的白色纸条：“这明显是给我们传递信号的，老赵叔，你莫不是已经有老花眼了？这都没看见。”
“我老你个头！”赵空城抬手给江照一个爆栗，随后取下小纸条，在手心展开。
只见纸条上写着——老城区39号，有人要对你的家人动手。
老城区39号，那是林七夜的家。
林七夜转身就朝家的方向奔去。
赵空城一把将他薅了回来。
“傻小子，老城区离这里多远，你就想这样跑着去？”
半分钟后，赵空城拦下了刚停在路边的一辆路虎揽胜。
他举起警官证，字正腔圆地开口：“警察办案，车辆征用。”
随后，在车主兴奋的吃瓜表情当中，驾车带着两人疾驰而去。
“话说你这个证件怎么做的这么真？”
赵空城：“这本来就是真的，等你们正式加入守夜人，消防、警察，各种各样的证件都有。”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车技很快，只要五分钟。”
“话说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有人对你家人出手，也不会有事，守夜人的家属，都被禁物【未央】保护着，遇到危险会自动传送到安全位置的。”
林七夜有些意外：“每个成员的家属都有【未央】保护，这东西这么烂大街吗？”
赵空城一边开车一边斜了他一眼：“什么屁话，这玩意儿的造价说出来能吓死你。”
“那为什么每个人的家属都有？”
赵空城呵呵一笑：“那你小子以为，队长他为什么那么穷？”
林七夜怔了一下，他终于知道，之前自己和江照买了一大堆东西，退不了的时候，陈牧野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了。
明明以他的薪资和补贴，那只是九牛一毛。
原来是这样……
赵空城给了他一个肘击，开口：“所以啊，我带你赶回去，可不是保护你的家人，是去斩草除根的。”
只有千日抓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所以，这些家伙，必须要死。
十五分钟之后，蛇女的“信徒”，狂蝎佣兵团，被三人轻松解决，林七夜还收获了一枚携带禁墟序列209的禁物，【鲜血沸腾】。
“这个禁物有点东西啊，能吸收四周刚死之人的血液，叠加他们的力量、速度和境界，啧啧，不错。”
林七夜当即把禁物抛给了赵空城：“给你了。”
赵空城嫌弃地甩了甩手，然后丢了回去：“太恶心了，我不要。”
林七夜：“……”
就在他无语的时候，江照和林七夜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分别走到一个角落，接起了电话。
江照：“母亲……”
林七夜：“姨妈，我在……”
江照的话音难得温柔：“我晚点就回家了，今晚在家睡，不走了。”
哪怕电话那头的苏梅已经尽力克制了，但江照还是听出了她的哽咽：“好，那……那妈去买点菜，今天除夕。”
“好……”
江照挂掉电话，林七夜和姨妈、表弟聊了一会儿之后，也挂了。
三人不知道，远处低矮的老房子里，一个身影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杨晋才低声开口：“哥，其实太累的话，回来也没什么，天塌下来……我们来扛！”
……
“啧啧，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来上车了，把车还给人家，另外你小子再去给人家买包好烟，这车不能白开不是？”
车上，赵空城也接了一个电话。
“歪，谁啊？”
对面沉默一会儿：“……爸，是我，今天除夕。”
赵空城开车的动作一愣：“咳咳，小斌啊，爸今年在外地出公差，回不去了。”
这话落下，赵空城似乎很紧张，又赶忙道：“还有半年，半年后爸就回家看你们……”
对面沉默一阵，然后传来一道极其幽怨的声音：“爸，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要不退了吧，反正你这么久了都没当上将军。”
赵空城：“……”
“咳咳，将军只是一个虚衔，都是保家卫国，都一样的。”
对面：“好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中途赵空城的妻子还过来给赵空城一顿痛骂，车上的江照和林七夜都快绷不住了。
天知道他们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不笑啊。
挂了电话，赵空城一人赏他们一个爆栗。
“到了，你小子下去买条好烟，动作麻利点。”
江照：“哦。”
还完车以后，几人提着丢下的东西，回了守夜人基地。
雪地上留下三行深浅不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方，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
……
下午6点。
天色渐暗，和平事务所内充斥着饭菜香味，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陈牧野在后院忙活，试图做个炭烤帝王蟹，但忙了好久，脸上被炭熏成了花猫，火却没能点起来。
他紧咬着牙：“老赵这买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难搞？”
最后，是红缨动用禁墟【玫火羽裳】才成功把帝王蟹烤熟。
当然，代价就是，上桌之前，帝王蟹被啃掉了一只大钳子。
饭桌上，九张椅子上坐满了人。
陈牧野、吴湘南、冷轩、红缨、温祁墨、司小南、赵空城、林七夜、江照……136小队一个不少。
“希望明年的现在，坐在这里的，还是我们……一个不少！”
“大家，新年快乐。”
远处璀璨的烟火升起，映在每个人的眼眸之中……
与此同时，沧南的一间小旅馆里，挤了满满一屋子人。
“来嗷来嗷，江照他们去136小队过年，那我们几个，就一起浅浅吃顿年夜饭吧。”
百里涂明把手上的啤酒一一递了出去，随后夹起一个大鸡腿。
沈青竹：“我可算知道你今天早上找江照拿现金是要干嘛了。”
百里涂明满不在乎：“要不是我，你们能吃到年夜饭吗？别跟我说去136小队蹭哈，不合适。”
沈青竹哼了一声，打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莫莉、洛雷雷、沈青竹、武梦安、曹渊、百里涂明，六人齐齐举杯。
“半年后我们要各奔东西，但希望明年的今天，我们都在，一个不少……”
“也许以后不会再见，但……愿诸位平安喜乐。”
“我百里涂明干了，你们随意。”
……
半小时后。
咚咚咚！
“开门，警察查房，你们一群人不登记在房间里干啥呢？”
……
沧南市，郊区。
江照家。
“小照，快洗手吃饭吧，今天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大鸡翅。”
“嗯……好。”
江照陪队友们吃了一顿年夜饭之后，就急匆匆赶回了家，晚上八点，倒也不算太晚。
但出乎江照意料的是，除了年夜饭以外，苏梅还端来了一盘猪肉酸菜馅的饺子。
看到江照的目光被盘里的饺子吸引，苏梅笑着解释道：“这盘饺子啊，是隔壁刚搬来的那个小姑娘送的，还给房东也送了一盘，要我说，这也太客气了。”
江照尝了一个，和他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知道送饺子的是谁了。
“仙子，谢谢您……”
嫦娥哼了一声：“矫情。”
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