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兄弟们相互怀疑,愣是没发现谁说的话,那感觉跟见了鬼一样。
“谁问的?”
“是你吗老王?”
“不是,二小是不是你小子问的”
“啊!不是啊师父,我没说话………”
就在大哥快要因为谁问的嘈嘈起来前,张快腿示意大家腾个地方,让出点空间来。
人群一阵攒动,几个兄弟连连躲开,只见一个肩膀受伤,脸色苍白的兄弟探出头来。
“大当家的,是我问的,那啥,你说的这些,都能实现不啊?”
“你是于二愣子?”
“对对对,是我啊,大当家的……”
杨明语脸色怪异,这于二愣子他认识,平时还老见面啥的,觉得他挺老实的,
只是没想到,他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今天咋也开始跟着扯犊子了。
不光会扯犊子,这理想还特别伟大,一下就要娶两个媳妇,我自己都没想娶两个……。
“你小子受伤了,还不老实是不是,你们伤员不是搁后边待着吗?咋你跑前边来了”
呃!
见大当家的一阵发问,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于二愣子眼神飘忽不定,辩解道:
“我这不是过来取点东西吗,拿完就回去了……”
杨明语听着他说话,余光却突然发现,人群中好像还有几个轻伤员正在偷偷溜走。
脸上登时一阵严肃,撇了撇嘴角,大声叫住几人道:“都别跑了,我可都看着了”
见大当家的发现,几个轻伤员满是尴尬,一个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一个个的以为打仗是啥好事呢?前边最危险不知道啊,后边待着他不暖和咋滴”
说到这里,杨明语瞧着不远处的大火炉子,自己都想跑后边待着烤火去了。
前边又是灌风,又寒气重的,老寒腿都快冻出来了,
体质弱一点的兄弟,晚上睡一觉起来,早上吃饭前都快冻拉拉尿了,
结果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跑到前边,挨冷受冻的听我搁这画大饼,大饼光听它能当饭吗?
“大当家的,你还没说以后能不能实现啊,要是能娶上两个,我做梦都能笑醒”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乐的直不起腰了,晓得是杨明语也是哭笑不得,内心直呼,你就做梦吧。
“兄弟们,我说一句哈,以后娶老婆,有能耐的,人家愿意跟你的,你娶两个没问题”
“但是,有一条我要说一下,如果法律不允许,我劝你们就安分守己一点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哈哈哈哈哈………”
聚义厅内,闲扯犊子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官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再一次发动进攻。
傍晚时分,官兵营地外,一群身影快速的闪过,很快的就又消失在雪地里。
一个小缓坡下,十几个身影冻的瑟瑟发抖,领头观望之人,正是刘根基。
只见他搁坡上,抻着个脖子跟乌龟一样,一张倔犟的大驴脸上,两只小眼睛好似冒着光。
十五个马家屯饱受压迫的村民,义无反顾的要加入绺子,死活都要一起上白狼山。
人死了那么多,少他们几个又能怎样,加入土匪打狗官,就是死了也能瞑目。
“老四,你瞅到什么没有?情况咋样了?”
身后传来邹子远的低声呼叫,但是刘根基没有理他,只因为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官兵阵地里,刚才好像有一波人走过,岗哨啥的竟然增加了一倍。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晚上还有行动,还是发现我们了。
“二哥,情况不咋好,官兵好像已经攻破了石墙,大哥也不知道咋样了”
刚才阵地上不知道咋的,又突然增加了岗哨,是不是有人走露了风声,他们知道咱们回来了啊”
刘根基飞快的缩回身子,喘息着新鲜空气,对着邹子远汇报道:
邹子远神色逐渐难看,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瞅着雪地里,思考着破局之策。
马家屯官兵明明全部消灭了,村民跟官兵势不两立,根本不可能过来报信。
这群官兵不可能知道啊,难道是他们晚上有啥行动,或者是夜袭!。
砰砰砰!!!
嘈杂混乱的枪声瞬间大作,一下子就打断了邹子远的思绪,拔出盒子炮立马警惕起来。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但邹子远和刘根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懵逼,
这枪声是越打越激烈,可他们这平静的很,跟他们没一毛钱关系,
“咋回事老四,你再去瞅瞅”
邹子远拦下要开火的村民,挥了挥盒子炮示意刘根基再瞅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刘根基本就迷糊,这阵得到肯定,悄悄的又伸出脖子,露出个脑袋就望了过去。
只见官兵阵地中,刚才的岗哨全部都消失不见,无数人倒在血泊中,横尸雪原。
黑暗中不知多少官兵齐齐开火,而后又有另一伙人惊慌惨叫,帐篷打翻,锅都打飞了,乱成了一锅粥。
“二哥,下边官兵好像有情况,应该是有人袭击官兵阵地,你说是不是大哥他们啊”
杨明语搁聚义厅前,同样一头雾水,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完全搞不清是啥情况。
唯一想到的也是老二他们,会不会是他们一头扎进官兵阵地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帮一把”
杨明语和邹子远如心有灵犀一般,竟同时惊呼道:
官兵阵地里,无数官兵互相残杀,一方是早有准备,一方是猝不及防。
三个百将,刘德,关彤,张进,简称刘关张,三人合计一百五十多人,共同谋划了此次兵变。
其中刘德,关彤是挨鞭子之人,张进是挨大嘴巴之人,三人可谓是苦钱扁已久。
“钱扁,我特么忍你很久了,你狗东西说啥都对,我说啥都挨你大嘴巴子,今天我就一起都还给你”
给我打死钱扁!!!
砰!
大声谩骂着,张进气的更是拉拴上膛,朝着钱扁住的帐篷里猛打一枪,
帐篷里,钱扁早就跑出去了,但是脸色却异常愤怒,盒子炮接连打倒数个叛兵。
赵巴就更无辜了,睡觉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兵变了,
乡兵本来损失不大,可这兵变一开始,就猛打他的部下,现在可谓是损失惨重。
二百来个的团练乡兵,没死在冲锋的战场上,反而死在自己人手里。
谁能想着他们堂堂正规军,风字营的军中精锐,还能整这一出兵变来啊。
早知道那两货心有歹意,他就不劝了,一枪崩了多好,现在死的多半都是他的人,
赵巴是欲哭无泪,头发都烧黑了,肠子也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