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很快就到了,双旗镇团练军营,杨明语趁机搞了个年会,
大肆分发牛肉罐头,喜气洋洋过新年的同时,也大量加派哨骑严加戒备。
春节时期搞偷袭的人可不少,这个错误别人可以犯,自己绝对不能犯。
军营训练场上,上百道篝火点燃,粗壮的木头“噼里啪啦”焚烧。
无数头戴钢盔的士兵围坐地上,吃着手上的牛肉罐头,望向最前方那道身影,跟着他一起唱起了歌,
“三尺的大枪火气壮,没人扛不如烧火棒~”
“别笑我瘦小,别嫌他胖!”
“敢来扛枪,咱都是好样~”
“从军为吃粮,心不慌~”
“心不慌才能,上战场!”
“别欺我弱小,别怕他狂~”
“看谁到最后,举手喊投降!”
“那能由着他,横冲又直撞”
”闯进咱的家,一路烧杀抢”
“劲往一处使,心往一起想”
“握紧拳头有力量,你追我赶打豺狼………”
杨明语站在最前方,握紧拳头唱着唱着,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首歌名叫做《握紧拳头打豺狼》,是属于自己的童年回忆,小时候最喜欢唱的歌。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再唱这首歌的时候,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而未来,或许还要沾染更多!
“大哥,这歌挺好听的,你为啥哭了?”旁边刘根基非常不理解,开口问道
“没事,眼睛里进东西了,一会就好了”
对着老四解释一句,而后杨明语抹干脸上的冰霜,目光坚定大喊道:
“兄弟们,罐头好不好吃?,军饷,拿没拿到?”
“好吃,好吃……”
“拿到了,拿到了……”
下方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响起,回荡在团练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外边都隐隐能听见。
士气高昂,气势如虹,这此刻显得淋漓尽致,更有无数士兵眼中充满火热,崇拜。
“好,我还是那句话,跟着我杨明语走,保证你们军饷不缺,吃饱穿暖!”
“杨明语,杨明语,杨明语……”
无数士兵站起身子,高举拳头,激动高呼呐喊,阵势极为狂热。
这一夜是许多人难忘的一天,同样也是杨明语牢牢铭记的一年,只因为过完今年。
他今年二十四了!
年后几天,亚光城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四个城门各自加派了数名岗哨。
亚光城骑兵队损失殆尽的消息,不知道让谁捅了出去,使得北风蠢蠢欲动。
北风城吴昊当机立断,压上全部家当,调集大军四千,又招纳各路土匪头子。
对土匪们许以重利,收拢两千匪兵,共计六千大军,往亚光城开来。
雪原上,北风与雪雾交加的路上,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移动着。
人群队伍内,吴昊头戴貂皮帽子,身披绒毛御风斗篷,骑高头骏马,一副贵公子气质。
身后跟着他的副官,还有侥幸逃脱的钱扁,以及他的得力干将,李德力。
“大人,这些匪兵怕是不堪大用啊?”
副官瞥了几眼,旁边路边撒尿,嘻嘻哈哈的匪兵,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
吴昊经常雇佣土匪替他办事,这也导致,他在土匪之中有着极高的信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还舍得花钱!
“大用也不会轮到他们,我需要的是一群炮灰,以及虚张声势的人数”
“这次亚光之行,我有八成把握可以拿下它”
“老不死的一脚踢到铁板上,闹了个伤筋动骨,我们机会来了!”
吴昊凝视远方亚光城方向,嘴里幽幽的念叨着,语气中充满自信。
“那大人,双旗镇那边?”副官又有些担心双旗镇,开口试探问道:
“双旗镇不过一群土匪,上次一个团练就收买了,这回更高的诱惑,他能拒绝吗?”
“大人妙计啊……”
随着几人一阵窃窃私语,后方传来道道夸赞,顿时周围将领人人面带笑容。
而双旗镇外,三匹快马的到来,引起了团练军营的一阵警惕。
会议大厅内,三道鼻青脸肿,身上捆着绳子的汉子被推搡进来,嘴里不断辩解道:
“我们是北风城吴大人信使,不是啥细作,更没想打探消息啥的……”
这三个人骑着快马,后边又有两人背着枪,刚刚踏入双旗镇周围就被盯上了。
巡逻骑兵还以为是啥土匪,上去就将他们围上了,缴了枪,暴打一顿,带了回来。
信使?
会议桌上围坐着众人,脸上纷纷一愣,不知道北风往这派信使干啥。
双旗镇属于亚光管辖区域,就算服管,也轮不到他北方管啊。
杨明语摸着下巴,低头沉思,北风城吴昊,他派信使来这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要打仗!
早在练兵的时候,杨明语就搜集信息,暗中分析过温州局势。
温州一共有亚光,北风,宣城,还有白云,黑云,共计五城。
其中白云,黑云贫瘠之地,每城兵不过两千,外加与漫云省接壤,完全分身乏术。
而宣城又与寒水省接壤,与寒水省栗城隔江相望,相互之间也是动不动就发生战争。
唯有亚光与北风二城,可以肆无忌惮的掀起战斗,强行夺取他人地盘。
但很可惜的是,吴昊并不听总督府军令,要不然这温州说不定,还真就能统一号令。
如果亚光与北风是两个要打架老流氓,那杨明语就是一个新流氓,
就等他俩打起来,然后只需要一个机会,上去一人一拳,全打残他们,
而不是只打一人,让另外一人有所防备,然后进行拼死抵抗。
“你们的信呢?”
见只有一个年轻人发问,绑着的信使,愤愤不平,大声嚷嚷道:
“我只给杨明语,杨团练使,别人无权观看”
呦呵!
信使话刚刚说完,刘根基两眼一瞪,拍桌子就上前几步,一巴掌就将信使掀翻在地上。
这不讲道理的模样,看的旁边两个同样遭遇而难兄难弟,一阵恐慌傻眼。
“妈了个巴子的,是不是看不清形势,有你选择的余地吗?”
刘根基怒骂一句,上前踩住乱动挣扎的信使,“啪啪”的又是两耳光揍下去。
信使挨这两下子,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片刻后,刘根基摸索出一封信,顺腿又狠狠的踹了信使一脚,这才恭敬的递过去。
杨明语面带笑意,对着信使也是冷眼旁观,接过信封捻了捻,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