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这里,有二十一道道痕;
其余一百三十道,全是道韵的。
肯定不如真正的一百五十一道道痕强,但是吓唬这些连一百道道痕都没见过的魔族,却也足够了。
接连折损两个魔皇,再加上这铺天盖地的道痕,魔族的士气迅速迎来了溃败。
直至大魔皇将翻天镜对准桑寻真。
魔族的士气才有所挽回。
但是魔族却忽然发现,桑寻真的脸上并非是惊恐,而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这正是桑寻真想要的,突破渡劫期的秘法。
——
做逆天而行的事,就必然要有其他东西补足。
修士想要从任何修为直至渡劫,单单只凭十七道道痕,肯定是不够的。
需要献祭一个渡劫期法器。
桑寻真在得知这个秘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
九州没有渡劫期法器,那么,这个秘法,便不会成功。
但从庆落魔皇口中知道魔族还有个渡劫期法器后,桑寻真立刻就将这个秘法提上了日程。
时问遥却觉得这个方法太过冒险,他看上的,其实是庆落魔皇尸骨所制造的那个渡劫期法器。
所以,桑寻真其实是两头瞒着。
把尸骨融入霜寒剑,而非直接制成法器这件事,桑寻真是既瞒着庆落魔皇,又瞒着时问遥。
庆落魔皇是已经知道了,时问遥那里,尚且不知道呢。
他见桑寻真取出了一柄风属性的渡劫期法剑,便以为桑寻真当真是将另一半尸骨炼制成为了渡劫期法器,于是便不多过问。
……但这柄剑,其实是已经拥有风冰双属性的霜寒剑冒充的。
时问遥的安排是,桑寻真手持渡劫期法器,便可近乎等同于渡劫期仙尊,而在魔族入侵之前,桑寻真及时献祭那柄新的渡劫期法器,便可成为渡劫,这样,便可顺势成为九州最强者,他便也不担心了。
……但谁让桑寻真盯上的,便是魔族这面翻天镜啊。
初入渡劫期的法器,和渡劫九层的法器,当然不同。
他桑寻真要用这个秘法,必然要选最好的,不是吗?
反正终究是要打碎这面镜子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
桑寻真于剩下的七位魔皇的攻击中辗转腾挪,还要分出心思来,应付翻天镜的攻击。
……真是见鬼了,他上辈子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面镜子。
难道是他上辈子带给魔族的压迫还不够?
桑寻真这么想着,结果还真让他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面镜子,很克制阵法之道。
……这当然也不是他的阵法之道,是万劫仙尊所留下的阵盘。
难怪魔族会用翻天镜来对付万劫仙尊,而不是来对付他。
因为这面镜子,对抗万劫仙尊有奇效,对他则收获甚微,甚至还有可能,被他反手把这魔族唯一的渡劫期法器给砸了。
但是现在,可能是他的天赋比前世更甚,并且尚未至渡劫,所以魔族还是将这面镜子搬出来了。
桑寻真悟出这一点,顿时一愣,而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大魔皇迅速找到了他的破绽,便是狠狠一击。
桑寻真瞬间被打飞出去,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身形。
若是不突破至渡劫,他迟早会落于下风;
但这面镜子,可是能够克制万劫仙尊的好东西,这类东西,在神界都很稀少,他着实不想放弃。
诸魔皇看出了桑寻真的犹豫不决,立刻乘胜追击,桑寻真狼狈应付,终于咬咬牙,用全身的修为,甚至崩碎四条道痕,一剑劈向了翻天镜。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被四魔皇攻击丹田,甚至差点当场陨落。
但下一瞬,翻天镜碎裂,化作无尽灵气向桑寻真涌来,桑寻真瞬间便治愈了伤口,并且突破至大乘,而且进阶的速度,竟也未曾停歇!
魔皇们嘶吼着向桑寻真攻击,但突破至大乘的桑寻真愈发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够在自己的剑道上,再添上四条道痕。
在突破至大乘巅峰,即将渡劫之时,桑寻真顿了一顿,而人魔两族的领袖,也均在此时发出了怒吼:“跑!”
修为高的强者均用自身的修为,带着修为较低之人一起跑。
这样的雷劫,究竟有谁能抗衡?
桑寻真便一味的往魔族的军队中冲。
但他毕竟也只是吓唬吓唬魔族,并且,尽可能的离人族远一点罢了。
要是这天雷真的劈到了魔族中央,这里这么多个渡劫,天雷加强了,他可能就扛不住了。
所以在魔族消失在他眼前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大乘巅峰,二十一道道痕。
在飞升之时,能够板上钉钉,成为神皇的修为。
他所迎接的,是十三重雷劫。
要知道,纵使是飞升成神,也不过才历九道雷劫!
桑寻真飞身迎向雷劫。
——
雷劫足足劈了一天一夜。
等到雷云消散的时候,桑寻真颇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幸好不管是人还是魔都已经退去了,看不见他的狼狈样子。
这里,是魔族的地盘啊……
好在上辈子跟魔族打过仗,桑寻真还是认路的,磨磨蹭蹭,也回到了天道宗,找到了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他太累了,尽管渡劫期早已不需要睡眠,但他还是想休息休息。
——
他醒过来没多久,衡阳仙尊便敲开了他的房门。
桑寻真颇有些疲倦道:“师祖,弟子觉得好累啊。”
衡阳仙尊立刻道:“没事没事,我就来看看你。”
桑寻真便又心安理得的在床上窝了几天。
他容光焕发的走出房门时,却看见衡阳仙尊正在唉声叹气。
桑寻真顿时奇怪道:“现在这个情况,还有人敢给您不痛快?”
衡阳仙尊微微一笑:“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兔崽子。”
桑寻真一呆:“我怎么了?”
衡阳仙尊道:“你前些天阵前突破,是阿遥的主意吗?”
桑寻真感觉心脏停跳了一瞬,但仍睁眼说瞎话道:“那必然是他的主意啊。”
衡阳仙尊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阿遥不像是会出这种主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