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许真就被告知要开全体干部大会。
会议由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薛凯德主持。
会上薛凯德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
“最近这几天,自从陈部长被纪委带走后,我们组织部内可谓是谣言满天飞,什么陈部长被双规了,什么陈部长是某大领导的san儿,甚至更有甚者牵扯到了市委甚至是省委的领导!”
薛凯德声音十分的严厉:“陈部长这还没出结果呢,我们组织部内倒先乱了起来!成何体统!”
“大家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信谣不传谣!要是再被我听到关于陈部长的谣言,有一个我处理一个!”
许真暗道:这位薛大部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表现一下自己,目的是什么?
“作为常务副部长,陈部长不在的这段时间,或者上面还没派新部长过来的这段时间,由我主持工作,部里的全部工作都要向我汇报!”
“许科长,听到了吗?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擅自做主,要向我汇报,我同意了才能执行知道吗?”
薛凯德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许真。
这薛凯德是要集权啊?他还真把自己当部长了?
“是,薛副部长。”许真语气很是恭敬,但薛副部长这个副字他故意说的很重。
一般官场上的规矩,提职务时不提副字,所以薛凯德这个常务副部长别人都称呼他薛部长。
许真故意说这个副字就是要提醒他,你只是一个副职,不要管太多,大家各有分工,要注意身份。
薛凯德被许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削了面子,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许科长,我听说你把你的哥哥许山提拔到了巡特警大队副大队长的位置了?”
“干部亲属的回避制度你不知道吗?你居然去给你哥哥跑官要官!你这是严重违反规定!”
薛凯德冷笑一声,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当时陈清月还在,他想使绊子也没用,况且他自己也经常都这么做,提拔一下自己的亲友,有问题吗?
对自己的亲戚朋友都这么不讲情义,你还能对别人好?
现在见许真损他,他也不客气了。
你许真的靠山都不在了,你还能飞上天去?等新部长来了,弄不好他这个干部科科长的位置都坐不稳。
毕竟干部科科长的位置太重要了,新来的部长肯定要把这个位置给自己人干。
“薛副部长,我和许山并不违反干部亲属回避制度,我们组织部和公安局互不统属,并不需要回避。”
“俗话说得好,举贤不避亲,许山同志在部队就立过功,到了巡特警大队后,业务过硬,多次受到领导的表扬,同事的赞赏,多次被人们群众去感谢信,这样一个年年优秀的干警,当巡特警大队副大队长是合适的,符合干部提拔的程序,并无任何人不满。”
许真一点也没给薛凯德面子,直接就怼了上去,他也好奇薛凯德到底要怎么蹦跶。
陈清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马上就要回来上班了,薛凯德却还在这里后知后觉,作威作福。
薛凯德脸色一沉:“许科长,许山同志担任巡特警大队副大队长的事情是否符合程序,有没有人在其中徇私,我们可以去调查嘛。”
说完薛凯德对着组织部纪检组的组长说道:“老胡,你们纪检组先进行调查一下,如果发现违规的地方,立刻上报县纪委。”
纪检组组长老胡有些左右为难,这些事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都干过,谁也别说谁,薛凯德这么干就是坏了规矩。
可是现在薛凯德很强势,自己到底要不要调查许真呢?
“薛副部长!你不会真以为组织部内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吧?你只是常务,主持日常工作,而我作为部务委员,要调查我,最起码得部长发话吧?你别忘了,主持工作和主持日常工作区别很大的。”
主持工作可以决定一些大事,而主持日常工作则只能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薛凯德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忽然发现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的怒火顿时有了发泄的地方:“召开全体干部会议呢,不知道吗?居然迟到了!你给我出去!”
“薛部长,因为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只见陈清月身穿一身得体的女士西装,迈着大长腿,踏着优雅的步伐微笑着推门而入。
“陈部长?您怎么来了?”薛凯德脸色一变,赶紧站了起来。
“陈部长!”
“陈部长!”
组织部里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陈清月虽然来组织部当部长的时间只有一年,但她的威望很高,待人亲切随和,部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个好领导。
陈清月眼睛扫射全场,和部里的人一一点头打招呼。
看到许真时还微微笑了笑。
陈清月这是王者归来了?许真放下心来,虽然他笃定陈清月一定没事,但只有人真正的出来才让人放心。
“以后大家就不要叫我陈部长了,市委已经决定对我的工作进行调整,组织部部长的职位将另派人选,我这次过来只是和大家告个别。”
陈清月清脆如山涧黄鹂一般的声音响起。
陈清月被撤职了?薛凯德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坐在了椅子上,以他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只要被上级纪委调查,那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基本上被双规跑不了,想官复原职,想都别想。
人家都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来的,不把你拿下岂不是白跑一趟。
“陈…,既然你不在组织部内工作了,那就别打搅我们开会了,想要和大家告别,等下班后,我们部里的同事们聚一聚,为你送行可好?”
薛凯德一副德高望重的好领导的模样。
“陈部长,您调哪去了啊?”组织部里一个年轻的女科员很舍不得的问。
陈清月当部长时,对下面的都很照顾,基本上不批评他们,所以很受大家爱戴,大多人听陈清月说要调走,都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