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波涛般在胸腔内翻滚,苏文均也只能强忍着,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胸膛剧烈起伏着,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冲动,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让这群恶汉得到应有的教训。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队伍里平日里沉默寡言得几乎让人快要忽略掉的周老爹,缓缓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冷峻神情。
只见周老爹手里紧紧握着那张跟随他多年的硬弓,那弓身因为长时间的摩挲,已经显得有些陈旧,却依旧透着一种坚韧的质感。
他的手指紧紧扣在弓弦上,仿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射出凌厉无比的箭。
周老爹神色冷峻地直视着那一群张狂的壮汉,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气势,对那为首的壮汉说道:“你们莫要太过分,真要把人逼急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管不顾了,我这箭可不长眼,要是伤着哪位,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们打招呼。”
周老爹的这一番话,瞬间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那一群壮汉们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显然,他们没料到这看似普普通通的队伍里,居然还藏着一个会使弓的人,而且这老头儿说话的气势,还真让他们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忌惮。
为首的壮汉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眯起了他那双透着凶狠目光的眼睛,像打量猎物一般仔细地打量着周老爹这位老猎户。
他那满脸的横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抖动着,恶狠狠地说:“老家伙,你敢威胁我?哼,你以为你拿着那张破弓就能吓唬住我了?信不信我先砍了你这把老骨头,让你知道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说着,他还故意将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那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呼”声,仿佛是在向周老爹示威,想要以此来压下周老爹带给他的那一丝不安。
周老爹却仿若一座沉稳的大山,丝毫不为那为首壮汉的狠话所动,面色冷峻依旧,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的坚毅。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臂,那只饱经风霜、布满老茧的手稳稳地握住那张跟随了他多年的硬弓,随后,手臂微微发力,轻轻拉开了弓弦。
随着他的动作,弓弦渐渐绷紧,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声响,仿佛是这把老弓在向众人宣告着它的威力。
这声响在这寂静且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直直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众人的心也随之一紧。
周老爹冷冷回应道:“你大可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箭快!我这把老骨头活了大半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怕了你这等恶霸不成?
我这箭一旦离弦,可不会认人,到时候要是不小心伤着了你,或者你那些个同伙,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咎由自取,逼人太甚!”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那群壮汉的心头,让他们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不禁为之一顿。
一时间,双方再度僵持起来。那为首的壮汉面露狰狞,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周老爹,手中的大刀依旧高高举起,却又似乎在忌惮着那随时可能射出的利箭,不敢轻易地往前迈出一步。
而他身后的那群壮汉们,也一个个面露迟疑之色,相互交换着眼神,显然是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队伍里,居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不好对付的硬茬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起初还如蚊蝇嗡鸣般微弱,却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每一下敲击地面的声响都愈发清晰响亮,仿佛带着一股破局的磅礴气势,直直地朝着这边奔涌而来。
众人不禁都微微一愣,原本紧紧盯着彼此、充满戒备的目光,瞬间纷纷投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疑惑与惊讶,在这荒郊野外,又是如此紧张对峙的局面下,谁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骑马之人会是何来头。
不多时,只见一群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看上去颇为干练利落,马匹奔跑时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小小的尘雾。
这群人骑在马上,身姿矫健,面色冷峻,看着围在一起、气氛怪异的众人,其中为首的一人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的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他高声喝道:“这是在干什么?快让开!”
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山间回荡,瞬间打破了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
苏家村的众人一听那骑马之人的喝令,顿时不敢怠慢,纷纷加快脚步走到路边。
大家神色紧张,一边走还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张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疾驰而来的马匹给撞到。
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们,更是被紧紧地护在队伍中间,大家都紧紧地靠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能赶紧过去,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那群原本就张狂跋扈的大汉,却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人所骑的壮硕马匹,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贪婪之色。
那马匹高大威猛,毛色光亮,一看就是极为精良的品种,而且马身上的缰绳、马鞍等配饰也都精致讲究,显然价值不菲。
这群大汉平日里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哪里见过这般好马,此刻心里便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要是能把这些马弄到手,那可就孟发一笔大财了。
只见那为首的大汉挺了挺胸膛,满脸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哼!此地是我们猛虎寨的地盘,想从我们这儿过,那就要交钱或者交粮食!要是谁敢不按规矩来,那就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刀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