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大理的皇宫金碧辉煌,阳光透过宫门洒落在红色的地毯上,然而,那天对段誉来说,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对于王语嫣的失而复得,段誉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之前段誉赶走了她,但如今她回来了,也成为了他的王妃,只是这天,段誉刚得到系统任务。离开皇宫没多久,就接到了他安插在内宫的眼线的奏报,说高皇后拿了王语嫣,正在惩罚她。
段誉在后宫安插眼线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王语嫣,虽然他不知道谁会伤害她,但他就是害怕,但这最让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王妃犯了宫规,杖责三十。”
高氏的声音冷漠无情,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刺入了众人耳中。
一根沉重的权杖被宫人举起,毫不留情地朝着地上的女子挥下。
“啪——”
棍杖狠狠砸在王语嫣的后背,她纤细的身躯猛地一颤,却依旧一声不吭,咬紧牙关,死死撑住。
鲜血顺着她的衣裙渗出,缓缓滴落在地面上,在阳光下泛着鲜艳的红。
王语嫣没有挣扎,甚至连痛呼都未曾发出。
她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啪!”
又是一杖落下,宫人们不忍直视,有人低声抽泣,却无人敢上前求情。
王语嫣的手指在地面上轻轻攥紧了一下,又松开。
直到最后一下杖落下,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血泊之中。
段誉赶到时,一切已成定局
“语嫣!”
当段誉狂奔入宫时,他看到的,便是王语嫣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王语嫣一身素白的衣裙,如同雪花落在染血的宫廷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嘴角依旧带着那抹温柔的笑意,可她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段誉跪倒在地,颤抖着伸出手,将她的身体抱入怀中。
段誉的指尖触碰到王语嫣的脸颊,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一瞬间,段誉只觉得世界变得无比荒芜,他的意识仿佛都被剥夺了,整个人的灵魂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般。
段誉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他想喊王语嫣的名字,可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窒息,痛苦,绝望……
最终,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份打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段誉昏倒了过去。
而就在同一时刻,段誉感觉自己神识之海的系统,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剥夺。
当段誉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庙宇昏黄的烛光。
微风吹动庙堂外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段誉缓缓坐起,身旁的僧人平静地递来一碗清水,他接过,缓缓喝了一口,神色平静,却无比空洞。
“施主,既已醒来,可有何愿?”僧人轻声问道。
段誉看着窗外的青山,良久,他才低声道:“削发……为僧。”
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
多年之后,虚竹找到了段誉,告诉了他王语嫣真正的计划。
当段誉听完一切时,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段誉终于明白,王语嫣的死,是她主动选择的。
王语嫣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的自由。
她赢了,可是——他输了。
段誉以为自己可以护住王语嫣,结果,却还是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段誉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声音低得像是一缕风:“语嫣,你这辈子,就没想过……我宁愿永远被系统控制,也不想失去你吗?”
夜风轻拂,钟声悠远,仿佛是远方传来的回应,又仿佛只是风的低语。
王语嫣终究还是走了。
而段誉,仍旧被困在这红尘之中,再也无法挣脱。
夜风轻拂,灵鹫宫的夜色深沉如墨,星光稀疏地洒落在庭院的青石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斑驳的光影。火把的微光映照在廊道上,摇曳不定,如同燃烧着过往的回忆。
段誉站在灵鹫宫的庭院之中,微微仰头,神色淡然,仿佛在回望自己的一生。他的声音缓缓停下,空气中却仍残留着那股浓重的悲伤和宿命感。
黄蓉目光闪烁,双手抱胸,脸上的俏皮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她微微歪着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段誉,似乎在思考着他的每一个字句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穆念慈轻轻抱紧怀中的白泽团子,目光柔和却透着几分怜悯,似乎对段誉的经历感同身受。
小龙女站在杨过身旁,衣袂轻轻飘动,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但杨过知道,她听懂了。
杨过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段誉,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这个曾经的风流世子,为何会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一切的背后,都是命运的捉弄。
“你不知道王语嫣之后布局的事?” 黄蓉的声音终于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她的眸光锐利,仿佛想要从段誉的表情中找到些什么。
段誉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喑哑:“是的,我并不知道……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她是真的死了。”
夜风吹过,山崖下云雾翻涌,仿佛汹涌的浪涛沉沉拍打着崖壁,卷起阵阵冷意。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
黄蓉反应最快,她轻轻蹙眉,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缓步上前一步,长裙曳地,衣袖微微拂动,像是被夜风拂起的一片轻羽。
“什么叫‘真的死了’?”她目光凌厉,直视着段誉,“你的意思是,王语嫣……其实没死?”
段誉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所有翻涌的情绪压下去。他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死了……”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落叶飘零,缓缓地,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又没全死透。”
杨过和小龙女皆是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段誉身上。他们都听出了这句话的不寻常,却又一时难以捉摸其中的含义。
穆念慈微微抬眸,轻声道:“段公子,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段誉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着花园的尽头走去。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虽不解其意,却也纷纷跟上。
**月色如霜,洒落在青石小径上,映照出一片斑驳的银辉。**夜风带着山间的寒意,穿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这片花园紧挨着悬崖,站在边缘,便能俯瞰到下方的云海翻涌,深不见底,像是通往另一片未知的世界。
在崖边的空地上,早有一人静静等候。
那人站在一株古松之下,身影高大挺拔,黑发在夜风中微微飘扬。他穿着一袭锦衣玉袍,气质沉稳而内敛,目光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场。
夜风吹拂,松枝低垂,几片松针落在他肩上,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仍旧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当杨过等人走近,他缓缓转身,神色淡然,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杨过,小龙女,黄蓉,穆念慈,你们好。”
“我,是,虚竹。”
众人微微一怔,杨过眯了眯眼,拱手回礼:“虚竹大师。”
黄蓉目光微闪,唇角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果然是虚竹。”
小龙女只是微微颔首,穆念慈则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们早已猜到段誉的“二哥”便是虚竹,如今见到真人,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真正让他们震惊的,并不是虚竹,而是他身前那口透明的水晶棺。
棺中,静静地躺着一名美丽的少女。
杨过瞳孔微微一缩,脱口而出:“这是……王语嫣?!”
王语嫣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沉睡了一般,脸色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王语嫣的长发柔顺地铺散在棺中,衣衫整齐,宛若沉眠的仙子,透着一丝超脱尘世的静美。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极为细微,但——她的确还活着!
“她没死?”穆念慈低声问道,语气透着一丝不敢置信。
黄蓉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敲了敲水晶棺的棺壁,声音清脆而沉闷。她感受着棺内传来的淡淡寒气,目光深邃:“这水晶棺……是特制的?里面似乎有某种保命的灵气。”
虚竹微微点头,轻叹了一口气:“不错。”
段誉静静地站在水晶棺前,目光落在王语嫣的脸上,眸色复杂得难以言喻。他的手缓缓伸出,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没有碰触那层透明的水晶。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吹即散:“语嫣的确没死……但,也不能算是活着。”
杨过目光微沉,缓缓道:“什么意思?”
“她的生机被封存了。”虚竹语气平缓,解释道:“当年,她在大理皇宫中被杖责而亡,段誉昏迷后,我赶到时,发现她的生机未尽。”
虚竹顿了顿,轻轻叹息:“于是,我用了灵鹫宫秘法,将她的生机封存于这口水晶棺之中。”
“换句话说,她现在处于‘假死’状态,既不会真正死亡,但也无法苏醒。”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无言以对。
小龙女看着棺中沉睡的王语嫣,语气平静:“那么……有没有办法让她醒来?”
段誉缓缓闭上眼睛,指尖微微收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沉痛:
“……有。”
众人齐齐望向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但,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