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看向梅姐:“阿梅姑姑,你受苦了!”
阿梅握紧梓婋的手:“是我没用,没能护住小少爷,这么多年,三夫人撒出去多少人手,都不曾找到半点线索。是我对不起小姐!”
梓婋道:“阿梅姑姑,不必自责,当时的情况,你都自身难保,何况梓阳?”
刘氏继续道:“寻找梓阳的人忙活了一年多,什么消息都没有,官府那边也是不给力。加上,加上你母亲的死讯传来。”刘氏说至此处,又忍不住落下眼泪。她拿着帕子擦擦接着哽咽道:“我两头顾不到,加上那个时候二房势大如天,府里我很多行动都受限,二嫂还怂恿着老太爷把我放还本家另嫁......”刘氏说不下去了,一切的话语和委屈都淹没在泪水中。
梅姐接着刘氏的话道:“三夫人性子烈,二房逼着三夫人归娘家另嫁去,三夫人抱着三爷的牌位要在祠堂上吊,才逼的老太爷出面制止了这件事。这几年,府里虽然说不短三房的用度,但是三房还是一点主都做不得,更不要说将你接回来了。”
梓婋叹道:“二房如此,万千谋算不过是为了言氏这偌大的家业罢了。我这个二叔一直就嫉妒我父亲的才能在其之上,当年说我父亲侵吞公中,编排我母亲不贞不洁,无非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可恨爷爷也竟然相信。”
刘氏道:“当年那些账册看不出纰漏,公中的大笔钱款不知去向,却在你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查到这些钱款来去的踪迹。而你父母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大哥性子刚硬,说要以死明志便撞死在祠堂。殊不知正好落入了二房的谋算中,老太爷当时已经没了大儿子,即便对老二有疑虑,也只得先罢了。否则追究到底,言氏就散了。”
“三婶,那你觉得如此言氏,还有必要存在吗?”梓婋反问道,“言氏三子均是一母同胞,二房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大房于死地,为了抹去大房的一切,连三岁的幼童都不放过;还要逼迫你另嫁,三婶,梓嫱已经及笄了啊,府里可有给她说看人家?”
刘氏闻言又是掩面悲伤,的确,虽然是言府的主子,可是梓嫱的待遇和梓娀是天差地别,梓娀早早的就说了人家,且不谈钱氏如何,梓嫱也及笄了,掌家的二房就当没梓嫱这个人似的,不闻不问。
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二房的狠辣,言太爷的冷漠,其实早就让刘氏对言氏失望不已。
“三婶,我的血海深仇,我是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我的父母在天上看着我呢,我的弟弟,生死不知,造成这种局面的,还在安享富贵,凭什么?公道何在?天理何在?”梓婋道,“三婶,不如我们换换这言府做主的人,你觉得呢?”
刘氏道:“阿婋,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不会这么简单,认祖归宗,这祖和宗并没有给你庇护。只是,言府到底是我和嫱儿的栖身之地......”
“三婶,二房掌家,你觉得嫱妹妹的前程在哪儿?三叔早亡,爷爷这么多年的冷漠,你还有期待?”梓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