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区被浓厚的大雾所笼罩,那雾气仿若实质般沉重,能见度极低。
房车与大货车仅仅相隔五米之遥,也难以看清对方的轮廓。
但江里又的精神力高达490值,强大的精神力,使她超脱于这恶劣的环境影响之外,她的视线依旧清晰。
江里又掏出那张羊皮卷。
此刻,羊皮卷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标记。
那标记的形状,宛如一只右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虽说江里又早就见识过羊皮卷的怪异,但此刻目睹这泛着绿光的右手标记,心中仍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羊皮卷知道自己想找什么?
它有思想?
联想起发生的种种,江里又不免猜测,这不会是金破晓的皮,做的地图吧?
江里又搓了搓脸,停止这个思维发散。
依照羊皮卷上标记的指引,她们来到一栋房子前。
这栋房子,看上去十分完整,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房子周围修建着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樱花树,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周围的浓雾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现在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而且现在的植被都被污染。
再看到这些茁壮生长的樱花树,江里又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坚的能力,心中暗自思忖:这里难道也存在着植物系异变能力吗?
江里又下了车,脚步带动着地上的樱花花瓣,起起落落。
她没有注意这些,缓缓来到院子门前。
院子的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
江里又心中疑点重重。
这是……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否则,就连固若金汤的联邦募集厂,都没法免于白多人的进攻。
这里怎么跟太平盛世一样?
江里又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古朴而厚重的庭院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走进小院,脚下是由一块块圆润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小路上,樱花花瓣纷纷扬扬而落。
江里又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一些细碎的花瓣。
大约走了三十米,一座木质的门,出现在江里又的面前。
她抬起手,敲了敲门,敲门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开来。
三分钟过去,屋内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没有人前来开门。
江里又不觉得这里会是空房子。
毕竟,在病毒爆发之前,要想让一个房子保持如此整洁、美观的状态,就必须时常有人精心打理。
而如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与破败之中。
可这栋房子,却宛如世外桃源般,完好无损地矗立在这里,没有受到丝毫的大肆破坏。
只能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很强。
江里又展开灵枢,想查探一下这里的情况。
令她觉得诡异的是,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房子里,没有任何的精神力波动。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的手轻轻扒着门框,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口中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牛?”
这个女人看上去大约八十岁左右,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睡帽,身上穿着柔软的真丝睡衣。
她整个人的神态松弛而惬意,就好像是在接待一位亲密的姐妹一般,看向江里又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戒备,仿佛江里又是她久别重逢的老友。
“现在可是我的养生觉时间,一般人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我,那他可是会死得很惨哦。不过,你是个例外。”女人说完,还狡黠地朝江里又眨了眨眼睛。
江里又觉得这个女人出现得过于奇怪。
即使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她也感觉不到对方的精神力波动。
像死了一样?
可是,女人的外貌和身体,看上去都和活人无异。
她的气色甚至非常好,像病毒爆发之前,养尊处优的富家少主。
她身上还有淡淡的樱花香。
江里又微微皱了皱眉头,后退半步,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龙傲婧。”女人回道。
“伦敦区区长?”江里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确认。
“嗯,看来你事先了解过我?我的荣幸。”龙傲婧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飞鹤跟我说过。”
飞鹤在前往伦敦区半路上,傀儡便失去了控制,但飞鹤还是将她所知的,伦敦区的信息说了一遍。
“进来说吧。”龙傲婧轻轻地笑了笑,侧身让开,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江里又进屋。
江里又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的精神力是多少?”
龙傲婧没有隐瞒:“我也不知道,飞鹤应该跟你说过,联邦给我们的设备都有问题。”
江里又听到这个回答,心里的疑点更多。
如果这些区长的精神力进度都一样,为什么她单单感知不到龙傲婧的精神力?
这个房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屏蔽设备吗?
“真的不进来吗?”龙傲婧见她迟迟不动,问道。
江里又没有再犹豫,即使对方是和苏珊一样的疯子,她在对方发疯之前,跑掉就行了。
屋内的装修风格古朴而典雅。
“我此次来,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江里又说。
“嗯?愿闻其详。”龙傲婧优雅地坐在红木沙发上。
江里又坐在她的对面:“金破晓的右手,你知道在哪儿吗?”
“当然,而且,我还可以把它给你。”
龙傲婧的回答,让江里又感到十分意外。
她没想到这位区长会如此爽快,而且看上去如此正常,这与她之前的预想,截然不同。
“你想要什么?”江里又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龙傲婧如此轻易地答应,必定有别的条件。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令人愉悦。”龙傲婧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只见从暗门里走出五个……男人?
他们穿着露骨的男仆装,该遮的地方不遮,不该遮的地方,也不遮。
裸露的肌肤上,出现了大量的伤痕,有锐器造成的,也有钝器造成的,还有细长的划痕,烫伤的疤痕……
他们全都赤着脚,脚踝上戴着沉重的锁链,那锁链随着他们的走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隐隐可以看到金属锁所在的位置,由于长时间的摩擦,已经出现了深深的淤痕和血痂。
“大乖,今天有贵客来,你带着其他乖乖们,去为客人准备接风宴。”龙傲婧对着站在最靠近她的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低着头,连忙小声应道:“是,主人。”
“他们是?”江里又蹙眉问道,她很少一次性看到这么多男人。
“他们啊,都是我的乖乖们。”
“那你想我做什么?”
“陪我……玩。”
“……”江里又看向那些恶心的男人,面色不太好,这个女人果然也是个疯子。
她可不会做什么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