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第三个知情人在一旁,定要痛骂郁繁这番话纯属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都承志对此事一无所知,被郁繁这么声色并茂一讲,立刻便被她带偏了。
“郁姑娘,那你是如何逃离夫家的?”都承志悲戚道。
郁繁说着说着,越发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都承志如此动容,谢思行在一旁看着,心中忽然有些过意不去。
郁繁掩唇笑,都承志还沉浸在悲伤情绪里,还以为她在掩饰心内的苦楚。
“哦……他们家道中落,我受不了苦日子,便逃出来了。”
都承志有些唏嘘。
郁繁含笑看了眼谢思行,转而又看向都承志。
“之前我不愿成婚,大多是因为当时的遭遇,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她虚伪长叹。
都承志心中满是同情和怜惜:“郁姑娘,那不怪你,都是你夫家的错。”
郁繁委屈地垂下头,低低道:“嗯,您放心,我已经走出来了。”
都承志宽慰地看了她一眼,探询地看向谢思行。
“思行,你和郁姑娘……”他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瞧见郁繁眉眼间全是笑意,谢思行眼底满是无奈之色,两人间气氛静谧温馨,忽而心底就有了结论。
“没事就好,真好。”都承志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喜意,却不知道郁繁一直在笑他。
郁繁抬眼看他:“都将军,您今日不用去衙门办事了?”
鼠妖作乱之事前几日才处理结束。思行住进医馆后,他和刘协便当机立断去捣了鼠妖的窝,将那些盗窃赃物夺回之后,本想把他们都投入牢中。郁繁拦住了他们,说可以将鼠妖交给附近居住的妖族管制。
都承志看在长久以来那些妖族都是良善的情况下,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么多的鼠妖,衙门的地牢根本装不下,还不如把事情交给妖族。
刘协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郁繁,语气颇有些警告意味:“你最好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郁繁含笑不语,目光冷冷。
都承志回过神来,忙侧过身向着来时路走去:“你们两个好好地待在一起,我先走了!”
转瞬,他便走到了几丈外。
郁繁低声咕哝:“明明是个粗人,还要做媒婆的勾当。”
谢思行注视着都承志离开身影,轻声道:“这里无事做,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解闷。”
“你倒是了解他。”郁繁撇唇,倏地反应过来两人在平心静气,一来二去地聊天,她目光顿了顿,沉默地别过了头。
之前态度那么强硬,全是因为谢思行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她睡梦中都能气笑。
可现在……郁繁忽然感觉有些东西发生了质的变化。
郁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别扭。
“你……还有别的事情找我吗?”
谢思行转过头看她,眸光中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他启唇:“你当日扮作孟楚模样,是有意的吗?”
郁繁微微挑眉。
“是啊,我是有意的,是为了趁机翻去你爹的书房偷东西。”
“长公主的身份更有利于你行事。”
郁繁唇角微勾:“是啊,我可不图你谢家的东西。”
纠结片刻,她戏谑看他:“你说你亲缘寡淡,那么谢家的东西你是分不了多少了,我比你有钱,怎么,要入赘吗?”
谢思行低头看了她许久,不知怎的,明知她是一时的玩笑话,却莫名想要点头。
他顺着她方才的故事说下去:“之前是我冷落了你,是我不对,若你要我入赘,我为什么要拒绝。”
郁繁一怔,有些错愕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