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夸她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夸她。
楚易安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不停的乱撞,撞得她心口发麻,眼睛都要长到祁千兰脸上了。
啊啊啊祁泽那个瘟神,有个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妹妹每次出来为什么不把人一起带来?
就他一个人在眼前晃很讨人嫌的他知不知道?
但凡他把祁千兰带来,她真的会变得很好说话的,而且绝不夹枪带棒。
真是,有机会都不会把握。
见祁千兰盯着楚易安,陶氏也扭头看了她一眼,瞬间噎住了。
闭了闭眼,伸手拍了她一下。
楚易安这才回过神来,脸红到了耳后根。
连说话声都夹了起来:“公主,谬赞了。”
但凡她有尾巴,现在肯定翘天上去了。
陶氏:……
祁千兰被她逗笑,这一笑,楚易安没出息的心跳的更快了。
祁千兰到底是公主,身份摆在这,今日出宫估计也是收到了皇上或是皇后的指示,过来走个过场,以示对秦家的看重。
但要一直待下去也失礼,有她在,大家都不能放开了玩。
所以她并没有待太久,喝了两杯果酒便要告辞离开。
离开前走到楚易安面前,说话柔声细语:“每次见到小将军夫人,千兰都很高兴。”
楚易安眼睛唰的亮了:“真的吗?我也很高兴。”
祁千兰嗯了声,眼中似含秋水。
楚易安只感觉整个院子都亮了。
真的,以前只觉得这是种夸张的形容,可现在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祁千兰又抬起头来:“可能是我与小将军夫人投缘吧。”
可不就是投缘吗?
不然她身边围绕着那么多帅哥美女,为什么只看得到祁千兰一个?
缘分,天赐的缘分。
祁千兰将一块白玉牌双手递到楚易安面前,垂下眼睫。
“千兰出宫一趟多有不便,小将军夫人若是不嫌弃,空闲之时可进宫来寻我,与我说说话。”
这是……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楚易安赶忙双手将令牌接了过来。
连这种东西都给她了。
她肯定喜欢她!!
根本没有别的解释!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撞击,可嘴里还不忘客气几句:“公主客气了,你叫我名字便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玩的。”
总叫小将军夫人,多生疏啊。
她有名字,叫她名字。
陶氏:……
陶氏已经没眼看了,她三个儿子都生了副好皮囊,没见楚易安对谁这个样子啊。
怎么偏偏对着个女子?
而且人家还是公主。
瞅她那不值钱的样,辣到陶氏的眼睛了。
祁千兰敏锐察觉了陶氏的无奈,弯唇笑了笑,水眸看了楚易安一眼,转身离开。
楚易安:!!
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啊啊啊请明说!不要让相爱的人错过。
楚易安看着祁千兰的背影出神,差点抬脚跟上去。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长得美,头发丝也美,连衣服在空中划过的弧度都那么美。
她的手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玉令牌,上边仿佛还残留着祁千兰身上的温度。
拿起来闻了闻,还有股清香。
跟她身上的香一模一样,都那么好闻。
陶氏:……
目睹这一切的人:……
盛念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醋坛子都要打翻了:“楚姐姐就这么舍不得公主吗?”
“啊?”楚易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猥琐,还被这么多人看着,整个人瞬间红温。
忙将令牌藏好,咳了一声,瞪了盛念瑶一眼:“瞎说什么?我这是在行注目礼。”
盛念瑶:……
盛念瑶哼了声,笑嘻嘻上前抬手将一朵花簪到了她发上。
又往后退开两步,一双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好看。”
楚易安看不到,摸了摸那朵花,随她去了。
有盛念瑶打岔,她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了些。
宴会上的夫人们很快跟陶氏聊到了一起,只剩一群年轻姑娘嬉笑着挤到了楚易安身边。
“三少夫人,那日在城门口,你说的那些话好生厉害。”
“是啊是啊,犯我大顺者,虽远必诛,你不知道,回去后父亲就将这句话写下来裱了起来,每日都要看的。”
楚易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厉害,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便是这样的话,更厉害了。”
“就是,而且好久之前我还看到三少夫人在街上帮助一名女子,三少夫人真是人美心善。”
不是,她们的嘴是抹了蜜吗?
一个两个这么会说话,不要命了?
楚易安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她轻咳一声,试图保持理智。
“三少夫人,我们年龄相差不大,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楚易安轻轻点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总算将那有些变态的笑变成了温柔的笑:“当然可以。”
听她这么说,一群年轻姑娘也没见外,一个两个不是叫楚姐姐,就是叫易安姐姐。
要不就是叫安安。
叫的楚易安一颗心都化了。
“我在街上瞧见楚姐姐好几次了,每次都想跟姐姐打招呼,只是那时候也不相识,不好上前。”
楚易安看向说话的姑娘,眼神在阳光下格外温柔,不自觉就能将人吸进去:“这有何不好意思?下次若是见到我,想与我打招呼,尽管上前便是。”
明明她的笑很正常,说的话也很正常,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任何不妥。
可此刻围着她的姑娘们就是莫名感觉心跳快了些。
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又有些不好意思靠近。
甚至直视她的眼睛都会感到脸红。
被姑娘们围了一下午,楚易安嘴角的笑始终放不下去,笑得脸都僵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晚星便慢慢浮上天空。
姑娘们差不多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楚易安万分不舍,却也只能将人送走,一一道别,约定下次再一起玩。
和陶氏送走最后一人,正好看到秦让和秦淮书站在外头,好像打算进来。
她愣了片刻,乖巧的叫了声:“大哥,二哥,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兄弟俩还没开口,陶氏笑道:“今日府上都是夫人小姐,他们出现有些不合适,每次宴会他们兄弟三个都会躲外头去。”
楚易安闻言轻笑一声:“其实你们也可以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
秦淮书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我们在哪都行,怕的是有夫人小姐不小心走错地方。”
话说的委婉,但楚易安还是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
秦家家世好,几个儿子教的也好,又都长得好看。
如果进府的人里有人心怀不轨想算计他们,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与其留在府上,还不如避开。
反正这种全是夫人小姐的宴席他们本来就不适合露面,避出去也没什么不妥。
楚易安也不再追问,正准备跟着进府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脑子响了起来。
【叮,任务提示。】
楚易安:?
系统升级了?
居然有提示了?
楚易安来了几分兴趣,脚步停下。
【由于今日发放任务过多,为了帮助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务,本系统会开放部分任务提示,请宿主留心。】
接着,系统便以短信的形式发了一段文字在楚易安脑子里。
看完那些文字,楚易安愣住了,有种现在就转身出去的冲动。
但是天已经黑了,还忙了一天。
现在出去想找个什么借口好像都不好找。
察觉楚易安站在门口没进来,秦淮书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秦让和陶氏也都停下脚步朝她看了过去。
楚易安抿了抿唇,别扭的迈着小碎步走到几人面前。
瞅了眼陶氏的脸色,又瞅了瞅秦淮书和秦让,好像都没什么不妥。
她小声道:“那个,我想出去一趟。”
秦让:……
“这句话烫嘴吗?”
陶氏微微皱眉:“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楚易安嗯了声,却实在不好解释为什么要出去,只能说:“你们放心,我很快回来。”
陶氏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让人如何放心?要不明日再出去?”
那不行。
楚易安笑嘻嘻的凑到陶氏身后,为她捏了捏肩膀。
“没事的娘,有暗卫跟着呢。而且天才刚黑不久,哪里就晚了?还早,我真的很快就能回来。”
陶氏抓住她的手拉了下来,沉默片刻后看向秦淮书:“淮书,你陪她去一趟吧,她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秦淮书扫了楚易安一眼,嗯了声。
秦让也凑了过来:“我跟你们一起。”
楚易安:……
楚易安还能说什么?
为了安陶氏的心只能同意。
陶氏一走,她立马变脸:“你们俩都别跟着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秦淮书&秦让:……
秦淮书叹了口气,看向秦让:“你明日不是要走吗?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易安愣了愣,看向秦让:“你明天就走了?”
秦让打了个哈欠,嗯了声:“是啊,回来够久了,事情越堆越多,得走了。”
“本来打算爹和秦胜一走我也走的,为了你又多留了两天,再待下去真不行了。”
楚易安:“明日什么时辰走?”
秦让:“一大早吧,估计你都还没起来。”
楚易安眼睛亮了亮,想也不想的道:“那你一路顺风。”
秦让:……
秦让侧头轻笑一声,垂眸看着楚易安:“真是没良心啊,好歹把白玉楼的令牌给了你,你倒是装一下。”
楚易安龇着大牙:“下次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秦让摆了摆手:“知道了。”
说完转身走了,声音幽幽传来:“你们早去早回,也注意安全。”
楚易安嗯了声,等他走远后才看向秦淮书:“要不,你也早些休息?”
秦淮书摇头:“最大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你还怕别的被我知道?”
楚易安小声嘀咕:“是有那么点。”
秦淮书眼睛弯了弯:“那我站远些,不看你做什么。”
楚易安嘴角抽了抽:“倒也没那个必要,走吧,再耽搁下去时间就晚了。”
说完抬脚朝外走去,秦淮书跟在后面。
距离不远,两人没有乘坐马车。
国公府地段很好,过了条街就是闹市。
一到晚上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很热闹。
楚易安一路都在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秦淮书也不问,只默默跟在后边。
只是走着走着她就拐进了一条暗巷里,人声渐渐远去,周围明显安静了很多。
秦淮书抿了抿唇,叫住了她:“等一下。”
楚易安回过神来:“怎么了?”
秦淮书有些无奈,天上虽有月光,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但这大晚上的他们孤男寡女连盏灯都没有,还是走在这么偏僻的巷子里。
要是传出去还不知得传成什么样子。
他转身出了巷子,去路边买了两盏灯,递给楚易安一盏。
楚易安恍然大悟,赶忙接过:“是太黑了点,我想事情呢,没注意。”
秦淮书:……
秦淮书落后几步跟在她身后,精力一点点集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了一会后,楚易安突然一把扯住他拉着进了另一条巷子,又赶忙嘘了一声。
然后弯腰飞快吹灭了两个灯笼里的蜡烛。
秦淮书:……
秦淮书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很想让楚易安猜猜他的灯笼买来是做什么的。
只是隔着不远,就几米的距离,一道紧闭的门打开,一男一女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夜晚很安静,他俩说话的声音能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里。
男人搂着女人,不舍的蹭了蹭她的脖子:“阿云,我舍不得你。”
叫阿云的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侧头亲了亲他的脸。
“我也舍不得你,但你得回去了。你早些成亲,我就能早些与你在一起。”
说起这个,男人的声音里多了分委屈:“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不想娶那个女人。”
女人嗯了声,声音里都是幸福:“我知道,夫君都是为了我才这般隐忍。能遇上夫君,阿云三生有幸。”
男人站直身体,低头看着女人,突然将女人按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
吻的又凶又急。
楚易安正看着呢,冷不丁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楚易安:……
扒开秦淮书的手瞪了他一眼,再看过去时,男人跟个没开化的牲口似的,滋啦一声竟在门口就撕开了女人的裙子。
不堪入耳的声音传入耳中。
楚易安:……
求一双没看过现场的眼睛。
楚易安感觉自己要瞎了,忙转过身去。
简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要不要脸啊!
这里虽然没什么人,但好歹在外边,你他喵的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万一有小孩从这路过,你不是害了人家吗?
楚易安在心里把那俩畜生骂了八百遍。
下一秒,男人传来一道满足的喟叹声,女人一声惊叫后也停止了哼唧。
楚易安错愕的回过头,用气音问秦淮书:“结束了?这么快?”
不是才刚开始吗?
声音里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
秦淮书:……
秦淮书脸已经红到了耳后根,得亏天黑没人瞧见。
端方君子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听人墙根的事?
还是跟自己的弟媳一起。
偏偏楚易安完全不害臊,还问他这么尴尬的问题。
秦淮书只能沉默,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按了按胸口,真是没出息透了。
男人提起裤子,又亲了女人一下,说了几句肉麻的话才离开。
女人也回到院中关起门来。
楚易安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扯了扯秦淮书的衣服:“快,火折子,带火折子没?”
秦淮书手已经摸到了袖子里的火折子,却被他按了回去:“没,没带。”
楚易安愣了愣,仰头看秦淮书。
天色太黑,实在看不清这人的神情,只是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楚易安的脸后知后觉烧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那个,对不起,我也没想到……”
确实没想到,都说古人封建,巷子里就干起来了还封建?
最封建的人是她好吗?
在这群古人面前她成封建余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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