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周沉一直以来都对一件事耿耿于怀——
告白是由秦桑先开口的。
无论是两个人狼狈地掉下山那一次，还是之后被她摁在树上那一次。
他倒是想过要给秦桑补回一次正式认真的告白，总觉得让女孩先来不好，但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他本就不是那种浪漫细胞丰富的人，约个会也只会带人看电影逛街那种。
所以只能一遍遍地告诉她，他喜欢她，让她无需主动向他确定他的喜欢，他会全数主动奉上。
当然，秦桑总是吐槽，如果他说这些甜言蜜语的时候不是在床上的话，那可信度可以来到百分之百，现在她只愿意给到百分之九十九的信任。
因为这人只会嘴上说着喜欢，下一秒又搞得她哭个不停，一点不留情。
然后秦桑又哭着说：“只剩百分之几九十八了！”
于是周沉搞得更狠。
“剩九十七！”
“九十六了！”
……
“呜呜呜周沉，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然后秦桑又被周沉拽着来了一遍。
2
某天，秦桑突然提起了这件事：“诶，那时候是我先表的白吧？”
这会儿两人在一起都好几年了。
周沉硬着头皮点头：“嗯。”
“我靠，两次都是我主动的！”
“嗯。”
“哎真是被你赚麻了。”
又某天，秦桑累得整个人挂在周沉身上，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了，无力地垂在身边，闭着眼嘟囔：“你帮我洗……”
“好。”周沉侧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迷迷糊糊之间，秦桑感觉手被抬了起来，然后手指被一件微凉的东西给套住了。
但她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欲睡，甚至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周沉托着她的臀把人抱起来：“洗澡了。”
“唔……”
直到隔天醒来，秦桑揉了揉眼，才发觉有什么硬物硌到了她。
抬手一看。
中指被一个银色的戒指给牢牢圈住了。
身边人正好动了动，把她往怀里抱。
秦桑顺势把手举到周沉眼前：“什么意思啊？”
周沉把那只手拉下来，嘴唇在她套了戒指的手指上落下一吻，没有回答，只道了一句：“早。”
3
周沉博士毕业那天晚上，秦桑莫名其妙收到了个礼物。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毕业。
秦桑边拆着盒子边问：“这什么啊？”
周沉卖关子：“自己看。”
打开盖子，里边躺着一件……衣服？
秦桑拿起来抖开一看——
是一件学士服，但是该遮的地方一点没遮。
我靠！这什么东西啊！
哪怕和他在一起久了，已经跟着他见过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和玩法了，秦桑还是被手里的东西震撼到了。
周沉让她换上。
秦桑还在垂死挣扎，死也要做个死得明白的鬼：“为什么是这个？”
“不是说是半个医学生吗？”周沉说着，手上已经不老实地在脱她衣服，要帮她把学士服换上，“所以学士服也只有一半。”
秦桑：“……”
好，理由非常的合理，有理有据，秦桑根本无从反驳，老老实实把衣服换上了。
嘴上在逞强，其实内心老喜欢这些东西了。
不然周沉能这么轻松就把她衣服给脱掉然后帮她穿上？
最后秦桑穿着那件学士服，哭哭啼啼地紧紧抱着罪魁祸首，被逼着喊了一夜他的名字，说了一夜的“毕业快乐”。
嗯，真是一个难忘的毕业典礼。
周沉想。
他吻了吻怀里已经熟睡过去的女孩。
睡梦中的人嘴里还在咕哝着什么，周沉听不清，但可以猜出来大概是在说他坏话的。
周沉笑笑，抱紧了女孩，餍足地闭上眼。
银色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泄露进来，洒在床上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
夜还很长，一辈子也还很长。
足够他们相拥入眠过无数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