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枕了?】
夏初心里就这一个想法,因为她的脖子完全不敢动,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不只脖子,她感觉头都要掉了。
季淮序躺在床上十分惊讶,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这古色古香的,不是来到了什么封建王朝吧!】
季淮序确认了,眼前这个人不是皇兄赐给他的王妃,而是一个孤魂野鬼!手不禁摸向了枕头底下的匕首。
夏初梗着脖子想打量一下周围,可是脖子实在是活动范围有限,完全得靠身子活动。
这一活动她才觉得沉,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就单拎起那个袖子她都觉得沉。
为了不让自己被压死,只好梗着脖子把最外面那层全是刺绣珍珠华丽得不行的披肩脱掉,里面还是一层宽袖窄腰的红底金纹的衣衫,解开腰带,把这层也脱了。
竟然还有一层宽袖窄腰的全红衣衫,再脱!算了,里面就剩一个肚兜了,还是穿着吧!
下身还有一层厚厚的裙子,也是和最外面那层披肩相辅相成的刺绣以及珍珠,脱了之后还有一层红色薄纱裙里面才是大红裤子。
好不容易脱掉了衣服,感觉脖子更疼了,这一摸不要紧,那随手拔下来的金钗是什么情况,再仔细摸了摸头上,她怀疑她落枕就是因为这满头的装饰压的!
坐在了铜镜前面,模模糊糊也看不清什么,只能凭着感觉一根一根拆掉,看着梳妆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装饰,夏初有些无语。
晃了晃脖子,总算是好一点了,往左转转,还好,能动!再往右转转,【妈呀!季淮序?】
‘检测到元帅大人幸福指数百分之七十。’
这个孤魂野鬼认识本王?
【这是我和季淮序的大婚之日?来晚了?怎么直接到洞房了呢!不过幸好洞房前来了!】
不知廉耻!这孤魂野鬼竟妄想和本王洞房!
夏初梗着脖子有些艰难的爬上了床,看着季淮序也是一身大红喜服,在蜡烛忽明忽暗的映衬下,那张如同刀削斧凿一般的英俊面容竟显得有几分阴暗,不过夏初滤镜十分厚,依旧觉得十分好看!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这哪是孤魂野鬼,这分明就是色鬼!
季淮序挥出匕首,轻咳出声,“咳咳,放肆!”就这么一个挥匕首的动作,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面色涨得通红,难受极了。
‘王爷?’暗卫出现在窗外轻声唤着。
夏初皱眉,拿走匕首在手里把玩,精神力迅速进入季淮序体内,【经脉破裂,肋骨骨折,不良于行,伤及根本,这要是不抓紧治,说不准哪天我可能就是个寡妇了!】
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季淮序窗外的人。
季淮序没有想到就是看他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东西,这个小色鬼的功力深厚啊!可能是个老色鬼!
皇兄啊皇兄!你这赐我个王妃冲喜可能真要把弟弟冲走了!
季淮序觉得窗外的暗卫打不过这个老色鬼,毕竟她看上去有恃无恐的,罢了,看样子她也不像是要杀本王的,张了张嘴,“本王无事。”
暗卫消失在窗外。
‘吉祥,这什么情况?元帅大人要不行了!’夏初在精神海里不停的呼叫吉祥。
吉祥甩了甩尾巴,‘主人,我带你来到这的时候,原主已经死了一会儿了,只来得及捕捉一些信息,你先看看再说!’
一个拇指盖大小的光团在夏初脑海里开始播放。
小姑娘是夏将军独女,夏夫人在生下她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那时候夏将军还只是个小小都尉,还在边疆打仗呢,等胜利回朝才得知妻子去世,只留下不足三月的女儿,是他妻子的好姊妹看小小一团实在可怜,用米汤一点一点喂了三个月。
皇上也十分愧疚,便给夏都尉晋升封赏,夏将军也争气,一路凭借自己的战功得到了将军之位。
可谁想这和将军之位一起的是女儿被赐婚的圣旨。
小姑娘从小被养在京中,父亲一年才见一次,并不亲近,小姑娘性格有些胆小,听到圣旨是赐婚给了皇上的胞弟八王爷,还是个刚刚从战场下来,马上就要死了的八王爷,立马吓得想要逃婚。
皇上派人一手刀给扔进了婚房,夏初也终于知道她脖子为什么会落枕了!
再说夏将军虽然不舍女儿,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还是赐婚成了王妃,夏将军倒是想得开,八王爷一直率兵打仗,后院无人,要是八王爷真的一不小心没了,那他女儿可能生活的更好。
最起码比嫁给其他人面对那些妾室要来的好,夏将军最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柔弱,甚至有些胆小怕事,大不了八王爷没了以后他养女儿一辈子!
可惜小姑娘一直自己吓自己,又挨了一手刀,竟然就这样在惊吓中没了。
【八王爷?既然我是来冲喜的,那治好季淮序也算正常吧!】
治好他?
季淮序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破绽,故意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他现在本来就是除了手和头哪里都动不了。
“八王爷,你怎么了?”夏初被季淮序那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给吓到了。
“本王要死了,本王不想连累你,你就拿这把匕首杀了本王吧!”
“啊?”夏初不放心的又用精神力扫了一遍,【虽然活不过七天,但不至于现在就死吧!】
季淮序是真的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腔随着咳嗽剧烈疼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夏初眼疾手快的一瓶药剂灌了下去。
“你……你……你给本王喝了什么?”
“水而已!”夏初把试管扔回了空间钮,【恢复药剂虽然治内伤,也不治骨折啊!我是不是应该把他敲晕扔进修复仓啊?】
季淮序眼睛瞪的老大,仿佛要把夏初瞪穿,这个小色鬼还要把他敲晕!那什么修复仓?一定是她的老穴!
【瞪什么呢?还渴啊?】
夏初有些茫然,给他去桌边倒了杯水,“要喝吗?”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