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沈北渊回到青州之后,因为他身份的原因受到了众多人的追捧。从而受到州学的邀请,请他在在州学里教书,不过要进州学教书,自然会有一番考教,只有通过之后才能成为正式的教员,这对沈北渊来说是手拿把掐的。
因为沈羡之已经是举人了,所以自然不用和沈洛瑜去州学读书。虽然他不用去,但是在读书和练武上并没有放松。
这一日,他正在写一篇策论。就见青萝进来禀报说表少爷来了。
他抬头看去,果然见徐瑾言从外面走进来了。
“前几天咱们不是才一起喝了酒,况且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想着过来了?”
徐瑾言凑过来看向他写的字,先是啧啧嘴,然后才说,“几年前你的字那可是比我还丑,如今竟写的这么好。”
沈羡之也有些不敢相信,前世他的字那是要多烂有多烂,哪里能想到如今,于是神情中不由得带出了,我果然了不得的神色。
徐瑾言抬眼看去,“哟,还骄傲了。”
沈羡之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对方,“你今天来总不会是来夸我的字吧?”
徐瑾言这才说道:“之前你不是问我教你练武的吴师傅吗,如今回来了,我来给你说一声。”
“要是这话你也不用巴巴的来一趟,打发个下人就行。”
“你也知道,徐家是商户,家里孩子虽然也读书,但是和那些真正的读书人家还是有些差距的,即使学的再好,在自己家读书那也被那些读书人家看不起。”徐瑾言看向沈羡之赶紧补充,“哎,我可不是说你啊。”
沈羡之并不会把话发在心上,自然不会因此不悦,“怎么了?”
徐瑾言又说道:“王先生不是跟着你们来青州了嘛,我父亲和母亲觉得两个人也是教,多几个人也一样,所以已经给姑母说了,让我家里的三个妹妹也来你家上学,反正离的也不远。”
沈羡之点头道:“王先生虽然只是教我启蒙,但他的学识很深厚,教学严谨,却不死板。”
“我自然是相信的,更何况这人是姑父请的。”徐瑾言说到这里,想到了这几天得到的消息,神色中带着失望,“你知道吗?柳娘子自从前些天和王文彦一起饮过茶之后,两人如今越发亲近起来了,我还以为这柳娘子会和其他人不同呢。”
“哦?是吗?这些天我一直在家里读书,也只见过王文彦两次,并未听他说起过。”沈羡之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然后他继续问道:“话说这柳娘子是什么时候来的青州?”
徐瑾言回忆道:“哎呀,有三年了吧,听人说好像是父母没了,被亲舅舅卖到这儿的,刚来年纪也不大,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跳舞,这一年多才算真正有了名气。”
沈羡之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那也真怪,想来王文彦身为刺史之子在青州应该是无人不知,更何况也不是第一次去云间来,怎么现在却喜欢上了?”
徐瑾言解释道:“你别看王文彦去云间来不是第一次,可是王大人家教很严,他并不敢在明面上乱来,自从去岁娶亲之后,这才渐渐放开了,以前那是从不在云间来留宿的。”
沈羡之点点头了解,好些大家子弟在未娶妻之前,家里是不允许出现庶子、妾室、即使有红颜知己,那也不许放在明处。不过娶妻之后,就代表着长大了,家里父母即使有管束,那也不会很严。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在成婚之前好好的,成婚之后就左娶一个,右纳一个。
沈羡之脸上带着笑,“想来整个青州的人都很吃惊吧?”
“那是,不过我也能理解,虽然柳娘子是名动青州的清倌人,但迟早要接客的,毕竟年轻还好说,等将来年老色衰后,晚景会很凄凉,她想在将来有个依靠也正常。”
沈羡之没说话,既然徐瑾言这么想,那么外面所有人也会这么以为,只是王家那可是官宦人家……
可是刚想到这里,他就猛然间觉得不对!柳娘子嫁不嫁王文彦都无所谓,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着嫁给王文彦,只要能从王文彦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对柳娘子来说根本无所谓,虽然说出去是妓,但在青州却很有名,而她也可以用清倌人这个名头吸引更多的人,从这些人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王文彦娶不娶,青州其他人娶不娶都不要紧。
正如沈羡之想的那样,柳娘子根本无所谓。她从小接受训练,早就被那些人洗脑了,和常人的想法根本不同,在她看来即使外面的身份再高贵又如何,完不成任务那也是低贱的,是要受到惩罚和唾弃,起码从那里出来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