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茶楼,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身姿翩然,走进了江予淮的房间。
女子恭敬行礼道,“主子。”
江予淮侧目望向女子,正是周雪彤,“今日怎么回事?”
“主子,客栈的小二有问题,属下被他算计。”
江予淮颔首,“小二我安排人去处理,今日之事不必让永盛帝知晓。”
“是,雪彤明白。”
“主子最近可……”周雪彤的话还没说完,江予淮打断了她,“下去吧,以后警醒些,保护好自己。”
周雪彤微微低头,心中闪过些许失落、
她很想知道主子过得好不好。
不过主子关心她的安全,让人心生温暖,她微笑应声,“是,主子。”
周雪彤退出房间返回住处。
她父亲得罪了人身首异处,家道中落,继母将她卖进私窼子,并不是为了多少银钱,更是为了羞辱她!
当年若非主子将她救出,或许当晚她就会死在那里!
出了火坑之后,主子不让她卖身,给她安排了干净的身份。
救命之恩大过天,主子如今需要她,她会尽自己的全力!
即便是跟永盛帝这样的人物周旋。她也能掌握得分寸,并没有献出自己。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她知道如何吊着那个阅女无数的男人。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珍贵。
她一定能帮到主子的……
永盛帝回宫的路上,正如沈星河所料,很是严厉的训斥了沈渊。
他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儿子们之间的这些小摩擦他当然心知肚明。
他不喜欢不聪明的人,就像今日之事,消息不确定就带他去。
当然他也不希望真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
“老大,太子如今出色,盯着他的人多,你身为朕的长子,怎可听风就是雨!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渊心中冷嗤,明明是自己听到一点动静就迫不及待要去捉奸,反倒全部扣自己头上!
嘴上却虔诚的很,“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也是怕太子真被人为难才着急了些。今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会再被别人利用。”
他脑子也转的很快的,他才不会傻傻的自己扛下罪责。
沈星河不可能自己害自己,那这个‘利用’他的人,就只能是老三了。
永盛帝听到了,只不过他会这么轻易相信吗,显然不可能。
这件事前后布局严密,引他出来的时间、位置都恰到好处,他要是连这种话都信,皇帝也别当了!
他看穿人心的深邃眸子瞥了一眼沈渊之后说,“科举乃天下大事,关乎国本,你们闹也得有个限度,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永盛帝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
“行了,若真想参政,回去好好学学治灾,扶风城大概需要人去一趟。”
沈渊不敢再多说什么,躬身应下,“是,父皇。”
永盛帝回宫之后,半道上被陈贵妃身边的婢女拦住,“陛下,贵妃娘娘说有礼物要送您,请您去看看吧。”
永盛帝闻言脸色也好看了一点。
这些日子他常去陈贵妃宫里过夜。陈贵妃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最近更是总有惊喜给他。
带着些许期待,他脚步轻快的去了陈贵妃那里。
陈贵妃自从亲儿子沈泓被舍弃之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后来回娘家,还是母亲给了她新的思路,这才重振希望。
道理很简单,是她当局者迷了:后宫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她的儿子既然废了,何不再生一个!
要得到男人的心不容易,得到他的种子还不容易吗?
为此,她的母亲专门给她请来专业的‘师父’,并且装病好几次叫她回去学艺。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练习,她终于能够出师。
永盛帝不翻她的牌子,那她就主动,翻了他!
回宫之后,她特意将自己扮成小太监,盯准了永盛帝沐浴的时间,趁着李全福不在的时候混了进去。
术业有专攻,凭借着她出色的技术,永盛帝真的被她拿下了!
并且对她有些上瘾,经常去她宫里消遣。
仅仅三次之后,她便从德妃手上拿回了一半的后宫协理权!
陈贵妃斜靠在榻上,听着外面太监报“陛下到——”。
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点燃了香炉里备好的特殊香片,随即垂眸。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面孔,盈盈起身去迎接她的客人。
没错,她就是把他当客人!甚至当物件儿!
她的师父是青楼里顶顶有名的老牌花魁。
贵女们自然是不屑于学这样的下贱技术,她曾经也是这么认为。
但是,她的男人太无情,处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点都不手软,这样的男人她有什么好顾忌的!
男人三妻四妾,后宫更是佳丽无数,女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使些手段怎么能成?
同样是取悦男人的手段而已,用在谁身上都一样,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很多道理想通了之后,事情也就变得简单,豁然开朗。
她若是不为自己争取,那后半生看得见,只能孤独老死在这四堵高墙之中。
“陛下,您怎么才来!”陈贵妃边说边挥退了所有下人。
她一改曾经的小心谨慎、以夫为天,连行礼都省了。
反倒永盛帝很受用!
“爱妃等急了?”永盛帝已经被她纱衣下半露的特殊小衣勾住了眼神。
“陛下,快来呀!”她勾住他的腰带,媚眼如丝,身如蒲柳。
带着老东西玩一场别开生面的生命大和谐。
……
沈渊憋着一口气淡定回府之后,对着跪在地上的方远就是一顿狠毒的拳打脚踢。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啊?!”
“让你亲自盯着,你他娘的那对招子是出气的吗?”
“说了不能出任何岔子,你倒是告诉我,那阉狗是怎么进去的!里面的女人又是怎么消失的!”
沈渊目眦欲裂,额角的青筋暴起。
打的还不过瘾,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椅子砸在了方远的头上。
方远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连辩解都无从开口。
他的确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哪里想得到里面发生了那么多事。
跪在地上躲都不敢躲,生生挨下了那一击,碎裂的木头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