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句话说的好:
躲得了拉屎躲不过窜稀。
纪念最后还是在放学的时候被顾修远抓着了。
“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被叨叨了一顿,最后保证考试的时候绝对不会再犯困的纪念叹息。
顾修远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纪J·d你但凡对自己成绩上点心,贺响能一直排你前面吗。”
看给孩子气的,纪念的英文名都叫出来了。
纪念:“………”
沈清棠在一旁笑眯眯道:“好了顾修远,你前几天说的球技练得怎么样了?”
顾修远一僵。
他唇角绷直,看向沈清棠那张挂着笑的脸。
真是邪门了。
小时候网球打不过对方,现在他都长这么高了,打篮球竟然还比不过沈清棠。
“突然想到我还得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你们先走吧,书包帮我给司机就行。”
顾修远整理了一下领带,表情一下从看不争气女儿的老父亲面容变换成了平时高冷公事公办的学生会长。
沈清棠冲他摆了摆手。
纪念暗暗竖起大拇指。
还得咱棠姐啊。
“今天来家里吗?”
“嗯,我爷爷奶奶去m国看我姑姑了。”
她挽着纪念的手,笑着说:“今晚写完作业,陪我一起看动漫哦。”
纪念想了想,她的研究这几天不急着推进,确实没什么事儿,当即点了头。
两人结伴找到顾家车,将顾修远的书包扔到了车后面。
“纪念!棠棠!”(纪霆舟不允许叫念念,容易让他联想到讨厌的陈默)
等了一会儿都没见人来的魏杨下了车,一下来就看到了两个在人群中最夺目的小女孩。
七年过去,魏杨身上比以前多了份沉稳,浑身发达的肌肉看着更有压迫性了,无人敢对视。
看着沉稳的男人一上车就开始冲小女孩吐槽:“我跟你们说,我最近穿裤子总感觉小了,勒腚。”
“绝对是被我哥踹肿了呜呜呜。”
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就只敢私下吐槽一下,当着纪霆舟的面儿说的话,肯定会被踹的更肿。
纪念拍拍他肌肉发达的肩膀:“翘臀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沈清棠身子歪到纪念肩膀上,依旧是一副笑脸:“是呀,魏杨叔叔你现在翘到可以顶起一个纪叔叔了。”
魏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哆嗦。
一对上沈清棠弯着的双眼,又打了个哆嗦。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几年沈清棠越来越像她爸了。
快到家的时候,沈清棠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纪念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先进去吧。”
纪念多看了一眼,她想着沈清棠这几天好像经常接电话,以为是她爷爷奶奶打的,便也没多问,先一步进去了。
等到纪念走了后,沈清棠站在喷泉边,水雾中,小女孩的笑容在脸上彻底消失了,
她垂着眼,静静看着不停响动的手机,直到对方挂断。
紧接着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贱人不接我电话,你怎么不跟你爸妈一样去死,抢我外公外婆你也配?
:知道你看到了别装死
:你就该死外面,回来干什么?贱货长着一张表子脸
没再等对面轰炸,沈清棠面无表情的截图,随后将这个号码拉黑,将聊天记录全部删掉。
抬脚往屋子里走,路过的佣人看到她叫了声:“沈小姐回来了啊。”
沈清棠没有任何异样的跟他们问好。
“纪念呢?”
“小姐去茶室找家主了,刚才还吩咐我让厨房做你喜欢的杏仁奶露。”
沈清棠表情期待地点头:“那我先回房间里换衣服。”
...
茶室。
纪念一进去,就看到了盘着腿坐在地上,正在品茶的纪霆舟。
因为纪念,纪霆舟这几年逐渐在用茶代替酒,偶尔来了兴致才会喝点酒,开始往养生的道路走了。
“爸爸,我回来了。”
纪念脱了鞋,抬脚走进去。
早就听到她脚步声的纪霆舟在一片竹影摇曳中回头来。
岁月从不败美人,即便七年过去了,纪霆舟脸上也没多出什么痕迹,哪怕跟从前的自己对比,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眉眼越发深邃。
绣着银纹的中式风长袍,盘扣领子将脖颈以下皮肤遮掩住,他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纪念。
“过来。”
语气唤狗似的叫着纪念。
显然已经习惯的纪念哒哒的跑过去,将自己的成绩单的放到桌上。
“考试成绩出来了。”
目光扫到桌上的墨绿色的藏式手绳,纪念喜滋滋拿起来:“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用丝带、翡翠跟花牌点缀的藏式手绳看着比普通款式还要更繁琐精致一些。
这是纪霆舟三十岁的时候,纪念亲手给他做的礼物,上面的翡翠珠子都是她亲自开石一颗颗磨出来的。
纪霆舟目光还在纪念的成绩单上,随口道:“跟今天的衣服很配。”
纪念了然。
“我还以为你要把它关在保险箱里一辈子呢。”
纪霆舟轻飘飘的扫过来一眼,纪念冲他无辜的笑笑。
“考的不错,比上次多了两分。”
也没问纪念排名怎么样,纪霆舟夸了一句。
自从迈入三十岁的大门,纪霆舟的脾气收敛的更好了,比他二十多岁时要更难以捉摸。
一看他这副淡淡的模样,纪念就想逗他。
她朝着纪霆舟伸伸脚丫子。
“我今天不小心踩到屎了,爸爸。”
纪霆舟:“………”
“踩到屎说明你有脚,真棒。”
他语气不明的挤出几个字。
“真的吗,那我可以用我的脚踩踩你的吗。”
纪霆舟眼皮子一跳,深呼吸了几下。
最后指着大门:“……出去。”
纪念收了自己的成绩单,麻溜的站起来,走之前一个转身杀回来,眼疾手快的踩了踩纪霆舟的腿,扭头就跑:“不用谢爸爸!顺脚的事儿!!”
“纪念!!”
纪霆舟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引得纪念哈哈大笑。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气压回去的纪霆舟重新回到了人淡如菊的状态。
他挑了一下眉,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算了。
既然忘了就说明不重要。
...
o国。
“阿怀啊,你转学的事儿我已经跟你纪叔叔说了,到时候纪念说不准会专门在校门等你。”
年过三十风情依旧的陆织绕着他十四岁的儿子走了一圈。
正试穿s市第一中学校服的少年,颜色浅淡的睫毛眨动一下,白皙到看不到一丝毛孔的手搭上陆织的肩膀。
少年舒缓清润的声音传进陆织的耳中。
“父亲,您挡到我照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