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联合誓约
杰克在看到她之前就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在她完全回来的前一瞬间，一股新的气息出现了。一只小鸟重新出现在他的头顶，从坐着的姿势变成了站着的姿势。
“欢迎回来，西尔菲。”杰克微笑着说，同时仔细打量着这只鹰。
[西尔菲安雏鹰——100级]
“好吧，我想，这不是一只鹰，而是一只雏鹰。都100级了，还像个小孩子呢。”杰克心里想着，暗自笑了笑。
霍基和米斯蒂也跳了过来，最后杰克坐在两只鹰中间，它们一边仔细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发出鸟叫声。西尔菲开心地讲述着什么，杰克一直微笑着，而两只成年鹰则不断发出疑问的叫声。虽然杰克勉强能听懂一点鸟叫，但远不流利，所以它们的大部分对话他都听不懂。他只能大致理解它们的意图和情绪。
杰克等着它们说完，试图拼凑出它们在说什么。幸运的是，他不必这么做，因为有人给他提供了线索。
“所以，我主动让我的原初之神同伴注意到了这只鸟的存在，然后她就给你的小鸟朋友赐了个祝福，她对此非常感兴趣。”维利从左边走了进来，扔下了一个重磅消息，“所以，是的，这只鹰现在有了一个神圣祝福，变得更强了一点，而且在未来很可能会获得一些更好的技能之类的东西。给她祝福的那个叫风暴艾尔德，是某种元素生物，所以要注意，她可能会在那个方向上有更多的发展。以防你不知道，她有点像是半兽半元素生物。”
“哦，我觉得这挺酷的。风暴艾尔德人好吗？”杰克通过心灵感应问道。
“一点都不好，她就是一场活生生的自然灾害。但她确实喜欢所有的元素生物和精灵，而你的小鸟有一部分是精灵，所以风暴艾尔德喜欢她。那只鹰是个很有趣的小家伙，这肯定也有帮助。所以，是的，这只鸟会没事的。”
“我明白了。嗯，只要这个元素生物好好对待西尔菲，那就没问题。但是，一定要告诉她好好对西尔菲，好吗？”他希望这个风暴艾尔德能像邪恶毒蛇一样冷静。西尔菲能多一个朋友会很不错。
“别担心——你可能很快就有机会亲自告诉她，这取决于你做何选择。”毒蛇神秘地回答道。
杰克还没来得及问，毒蛇的气息就消失了。有那么十秒钟，一切都显得非常神秘……直到西尔菲似乎和她的父母聊完了。他注意到它们都在看着他。米斯蒂和霍基看起来既期待又有点担心。杰克很想知道它们到底讨论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表情，但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西尔菲跳了下来，落在他的腿上。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始发光。一个魔法阵在她面前的半空中凝聚起来，杰克看了一会儿。西尔菲把她的翅膀放在漂浮的魔法阵的一边，杰克很快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他也把手放在了魔法阵上。
*你是否希望与西尔菲开始进行风暴艾尔德的联合誓约仪式？注意：在最终的联合誓约达成之前，双方都可以在任何时候退出该仪式*
杰克看了一会儿。这是一个系统提示。系统提示往往都很重要。问题是，杰克完全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好吧，维利，快他妈回来。这是什么？”
维利迅速回来了，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杰克叫他一样。
“所以，还记得我在关于奴隶制那件事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平等契约吗？一般来说，元素生物和精灵是最常使用这种契约的。你的那个不死族朋友和他的枯萎幽灵女朋友就是一个例子，他和那个幽灵签订了平等契约。当然，你不需要做那样的事，这种契约的类型可以根据需求定制，尤其是西尔菲安所拥有的这种。所以，不，这不是奴隶制契约。更像是一种精灵契约。现在就先进行这个仪式吧，看看细节，然后再从长计议。”
毒蛇的话打消了他的一些疑虑。有那么一会儿，他还以为西尔菲是想诱使他签订一份奴隶契约之类的东西。杰克对这整个事情并不完全放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考虑拒绝这个仪式，但西尔菲那充满期待的大眼睛盯着他，让他无法拒绝。
他接受了，然后一切都变得有点奇怪。
杰克感觉自己同时身处两个地方。他的意识，很可能还有他灵魂的一部分，和西尔菲的一起被拖到了某个地方，但他的身体还留在原地，这意味着他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领域之类的。嗯，这也不是他以前没经历过的事，所以他就顺其自然了。
在他那奇异的灵魂形态下，他在虚无中漂浮了一会儿，直到他和西尔菲都停了下来。杰克对西尔菲的形态有点惊讶。虽然杰克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只是稍微透明了一点，但西尔菲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绿色风之生物，最终又变回了她原来的样子。
在他们俩面前有一块石板，上面除了顶部的一个标题外没有任何文字。
风暴艾尔德的联合誓约
杰克看向西尔菲，期待她做点什么。然而，她也回看着他，同样一脸困惑。
“西尔菲，这可是你的仪式啊。”他心里想着。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让她慢慢来。原因很简单……他在感知领域里看到的一切都移动得极其缓慢。慢到几乎察觉不到。这意味着在整个仪式过程中，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得非常缓慢，所以他可以让她自己去弄清楚。
嗯，结果是她不用自己弄清楚了。
两颗光球突然出现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中。首先，云层扩散开来，他听到了雷声，看到了闪电的光芒。然后，整个天空似乎都着了火，一个新的存在进入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奇异空间。
不难猜出那是谁。
“我猜你是风暴艾尔德吧？”他大声问道。
“是我。”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一个小女孩？完全不是他想象中一个存在了数十亿甚至数万亿年的古老原初之神该有的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古老的存在声音该是什么样的呢？
而且，有意思的是她居然是在说话。不是那种魔法心灵感应之类的，而就是发出声音。奇怪的是，这声音是怎么出现的，或者说他是怎么听到的。也许是声音魔法？声音的概念？这肯定是魔法。
“REE！”西尔菲也叫了一声，开心地拍打着翅膀。
“ooooohm！”
杰克听到了一声几乎是轰鸣的回应声，一切都震动了一会儿。但他觉得这不是攻击，也没有恶意。事实上，他感觉到了很多……交流的意味？至少西尔菲似乎完全理解那声轰鸣，还开心地用更多的叫声和翅膀拍打声回应着。
“你们是在用元素语交流之类的吗？”杰克问道。他不太明白它们在说什么或做什么，但显然它们之间能理解。
“哦，是的。”风暴艾尔德回答道，“这可比用愚蠢的语言交流好多了。实际上，语言，嗯，是最糟糕的交流方式之一。我曾经看到过一种奇怪的像鱼一样的生物，它们通过写字之类的方式交流。那速度超级慢，还很糟糕。而且，那只能在水里才行，所以当它们的水都没了的时候，它们就没法交流了。那些家伙真的很蠢。那些小的离开了水甚至都不能呼吸。又是一件蠢事。为什么要呼吸呢？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生物喜欢那样做……”
“是啊，我同意你的看法。不用呼吸确实挺好的。”杰克点了点头，忽略了这个元素生物刚才说的可能通过蒸发某个种族生存的所有水来消灭他们这件事。“不管怎样，我们为什么又来这里了？是要进行某种誓约之类的，对吧？这是关于什么的？”
“我想起来了！这个仪式！对。就是同意永远为西尔菲服务，在她让你死之前，你要做她让你做的所有事情，而且在她没让你死之前你不能死，永远不要离开她，她想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诸如此类的，好吗？”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番话。他正准备抗议，但西尔菲先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
“REE！REE！”她气喘吁吁地叫着。
“不是那样的吗？哦……哦！”风暴艾尔德开始变换形态。
一个类似鸟的生物出现在他面前，仍然将近十米高，但现在小多了。风暴艾尔德低头看着他。她看起来像是嗅了嗅他，杰克感觉她的气息刺探了他自己的气息。甚至可能是他的灵魂？但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是血脉！”这位原初之神说着，拍打着翅膀，雷声轰鸣，身后留下了火焰的痕迹。“我现在完全明白了！”风暴艾尔德转向西尔菲，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如果一个女孩非常喜欢一个男孩——”
“不！”杰克打断了她，“绝对不行。说真的，这什么鬼？”
风暴艾尔德看向杰克，似乎松了口气。“公平地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我尽量不评判，你懂的吧？我一直不太理解你们这些肉身生物，有些人的爱好真的很难理解。说真的，你们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肉身做那种事情，就是那种你们——”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换个话题了。”杰克说，没给对方留下多少商量的余地。
西尔菲只是在他们俩之间看来看去，一脸困惑，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杰克更希望她一直不明白。
这只巨大的、燃烧着的风暴鸟低头看着杰克。“好吧，好吧。那么，你们想就什么内容立誓约呢？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永远照西尔菲说的做。”
“是啊，那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个誓约是怎么运作的呢？是某种契约吗？”
“嗯，是啊，当然是一种精灵契约啦。这还用说。”风暴艾尔德说着，接着开心地解释起这个技能是怎么回事。“大蛇人没跟你说吗？你们就某些事情达成一致，然后你们就会在某种程度上相互约束。这是只有精灵才能做到的超酷的契约，所以才叫精灵契约嘛。我的版本甚至更好。我会确保每个人都遵守他们的誓约，因为我觉得承诺是非常重要的。你知道以前有多少元素生物或无辜的精灵被坑过吗？那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制定了一个更好的版本。在这个版本里，如果任何一方违背了誓约，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杰克问道。
“死亡。”
说出这个词时的那种坚定的意图，真的让杰克脊梁骨一阵发凉。一切都告诉他，这不是一份普通的契约。不完全是。虽然一份普通的奴隶契约，甚至其他一些限制非常严格的契约，如果被违背也会导致死亡……嗯，理论上是这样的。和很多其他事情一样，也有规避的方法……但如果一个原初之神会出现来执行一个誓约呢？或者至少是原初之神的一部分？那……就不一样了。这也给整个事情增添了一种主观的解读。杰克对这一切并不确定，但暂时先接受了。
“这个联合誓约有什么好处呢？”杰克问道。
“通常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建立联系的方式。能让你们在战斗中更好地配合。比如，你懂的，一起做各种事情。而且，通常只有一方能拥有的东西，另一方也可以被视为能共享，因为对方可以被看作是你的一部分。有点像这样？有时候你们甚至可以一起挑战地牢。所以，没错，成为永远的朋友。”
杰克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他真的不确定。杰克知道有这样的事情。这听起来很像一种伙伴契约——他曾经读到过，有些职业会获得一种魔法，允许他们与一只野兽建立契约。他猜精灵契约就是精灵版的那种。通常这是一种平等的契约，或多或少会让双方相互依赖。会解锁许多技能和魔法类型，还会形成一种永久的联系。这是一种终身的伙伴关系，他们将一生都不会分开……而杰克不想要那样。
别误会，他喜欢西尔菲。但他也喜欢独处。他知道自己是一个独行猎手。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和别人合作——他和霍基一起打猎的时候就很开心——但他不打算做出一个终身承诺，永远和西尔菲一起打猎。这对他和西尔菲都不公平。这会限制他们双方的自由，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他看向西尔菲。“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不是说我们不能成为永远的朋友，但我们真的需要相互发誓吗？这意味着我们将不得不一直在一起。我做炼金术的时候，你就得坐在那里等着……你真的想要那样吗？”
直到现在，西尔菲似乎对一切都还满意，但当他提到这一点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知道她不喜欢他总是坐着不动做炼金术，还经常试图让他去做别的事情，所以当她想象着要等他的时候……她的苦恼显而易见。
“REE！”西尔菲一边惊慌地对着风暴艾尔德拍打着翅膀，一边叫着。
“等等，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呢？”风暴艾尔德问道，看起来真的很困惑。“这听起来是个很愚蠢的规定。为什么要加上这个呢？看起来太傻了。就做朋友，一切都好，相互承诺一些事情，然后立下誓约就行了。然后西尔菲就可以参加寻宝活动了，我也能得到和大蛇人一样的东西。”
她似乎很坚持，甚至用她虚幻的翅膀戳了戳西尔菲。“你想和叔叔一起参加寻宝活动，对吧？我肯定你能在那里找到好吃的东西。而且，如果你想的话，以后你还能和叔叔一起做更多有趣的事情。你想要那样，对吧？”
西尔菲确实想要那样。
而杰克呢？杰克在考虑这是否真的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签订这个联合誓约，然后各自过着完全独立的生活，但仍然能得到一些好处，比如让西尔菲能和我一起参加寻宝活动？”杰克追问道，“我猜这种契约甚至可以用来交流之类的？有点像神的祝福？如果任何一方受伤——或者更糟，死了——有什么弊端吗？”
“当然，你可以把它有点看作是一种祝福。虽然有点不太准确，但也可以这么想。当然，你们可以只得到所有的好处，而避开坏处。嗯，你们得到的好处不会像那些签订完整联合誓约的人那么多，但还是能得到一些好处的。而且，如果你们任何一方死了，肯定会超级难过的，对吧？但是，不，你们不需要加上一方死了另一方也得死这样的规定。不过很多人都会加上。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联合誓约具体需要包含什么内容呢？”
“一个承诺。你知道的，一个誓约？这个精灵契约需要这个才能生效。”
“好吧，维利，在我做蠢事之前，快说说你的想法？”杰克迅速向毒蛇问道。
“这就是我计划的。这是件好事。风暴艾尔德的契约有点……钻空子。是对系统及其规则而言，就是这样。这是最好的一种契约了，也许除了埃弗斯迈尔搞出来的一些东西之外。对你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也完全没有真正的弊端，但这对这只鹰会有很大帮助。不过要注意，你一次只能有一个这样的契约生效。”维利迅速的回答打消了杰克的很多疑虑。他知道这一切在一定程度上是毒蛇策划的……但也不完全是。
他有一种感觉，风暴艾尔德不是那么容易被操纵的。她看起来单纯又孩子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经过深思熟虑的。风暴艾尔德肯定是孩子气的，在某些事情上的看法也很天真，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理解别人的意图。他很确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现在只是在和他们玩得开心。那些评论和玩笑只是她在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至少，他觉得她在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如果你愿意的话，西尔菲？”杰克问这只小鹰。
她开心地叫了一声，飞到杰克身边，亲昵地蹭着他。他不确定这个联合誓约会带来哪些影响，但他有一种感觉，他不会为此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