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盘腿而坐，陷入冥想，回顾着自己的收获，同时进一步熟悉“人类之牙”技能以及升级后的“恶意毒蛇之牙”技能。正好有时间，他联系了毒蛇，毒蛇很快就回应了他。
“那么，对那个测试地牢有什么想法？它相当古老，有些过时了，但它还是能起到作用，不是吗？”毒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我得说，里面的设计实在缺乏创意，”杰克开玩笑地回答，“非常老派，就像那种古老的庙宇。让我有点想起废弃的墓穴。”
“要是那个设计师没有在一万亿多年前就去世的话，我肯定会处决她。”维利回应道。
“嘿。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行，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参照，不是吗？”
“没错。但至少你有机会和一个强大的对手战斗，”维利明显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九头蛇可不是容易对付的敌人，而且那只特别的九头蛇确实克制你。”
“要是没有时间限制，我肯定能赢。”杰克断言。
“也许吧，也许不会。在你提升实力并且升级了‘牙’技能之后，确实有了获胜的可能。你用了‘异端选中者之道’技能，对吧？还是说你获得了某种新技能或能力，能让你无视因果，在时空里穿梭？”
“不，就用了那个又老又普通的技能。”杰克回答，但他不太愿意细说。那个幻象里的毒蛇形象可不太光彩。
“哦？不打算透露一下具体内容吗？”毒蛇问道，“得了吧，你之前已经看到我在b级时的糟糕阶段了。这次不会更糟了吧。”
如果毒蛇非要打听，杰克决定不隐瞒，所以他只说了四个字：“瓦尔迪马尔。人类之牙。”
随后是几秒钟的沉默。这让杰克不禁怀疑自己说出来是不是个错误，不过幸运的是，毒蛇终于开口了：“当时有金色球体出现吗？”
“有。”
“啊……明白了。”
“嗯……”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杰克打破了沉默。“说实话，那时候种族歧视还挺严重的。”
“我想你需要了解一些背景情况？”毒蛇说，“那是个不同的时代，你知道的。”
“我很确定之前听别人说过类似的借口，当他们年轻时做了一些糟糕的事情……而且你那时候也不年轻啊。”杰克半开玩笑地说。
“好吧，好吧。听着，那真的是个不同的时代。那时候的对抗情绪要强烈得多，而且缺乏相互尊重。开化种族把所有怪物种族都当作垃圾，认为它们低人一等，而强大的怪物们则开始看不起人类和精灵之类的种族。那时候，一旦相遇，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信不信由你，那天是我获得智慧之后，第一次遇到比我等级低还打败了我的人类。我以前也输给过人类，但那都是他们成群结队，或者等级远高于我的时候。不过，我对人类还是怀有敬意的——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创造者。他们是周围最优秀的工匠之一，我在炼金术领域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瓦尔迪马尔是个……例外。”维利最后这句话带着一丝无奈。
“他确实看起来相当独特。”杰克表示赞同。
“你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瓦尔迪马尔过去是，现在依然是个绝对的怪物。那场战斗的惨败让我颜面扫地，也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对整个开化种族的态度，让我开始更多地与他们合作——不是以仆人的身份，而是平等的伙伴。你还得明白，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比我这样的野兽更依赖于传承和历史。你们几乎总是需要传承之类的东西才能真正出类拔萃。你们的种族技能甚至都围绕着传承这些东西展开。至少，在瓦尔迪马尔证明我错了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俩的共同点是，都生活在第一宇宙融合的时期。他没有任何传承，所以完全是靠自己开辟了一条道路。
“想想看。人类的发展道路比野兽更加多样化，也有更多的适应空间。传承有助于拓展这种空间。而野兽在进化之后，发展方向基本就确定了，在整个等级提升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技能选择的余地。我记得很少有一次能有五个技能选项的时候，而且那还是因为我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多样化的道路。像斯纳皮那样的家伙，在d级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在他成为神明的整个过程中，选择也寥寥无几。野兽只能通过自己的行动和进化来选择道路。也就是说，野兽是由它们的种族所决定的，而这往往只与它们自己的道路有关，而人类则更多地依赖于他们的职业和专业，而这些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传承、祖先的经验以及他们相互学习的内容所决定的。可以说，人类更依赖于知识和经验，而野兽只需要靠自己去杀戮、成长和提升。
“对我来说，当时自然而然的结论就是，人类的力量广度要大得多，但作为个体，他们永远无法达到巅峰，只能依靠集体。他们被迫选择的职业，会带来内在的非战斗潜力，而这在野兽身上几乎总是伴随着战斗能力的牺牲。如果力量等级从一到一百，人类永远无法超过九十，而野兽和怪物则可以。
“当然，我现在知道多元宇宙并非如此。多元宇宙充满了机会，固定的等级划分并不重要。提升实力的方法太多了。瓦尔迪马尔开辟了一条我无法理解的道路，掌握了当时我所遇到的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力量。他不是他种族的典范，也不是比其他人更有知识的人。他只是一个个体。他让我明白，永远不要仅仅因为一个人的种族而轻视他们——尤其是开化种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点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证实，你能达到的真正力量，不是由你的种族决定的，而是由你作为一个人的本质、你的天赋以及许多其他因素决定的。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杰克专注地听着这番解释。他很喜欢，尽管没有太多新内容。事实上……
“你其实觉得有点尴尬，对吧？”
过度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某件事，是感到尴尬的人的典型特征，而维利似乎真的很想为自己当时的行为找理由并解释一番。这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你非得这么挖苦我吗？我开始真的很讨厌你那个技能了，它总是让你看到那些不加修饰的事情。要是圣教会里有人拥有这样的技能，他们肯定会因为能够绕过所有的宣传之类的东西而立刻被处决。”维利半开玩笑地说道。
“转移话题的好方法。”杰克回敬道，“不过，嘿，很高兴知道即使是邪恶的蛇神也能学会成长。说到成长……现在谁更厉害？你还是瓦尔迪马尔？”
这是个杰克忍不住要问的明显问题。
“我早该想到你会问这个……但我不知道。我觉得我能打败瓦尔迪马尔吗？不，不太可能，但我觉得他也打不过我。问题是，瓦尔迪马尔只有在有理由的时候才会真正与人战斗。一个能让他想战斗并创造传奇的理由。啊，但要是说到决斗……这么说吧，我通常会尽量避免，因为和他战斗很麻烦。在生死之战中，最有可能的结果要么是一方撤退，要么是同归于尽。这是假设没有第三方介入，而且我们在中立地带战斗……这么说吧，变数太多了。”
“我明白了。”杰克说，不想再追问下去。
“不管怎样，听起来你经历了不少，我得说，从瓦尔迪马尔那里获得灵感是明智的。你和他在思维方式上确实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也有很多不同之处，但如果只是关于近战以及他对意志的运用，那就大胆去学吧。只是别太刻意模仿他……他也有很多完全没有天赋的地方。”
杰克听出了毒蛇话里明显的嘲讽。“比如呢？”
“他在操控魔力方面的天赋太差了，以至于最后完全放弃了，而且不知怎么的，通过对魔力这种资源的彻底排斥，最终把它都转化成了耐力和生命值。还有，他的专业也被严重忽视了，这也是他尽管种族等级低却依然强大的部分原因。那时候瓦尔迪马尔的职业等级已经达到了999级，而且他还在提升自己的专业等级。”
“让我猜猜，他的专业是某种酿酒师之类的？”杰克问道。
“对，这是他唯一真正学会做的事情，因为他父亲在系统出现之前好像开了一家酿酒厂。嗯，瓦尔迪马尔说他父亲开了一家酿酒厂，但后来又说他父亲只是私自酿酒然后偷偷卖掉。”
“听起来你们后来成了朋友？”杰克半是反问地问道。毕竟，毒蛇似乎知道很多关于那个人的私人事情，甚至还谈到了决斗。
“是的。那次初次相遇不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在成为神明之前，我们又交锋了十几次。我有赢有输，但更多时候，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么极端，因为一方有优势会让另一方退缩。成为神明之后，最终陷入了完全的僵局。对于所有原初者来说都是这样，过去是，现在也是，所以最终我们只是和平共处，在某种程度上还变得亲近了。亲自认识一个人数百年，却不开始理解他、了解他，这是很难的。当然，有些人相处得比其他人更好，而且也存在着很多良性竞争，但我们都能在同一个房间里相处，就像一个家庭一样。”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你和‘永恒微笑’给我的感觉可不像是关系很好，而且你不是在西尔菲的契约那件事上坑了斯托米尔吗？”
“就像我说的，有良性竞争，也有很多不太正常的地方。毫无疑问，如果他们俩在某项任务上需要帮助，也会来找我求助，尽管他们俩过去也利用过我。”
“好吧。这次我就警告你一下，别再看不起人类了，行吧？”杰克想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你的仁慈让我深感震惊。”毒蛇回应道。
“那么，对于测试以及我的表现，你有什么个人评价吗？”
“听取那里老师的建议，按照令牌里的内容去做。我唯一要补充的是，别把它当作绝对真理，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指引。专注于他们教导的主旨，而不是具体的行动建议。”
“记住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继续冥想了，真正反思一下。你知道的，就像测试中的评委建议的那样。”
“看到你做出明智的选择，我都感动得要流泪了。”维利调侃道。
“最好小心点，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的獠牙——”
维利毫无预兆地切断了通讯。杰克暗自笑了笑。调侃一个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神明，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他知道维利能接受，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维利也有点活该，毕竟他以前可是个傲慢的混蛋。
嗯，比现在的维利更傲慢的混蛋。不过杰克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别人，毕竟他自己也不是最谦虚的人。
不管怎样，杰克进入了冥想状态，时间慢慢流逝。通过他的感知领域，他感觉到在接下来的一天左右时间里，等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冥想过程中，杰克主要反思了“异端选中者之道”技能带来的幻象，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内化吸收。他也思考了与斯纳皮的战斗，以及自己本可以如何做得更好，还有如果将来遇到类似的对手该怎么办。
丽卡现在也已经到了，她看起来相当沮丧，但令人惊讶的是，也很坚定。她带来的那些炼金术士就不一定是这样了，杰克考虑过去看看他们，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他们有丽卡，而且杰克去教团可不是去当保姆的。如果他们因为测试而意志消沉，现在就是他们振作起来、真正提升自己的时候了。不过，他确实注意到少了一个炼金术士。
德拉基斯尔在第一个人进入地牢后的第四天走进了房间，他看起来也相当沮丧。他花的时间比杰克和大多数人都要长得多，这让杰克很好奇是为什么。更令人惊讶的是，正如魅魔之前警告的那样，整整过了一个星期，最后一个人才到达。那个168级（现在是169级）的鹰身女妖是最后一个完成测试的。
说到这里，德拉基斯尔没有升级，而杰克也没有选择让自己的等级看起来更高。
魅魔和鹰身女妖一起回来了。她叫伊里尼克斯，她扫视了所有人，但杰克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和德拉基斯尔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她笑了笑。
“我要祝贺你们所有人完成了测试。而且在地牢里只有十个人死亡，这已经相当不错了。至于测试表现，平均评级相当低，只有二星一级，最高的是四星十级，差一点就能达到五星了。最低的是一星一级，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达到了这个评级。我得承认，这真的很可悲。”
杰克主要关注的是最高评级是四星十级这一点。这比他自己的四星五级要好不少。从情况来看，德拉基斯尔也不是得到这个评级的人，因为宣布的时候，他们俩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魅魔又说了几分钟关于测试的事情，然后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接着说。记住，无论你们在测试中表现得如何，这都只是一个开始，绝不是决定你们未来道路的因素。这仅仅是你们作为炼金术士旅程的起点。你们都来自一个新融合的宇宙，这给你们带来了一定的优势，但也有劣势，比如你们缺乏合适的老师和旗鼓相当的陪练伙伴。所以，不管你们的表现如何，都不要烦恼，因为现在是证明你们真正才华的时候了。
“很快，你们将被带到你们的住处，这将根据你们在测试中的表现来安排。一星和二星表现的人将住在公共宿舍，而三星和四星的人将拥有自己的私人住所，并根据他们的评估获得相应的福利。
当然，住在宿舍的人如果表现出色，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住所，关于如何升级会有更多信息。当你们到达住处时，会有一份信息资料。我被指定为负责这批人的侍从，一旦你们交换了令牌，新的令牌将包含联系我的方式。现在，请跟我去交换令牌，让我帮你们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