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付英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王彬和三哥在门外徘徊。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来,王彬还没缓过神来。
王彬问三哥:“啥情况?你怎么过来了?妈咋了?”
三哥看着地面:“妈的鸡被 偷了,一帮家伙到妈鸡窝里霍霍鸡,我发现人很多久没敢出来,等过了一会安静了,我才过来。我听说最近很多村子都偷鸡,咱们家住在最后面,肯定先来咱们家了。”
王彬又问:“付英咋回事?”
三哥揉揉脑袋:“我去找妈,妈让我去找你一起去村长那,结果我刚到你家院门口就发现大门是敞开的,付英倒在院子里头。满地是死鸡。我猜是跟偷鸡的遇上了,付英被打晕了。”
王彬抱怨:“这个女人真是虎头,那么多人偷鸡也敢自己出去,简直不要命了!”
三哥白了一眼:“你还有脸说她,你但凡少喝点,也不至于偷鸡的来了都不知道,自己老婆被打晕在院子里你都不知道。你算是完球了!”
王彬一听三哥的责骂也倒是没敢多说什么:“是啊,付英是叫自己来着,是自己觉得她事多没搭理她。哎!造孽。”
王彬:“这伙偷鸡贼来咱们村,一定要报警,让他们好看。”
一个护士出来对王彬说:“谁是病人家属?”
三哥用胳膊肘戳了戳低着头的王彬,他头发蓬松的站起身说:“我是!”
三哥没说话,紧紧的看着手术门口:“希望付英没事,不然怎么和人家大人交代!”
“一楼缴费,病人流产需要做手术!”护士说完转身进去。
王彬和三哥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王彬有点懵他说:“三哥?医生刚才说是说付英流产了?我没听错吧!”
三哥也纳闷,他点点头说:“是说的流产。”
王彬说:“没搞错吧,付英啥时候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三哥生气的说:“你还好意思说,行了,你赶紧去给大哥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钱来。看看怎么办!”
王彬跌跌撞撞的走下楼,他一头雾水,腿重的像灌了铅。
王彬扶着楼梯把手下了一楼,刚到大厅就看到村长和支书在一楼大厅里缴费。
王彬不明所以的到另外一个窗口把单子递给医生。
医生熟练的打着算盘说:“押金手术费四千块!”
王彬一脸不可思议:“啥?啥手术这么贵?”
医生白了他一眼说:“快点去准备钱!”
王彬这一说话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村长和一帮小年轻看见王彬瞬间没了声音,村长走过来抓着王彬的衣领说:“王彬,你媳妇给栓子的胳膊都砍断了,你说怎么办吧!”
王彬被村长一扯有些不明所以问:“啥?付英砍了栓子的胳膊?谁说的?啥时候?”
旁边的强子接过话:“我们今儿不就是借你家几只鸡吃嘛,她就拿镰刀砍人,一会报警抓你们!”
王彬皱着眉头梳理着:“偷鸡的那帮人是你们?你们今天去我家偷鸡了,所以还把付英给打流产了。是吧?”
村长听到王彬的话愣了神:“啥?你们砍了人想赖账是不是?还诬陷说打流产了?你家付英真是鬼主意多,这回天王老子也别想保她!赶紧拿钱,不然我就报警处理!”
王彬冷笑一声:“去吧,赶紧去报警,栓子和你们这帮家伙是偷鸡贼,还把别人打流产了,看警察抓不抓你们!”
说吧,王彬就急着离开了,留下村长和一帮人面面相觑。
村长把强子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们打付英了?谁动的手?”
强子:“我当时正在抓鸡,是栓子哥动的手,也没怎么打,就是踹了付英一脚。”
村长又问:“踹哪里了?严重不?”
强子挠挠头:“没看清,应该是肚子,付英一直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村长一听朝着强子脑袋就是几个拳头:“造孽,真是造孽。这帮牲口我不管了!”
村长背着手大步离去。
强子看着村长绝情的离开一下子慌了神,身后的小年轻都凑上来问:“强子哥,啥情况?”
看强子没有说话,几个人也是慌了神哭唧唧的又跑到支书边上说:“叔,咋办?”
村支书黑着脸:“咋办?现在问我咋办?晚了,你们都要去坐牢!”
小年轻一脸不服气:“不至于吧,就是偷了几只鸡而已,大不了陪她算了。”
村长气急败坏:“最近周围村子都在丢鸡丢牲口,一直没有抓住,如今你们偷鸡被抓住,很可能就当成那帮贼了,那情况就严重了。”
小年轻急了:“我们没有,就是偷了付英家和他婆婆家几只,只是为了报复 一下!”
书记哼了一声:“这谁说的清,反正你们被抓住了现行,公安局最近都在查这个案子,你们算撞到枪口上了。还把人给打流产了,王家不会罢休,一但报警,你们就等着吧!”
小年轻们都害怕起来,红着眼睛问支书:“叔,你救救我们,你知道的多,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支书掏出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也没啥办法,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筹钱给人家缴费,赔偿,然后请求原谅别报警吃官司。”
强子听了之后喜极而泣:“行,叔,我们这就回去筹钱,您帮我看着点栓子哥,我们这就回去。”
强子和小年轻们急匆匆的离开了。
支书掐了烟来到二楼,看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走到三哥身边。
三哥听到有人来,抬起头看着支书准备起身。
支书伸手安抚三哥坐下后递给三哥一支烟,三哥接了烟放在耳边沉默不语。
支书念叨着:“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这帮家伙一天天的没个轻重,这回算是给了个教训,我让他们回去筹钱了,希望付英这孩子没事,能谅解一下,都是一个村的!”
三哥听到支书是在说和没有说话。
支书看着三哥一言不发就无趣的起身下楼。
栓子缝合了伤口,失血过多,麻药还没有过,他打着点滴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