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海带着满心的怨愤与不甘,如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离开了青云小学。在那回家的路上,他的内心仿若被恶魔掌控,不断地从口中吐出恶毒的咒骂,那些话语似锋利的刀刃,在寂静的夜空中肆意飞舞,割裂着空气,也彰显着他内心的狭隘与丑恶。他的跟班们,平日里狐假虎威,此刻却如受惊的鹌鹑,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畏惧与不安,仿佛生怕触怒了此刻盛怒中的刘祥海。
回到家中,刘祥海躺在床上,犹如置身于滚烫的热锅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地浮现出在夜校被陈默教训的场景,那一幕幕画面,恰似一把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刻在他的心灵深处,让他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此仇不报,我刘祥海誓不为人!”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那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攥着被子,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通过这双手发泄在那无辜的被子上面。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刘祥海便早早地起了床。他带着几个跟班,满脸煞气,气势汹汹地朝着山上走去。他心中盘算着,打算去山上砍些柴,然后卖给村里的富户,想着通过此举来挽回自己在村民面前丢掉的颜面。“哼,等我赚了大钱,看那个和尚还能在我面前嚣张多久!” 他一边迈着大步前行,一边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那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决绝与疯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复仇的画面。
山路崎岖蜿蜒,犹如一条巨蟒盘踞在山间,行走其间极为艰难。然而,刘祥海此时已被心中的怒火蒙蔽了双眼,全然不顾这险峻的路况。他心中的怒火好似燃烧的熊熊烈焰,无情地驱使着他不断地向前迈进,脚步匆匆,丝毫没有留意脚下那松动的石头。突然,他一脚踩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上,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前扑了出去。
“啊!” 刘祥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只感觉一阵剧痛从腿部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仿佛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同时狠狠地刺入骨髓深处。他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左腿根本无法用力,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滴般从他的额头滚滚落下,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班们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纷纷围拢过来。“老大,你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跟班声音颤抖地焦急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我…… 我的腿好像断了。” 刘祥海咬着牙,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无助。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遭遇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那看似完美的计划在这一刻如泡沫般化为泡影,心中的怨恨也被这钻心的疼痛暂时冲淡了些许。
跟班们试图将刘祥海扶起,然而,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别碰我!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快想办法!” 刘祥海愤怒地咆哮着,心中的怒火再次如火山喷发般重新燃烧起来,他将所有的不满与痛苦都一股脑地发泄在了跟班们的身上。
跟班们面面相觑,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在这荒郊野外,他们就像迷失了方向的羔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大,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去找医生吧。” 一个跟班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
“不行,下山的路那么远,等我们找到医生,我的腿怕是要废了。” 刘祥海深知自己伤势的严重性,他明白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自己很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这对于一向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他来说,无疑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的深渊之际,陈默恰好路过此处。他本是趁着清晨上山采药,为村民们准备一些常用的草药,以应对不时之需。听到刘祥海那凄惨的惨叫声,他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奔而去。
“发生了什么事?” 陈默赶到后,急切地问道,目光迅速落在了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刘祥海身上。
“是你?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刘祥海看到陈默,眼中瞬间充满了敌意,他以为陈默是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心中的怨恨再次如潮水般涌起。
陈默没有理会刘祥海的敌意,他蹲下身子,神色凝重,仔细地查看了刘祥海的伤势。只见刘祥海的左腿肿胀得厉害,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好似一块即将腐烂的淤血肿块,显然是骨折无疑。
陈默出身于医学世家,其家族的骨伤秘方传承数代,历经岁月的沉淀与无数患者的验证,疗效显着。自幼,他便跟随家中长辈研习医术,在那弥漫着药香的庭院中,熟读各类医典古籍,对人体骨骼经络的奥秘了如指掌,仿佛人体就是他手中的一件精密仪器,每一处骨骼、每一条经络他都能清晰地感知与解读。
成年后,陈默虽投身于武学修行,但每逢寒暑假,他便会回到家乡,将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奉献给那些饱受骨伤折磨的患者。在那小小的诊所里,他迎来送往,无论是顽皮孩童玩耍时不慎摔断的手臂,还是老者劳作中扭伤的腰脊,亦或是青壮年因意外事故造成的严重骨折,他都一视同仁,悉心医治。他耐心地倾听患者的痛苦诉说,仔细地检查每一处伤痛,凭借着对祖传秘方的深刻理解和自己在实践中积累的经验,为患者精心调配药方,施展复位手法。每一次治疗,他都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患者与伤病,那专注的神情和精湛的医术,让每一位接受治疗的患者都深感安心与信赖,他也因此在当地渐渐有了名气,被人们视作骨伤治疗的希望之星。
“你的腿骨折了,需要尽快复位固定,否则会很麻烦。” 陈默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嘲讽,只有专业医生面对病患时的冷静与严肃,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自信,仿佛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骨伤。
“你会治?” 刘祥海半信半疑地看着陈默,心中的敌意稍稍减少了一些。他知道陈默在武术方面颇有造诣,但对于他的医术,却知之甚少,心中难免充满疑虑。
“略知一二。” 陈默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携带的药篓中取出一些草药,其中有叶上花、板蓝根、紫荆等。叶上花,生长于山林深处的隐秘角落,其性温和,有消肿止痛、续筋接骨之效,是治疗骨伤的良药;板蓝根,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斑之功,可预防伤口感染,减轻炎症反应;紫荆,能活血化瘀、通经活络,有助于促进骨伤处的气血循环,加速愈合。陈默将这些草药按一定比例搭配后放入口中细细嚼碎,然后轻轻地敷在刘祥海的伤处,那动作轻柔而又熟练,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以减轻他的疼痛。接着,他用手轻轻地触摸着刘祥海的腿部,手指如同灵动的精灵,在腿部的肌肤上缓缓游走,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触感,找准骨折的位置后,双手猛地发力,只听 “咔嚓” 一声,将骨折的部位精准复位。这一复位手法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陈默多年来对人体骨骼结构的深刻理解和精准把握,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能使骨折处顺利复位,又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患者的痛苦,就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工匠在修复一件破损的艺术品。
这一下,刘祥海疼得差点昏过去,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他心中对陈默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没想到陈默不仅武艺高强,医术也如此精湛,这让他对陈默有了全新的认识,心中的敌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复位后,陈默用树枝和布条为刘祥海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夹板,将他的腿固定住。他的动作迅速而又有条不紊,每一个步骤都严谨细致,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尽量不要走动,我会定期来给你换药。” 陈默叮嘱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那关切并非出于对刘祥海过去恶行的忘却,而是出于医者对患者的本能关怀。
刘祥海默默地看着陈默为自己治疗,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之前对陈默的种种恶行,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自己的良心。“陈老师,我…… 我之前对不起你。” 刘祥海低着头,不敢直视陈默的眼睛,声音如同蚊蝇一般细小,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陈默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祥海会主动道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以后能够改过自新,不再欺负村民就好。” 陈默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宽容与谅解,那笑容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刘祥海心中那层厚厚的阴霾。
刘祥海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遭遇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也是一个人生的转机。他决定放下心中的怨恨,重新做人,不再做村里的恶霸,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祥海按照陈默的叮嘱,安心养伤。陈默也定期来为他换药,每一次换药时,都会仔细地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根据恢复状况调整药方。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动作轻柔而细致,让刘祥海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关怀。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祥海的腿伤逐渐好转。在养伤的过程中,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意识到自己曾经给村民们带来了多么大的痛苦和伤害。于是,他决定主动改变自己,开始主动帮助村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会帮着村里的老人挑水砍柴,那曾经用来欺负弱小的双手,如今却成为了帮助他人的有力工具;他会主动参与村里的公益事务,如修缮村道、清理河道等,那曾经充满戾气的眼神,如今也变得温和而友善。村民们对他的改变感到十分惊讶,起初还有些疑虑和担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欣然接受了他的转变,开始重新接纳他成为村子里的一员。
而刘祥海也在帮助村民的过程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他发现,当自己用善意和行动去对待他人时,得到的不再是恐惧和怨恨,而是尊重和感激。这种感觉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温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改过自新的决心。
陈默看到刘祥海的改变,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仅为青云村带来了知识和希望,还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如今的青云村,在他和村民们的共同努力下,逐渐走向了繁荣与和谐。孩子们在夜校里认真学习知识,大人们则勤劳地劳作,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整个村子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