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宫里举行的。
太子那头接亲队伍在接到新娘往皇宫走时,五皇子府邸这边也收到了信。
由于任莎莎一直住在五皇子府邸,免了出门接亲这么一道繁琐的礼仪,但由于婚礼的举行地点也在宫里,所以需要与太子那头同时出发往皇宫走去。
宫门处早已守候着大批的宫人、官员及皇室宗亲、满都城的世家子弟,一时间好不热闹。
魏凌尘这边的接亲队伍到达宫门外时,他让管家上前询问太子的接亲队伍是否到了。
过了一会,管家回来回报说太子的接亲队伍已经进宫了,他这才安心地让他们这一队也进去了。
任莎莎不是第一次进宫了,但却是第一次以新娘的身份进去,不免紧张了起来,两手不停地在相互揉捏着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就在这时,她感到手上有一道温热覆上,低头一看,是魏凌尘正抚上她的手,还在她耳边轻声地宽慰着:
“别紧张,有师兄在呢。而且有头巾遮面,做什么都会有宫里的嬷嬷带着,照做就好,不会太久的。”
她轻轻咬了下唇“嗯”地应了声。
接下来就是一段繁缛的过场礼仪,只不过凡事有太子这位兄长挡在前面,魏凌尘这一对跟着做就完事了。
一段礼下来,究竟走了多少个程序,任莎莎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的腿要么站麻了,要么跪麻了。
直到婚礼的司仪大声宣了一声“礼成”,任莎莎这才呼了一口气,魏凌尘则在一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道:
“两个多时辰,真能扯。没事了,就快过去了,再忍耐忍耐。”
听了这话的任莎莎,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最后一道是皇帝对着下方讲话,在司仪的大声宣告下,两对新人转向了台下,透过头盖下方的视线,任莎莎这才发现台下黑压压的一群人,不禁暗道不愧是太子的婚礼,她俩混了太子婚礼这股隆重劲,也好歹算是赚到了。
皇帝对着下方来前参礼的众人长篇大论的讲了一通祝福两对新人的话后,接下来的一段话让任莎莎额角突突地疼:
“朕今日站在此处,心中百感交集。朕的五皇子,你已完成人生大事,成家立业。这本是阖家团圆、共享天伦之时,可朕却要派你奔赴关外执行那艰难险阻之任务。
列为都知道,如今我朝边关战事紧张,北邕对我朝虎视眈眈,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朕身为一国之君,保家卫国、护佑子民是朕的职责。
而朕的五皇子身为朕的皇子,同样肩负着不可推卸的使命。
朕即将再次派出五皇子奔赴关外,为解除我大域即将面临最大隐患而战。”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一旁的魏凌尘小两口眉宇皆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一场万国朝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北邕跟大域之间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皇上就会在众大臣面前提说魏凌尘即将奔赴关外执行任务,很难让人不会联想到跟北邕有关。
本来送北邕太子罪证过去这件事,悄悄做就好,被人知道的多了,消息传到对面北邕皇帝或者北邕太子那里,那这事还能完成吗?
可皇帝偏偏就当着众大臣的面就这么水灵灵地把魏凌尘要去关外办事的事情说出去了,明显是在嫌魏凌尘命长,打算让他被北邕那头的人为难死他嘛!
想到这里,任莎莎当即想撂下挑子不干了,却被魏凌尘一把按住了。
也是,这老爹再渣也是亲爹,就算不顾及这位渣爹,大域朝百姓即将面临来自北邕的威胁也是真的。
不为渣爹,为边关百姓……道德绑架上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气得任莎莎不发不行。
于是她感应了一下周围,在确定了没人注意到她时运气起来。
随着皇帝身边的太监一声“请列位入席共享佳宴”的声音响起,皇帝转身要走时脚边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幸好他身边的太监眼疾手快扶住了,这才没人皇帝伤着。
就在任莎莎叹气怎么没把狗皇帝摔死的时候,他再次被什么东西绊倒,即使身旁有人扶着,也还是被摔得“嗷嗷”直叫。
奖状,刚要笑皇帝恶有恶报时,却见身边的魏凌尘手背在身后手起了气道,一下子便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相比皇帝方才背刺他那一下的做法,也着实把他气到了,也学着任莎莎的样子用起了影分身去给皇帝“使绊子”了。
看着一群人“兵荒马乱”地去扶皇帝的模样,听到旁边人传来一声微细的嗤笑声时,任莎莎伸手去拉住了他的手,而魏凌尘也回握住她的手。
宴席能入席的都是男子,任莎莎跟太子新娶的那位正妃娘娘则被皇后的人带到了后院去跟宫里的娘娘们在一起。
宴席上,当重生门门主“不死邪仙”出现在现场时,现场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官位小的只道为何太子宴席会请“不死邪仙” 这么一位江湖门派掌门人来参加,职位稍微高一些的都知道这位“不死邪仙” 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掌门人。
重生门门本人就活了200多岁,我手里可是掌握了长生不老的方法。多少王孙贵族为追求长生不老都想拜在他门下,成为他的入门弟子,跟随他习长生不老之法。
只是这位“不死邪仙”心气一直很高,外门弟子全重生门都是,但从未收过内门弟子。
仅靠外门弟子撑门面的重生门就已经成为江湖上任一门派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何况是能得他亲自真传的内门弟子。
前些天倒是听他亲口说过,收了徒弟,也不知道什么人能让他青眼,居然破格收徒了。
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便听得跟皇帝站在一起的“不死邪仙”朝皇帝乐呵呵地唤了声“乖徒弟”。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落在周围人的心中却犹如绝世惊鸿般那么洪亮惊人,现场当即就犹如炸锅一般,相互间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