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听晚加快了速度,刚到晌午就已经诊完了所有的士兵。
此时,东方云澈也走了过来说道:“沈医师,药都已经煎好。”
沈听晚听到后立刻起身对春桃说道:
“药童,你跟随东方先生去给将士们给药,按照病历簿所写,根据姓名将药分发下去。”
沈听晚看着东方先生说道:“东方先生,这驻地所有的将士我均已看过,但还有两人我未进行问诊。”
东方云澈一头雾水地看着沈听晚问道:“沈医师,弟兄们都在这了,在下真不知还漏了谁。”
沈听晚说道:“顾将军要求军队上下一视同仁,怎么就他搞特殊呢?他和江统领还没有问诊。”
此时东方云澈略显尴尬的站在一旁,虽沈听晚说的有道理,但顾云峥本就不是个爱寻医问诊的人,除非伤势极重,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看病。
此时江厉风走了过来,招呼道“沈医师,随我来吧”
沈听晚跟着江厉风走进了营房里。只见顾云峥端坐在桌子前,埋头看着处理着公务。
江厉风双手抱拳道:“将军,沈医师到了”
“嗯,先给你看。”
“遵命”说罢,江厉风恭敬地转身对沈听晚抱拳,微微欠身后说道:“沈医师,有劳”
沈听晚轻轻抬眸看向江厉风,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示意他坐下,那笑容仿佛在说:
“别怕,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我也得给你把把脉。”
然后,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如同弹奏古琴般轻轻搭在江厉风的脉搏之上,神情淡然得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厉风本打算用他那坚不可摧的意志力证明自己无恙,但见沈听晚迟迟不语,心中那抹自信的小火苗竟也悄悄燃起了紧张的小火苗。
他暗暗想:“我这身体,比城墙还结实,能有啥问题?”
就在这时,沈听晚的眉头忽然皱起,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江厉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了?难不成我真练成了‘内功封闭,百毒不侵’,连脉搏都摸不出来了?”
沈听晚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却略带调侃地说道:
“哦?那倒不至于,只是江统领这脉象,颇有几分‘山路十八弯’的韵味,让我好生研究了一番。”
江厉风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幽默逗乐了,他故作无奈地说:
“是有些...‘山路’难走啊,不过不是脚的问题,是肚子。”
虽然都是男人,但听到沈听晚这么直白地说出他便秘的事,他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沈听晚轻咳了一声后,正经的说道:
“江统领不必过于忧虑,身体不适,本属常态,需及时调理。
您的脉象显示,确有些气滞不畅,这可能与您的饮食起居或是心情郁结有关。
腹胀后不利,乃是脾胃功能受损,肠道气机不畅所致。”
她继续解释道:“我会为您开一方药,以调和气血,润肠通便。
同时,也请江统领注意调整饮食,多食用富含纤维的食物,如蔬果粗粮,少食辛辣油腻,以减轻肠胃负担。
此外,保持心情舒畅,适量运动,亦有助于气血流通,改善身体状况。”
说完,沈听晚便低头在药方上仔细斟酌,写下几味药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才递给江厉风说道:
“江统领将药方拿给我的药童,让他记录在册,明日我将药配好带来。”
江厉风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交接仪式,双手接过药方后,连连点头后走出了营房。
沈听晚,身着男装,一身素雅的衣袍随风轻扬,她步履从容地走到顾云峥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医者特有的温和与专注。
坐下后,她并未多言,只是轻声询问:
“顾将军,现在可以号脉了吗?”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顾云峥初见沈听晚时,只觉此人身形圆润还有些幼态,加之她穿着极其朴素,认为她只是个初学者或者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此刻,见沈听晚态度不卑不亢,他心中虽有些惊讶于她的年轻,却也生出了几分信任,于是很配合地将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沈听晚的目光落在顾云峥的手上,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触那脉搏跳动的位置。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细微的跳动。
片刻后,她没忍住轻轻摇了摇头,眉头也微微蹙起,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没有迟疑,沈听晚自然而然地拿起顾云峥的另一只手,闭上双眼,双手并用,更加细致地为他把脉。
这一刻,她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复杂的脉象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听晚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发现,在顾云峥那看似平稳有力的脉象之下,隐藏着丝丝缕缕的异常之气。
这股气息虽微弱,却如同暗流涌动,令人难以忽视。
沈听晚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意识到,顾云峥很可能是被人暗中下了毒。
睁开眼,沈听晚的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担忧。
她看向顾云峥,声音低沉而坚定:“顾将军,您的脉象……有些复杂。
我察觉到一些异样的气息,似乎是中毒的迹象。”
沈听晚接着问道:“将军练功时,可有时觉得自己会无法运用所有的力量,但有时又觉得自己力大无穷,或者有时身上会有刺痛感传来,但持续时间很短?”
顾云峥闻言开始思考,沈听晚描述的症状他确实有过,之前他并未在意过。
他虽心中有一丝惊讶,但神情却未有任何变化,沉声问道:“你可有把握?”
沈听晚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虽不敢言百分之百,但十有八九不会错。
此毒狡猾,潜伏极深,若非长期接触,或是有高手刻意为之,难以察觉。
顾将军,您最近可有感觉身体不适,或是接触到什么不寻常之物?”
顾云峥简短地回道:“未曾”
沈听晚认为顾云峥还是对她有所防备,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为医者,若想为您解毒,需先辨明毒性,再寻对症之药。
也请将军给予我信任,若是您有所隐瞒,恐怕无法将毒根除。”
顾云峥诧异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医师所提的问题,我确实存在,只是近日才有这样的感觉。
若是你刚才说到的不寻常之物,我确实没有接触过。
只不过近日要召开万华节,各国使臣都会来我朝献上他们的宝物以换取我朝庇佑。
我也只是对他们所献宝物进行例行检查,并未接触过其他不寻常之物。”
沈听晚闻言接着说道:“多谢将军坦诚相待。”
接着,沈听晚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将药倒出后前拿出一颗吃了下去,示意无毒,然后将另一颗递给了顾云峥说道:
“顾将军,这是我研制的解毒丸,可解多种毒性。
您可先行服用此药丸暂压毒性发作,待我今夜回去研究后为你研制解药。”
顾云峥也并未多言,拿起她手中的药丸吞下。
沈听晚看顾云峥服下后,快速起身离开。
江厉风此刻走进了营房中,神情略有凝重地说道:
“将军,今日金莱国使臣入都城后并未入住他预定的客栈,他这次与胡烈族住在了同一家客栈,他们两国向来不和。
怕是要闹出什么事端。”
顾云峥开口道:“派一个暗影盯着他们,若有与我朝官员来往的,立即来报。”
沈听晚出了营房后有些闷闷不乐,她是一腔热血来参军救人,反倒被怀疑别有居心,质疑她的专业性。
“罢了罢了,反正给他治好就是了,治好了自然就行了。”
沈听晚摇摇头朝煎药的地方走去。
“晚晚,想什么呢?怎么闷闷不乐的?”
沈齐川突然出现在沈听晚的背后,看着她垂头丧气地从营房走了出来。
沈听晚抬头看着沈齐川开口道:“哥哥,顾云峥...罢了,无事。”
“你这小丫头说话说一半,你是要急死哥哥吗?”
沈听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沈齐川,沈齐川听后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认为顾云峥有意隐瞒肯定事出蹊跷,他说道:
“顾云峥中毒此事你先不要给任何人说,你只需为他解毒,在他面前也不要多言。”
沈听晚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后,两人就各自分开了。
东方云澈看沈听晚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
“沈医师,汤药都已熬好,弟兄们也都服下了,真是多亏有你,我的偏头疼也好多了。”
沈听晚还是摆摆手说道:“东方先生您别客气,为大家治病是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江厉风找了过来,大声喊道:“集合!”
所有士兵立刻放下手中的药碗,拿起武器,飞快地朝练武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