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亲王府。
秦惊羽在药庐找到林非晚,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对这里还满意吗?”
林非晚轻轻一笑,放松靠在身后人怀里,“你精心为我准备的,我怎么可能不满意?”
这处药庐是用王府里仅次于主院的小院改造的,环境清雅,有假山流水荷花池,还有三分薄田,里面种着几样容易成活的草药。
两间正房打通,像药铺似的,草药分门别类放在里面,两间偏房一间用来配药、炼药,另一间用来休息。
整体布局像毒雾山庄似的,让她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番话取悦了秦惊羽,他凑在怀中人耳边轻笑出声,微暖的气流熏的那只耳朵逐渐漫上绯红的色彩。
“淮南王那边,我送去了六位美人,你不在场,没看到淮南王妃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闻言,林非晚向后看去,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活该,是她先不做人的。”
“对,活该。”
秦惊羽附和道,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不过,你确定要让摘星阁把消息散出去吗?”
林非晚挑了挑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难得旁人给我搭了台子,若是不唱上一出好戏,岂不是对不起她们的辛苦付出?”
说着,她转过身,面对秦惊羽,双手揽住他的腰,“你可不许阳奉阴违,更不许心疼我,别忘了,散布消息这事碧波楼也能做。”
秦惊羽看着她明媚的神色,眸色暗了暗,随即低头封住了那张说个不停的小嘴。
林非晚微微一愣,旋即闭上眼睛回应起来。
......
翌日。
大婚第三日,是林非晚回门的日子。
秦惊羽一早起来便让人把库房门打开,在里面挑挑拣拣,装了整整三辆马车的回门礼,一路招摇回到林府。
下了马车,便看到林征带着黄琼和林思璋等人等在府门前。
“岳父,岳母,大哥,思远,清欢,大家都在呢。”
林非晚笑着抓住黄琼的手,“爹,娘,大哥,思远,清欢,咱们进去吧。”
黄琼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压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带着人朝府里走去。
秦惊羽给荆楚使了个眼色,荆楚心领神会,招呼林府护院将回门礼搬进府去。
待众人在前厅落座后,林征夫妇看着堆成小山似的回门礼,心中惶恐不已。
“王爷,这些东西......”
秦惊羽淡淡一笑,“这些都是我为阿晚准备的回门礼,东西不多,请岳母随意分配便好。”
听到这话,林征等人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不多?
林非晚似笑非笑瞥了男人一眼,“娘,回门礼是他该准备的,你们只管收着便好。”
“对,只管收着,若不是阿晚阻止,我还得再装两辆马车。”
在两位长辈面前,秦惊羽一改平日冷漠的模样,言谈举止温和亲切,像是换了个人。
这让习惯了他在朝堂上冷面杀神模样的林征感到别扭极了,过了好一阵才逐渐适应。
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会话,便张罗着让厨房准备午饭了。
为了今日回门,黄琼特地请来了纪良,只为了做一顿合林非晚口味的午饭。
趁着准备午饭的工夫,黄琼悄悄将林非晚叫到后院。
看着她偷偷摸摸的模样,林非晚忍不住笑了,“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前厅说?”
黄琼按住林非晚的手,神情严肃,“阿晚,你可知外面都在说什么?”
“说什么?”林非晚眯了眯眼睛,想到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对秦惊羽下蛊,不容人?”
“真有这回事?!”
黄琼惊呆了,眉宇间闪过一抹慌乱,“你这孩子,怎么能,怎么能......”
她一直以为外面的传言是空穴来风,是有心人栽赃陷害的,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对当朝王爷下蛊,若是传到圣上和太后耳中......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黄琼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大热天的,全身冰凉。
“娘,回神!”
林非晚用力按在黄琼右手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娘,那蛊不是我给他下的,是他追着我要的,而且这事太后他们都知道。”
林非晚解释道:“外面的传言是我故意让人散布的,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外人想往我们家塞人的念头。”
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但是她不愿也不能让关心她的人跟着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闻言,黄琼眉宇间的慌乱逐渐消失不见。
“你说的都是真的?皇帝,太后他们都知道瑞亲王身上有蛊虫的事?”
对上她不安的目光,林非晚没有多言,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黄琼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林非晚连忙扶住她。
黄琼用力咽了咽口水,“你不想让人塞人进瑞亲王府,还能想别的办法,怎么就用这招最不利于自己的呢?”
这件事一出来,林非晚算是彻底背上了恶名。
林非晚扯了扯嘴角,“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既然家里人已经知道了,她索性把昨日在宫里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
萧欢颜赌上名声闹这么大,她只能随机应变,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听完林非晚的话,黄琼用力拍在桌上,胸前因气愤不住起伏着,“混账!”
“的确混账,娘你若心里有气,就去萧府撒吧,女儿也是受害者呀。”
林非晚喟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与此同时,秦惊羽在前厅主动向林征几人交代清楚了林非晚的计划,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岳父放心,我这一生绝不会背叛阿晚,我们之间也绝不会插进第三个人。”
林征面色复杂看着他,眉宇之间依稀可以看到一丝震惊。
他和夫人曾猜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更没想到这一切的导火索竟然是萧家。
“王爷,你......”
“岳父。”
秦惊羽神色从容地打断道:“我和阿晚夫妻一体,您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分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