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在角落里静静看着这一幕,看见其他人对辛珑的排斥,他心里有一种隐蔽的快感。
对于辛珑,他的心情很复杂。
基地里有专业医学知识的人并不多,他跟辛珑也一起合作过几次,其他病人甚至还想撮合他们。
可是辛珑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跟其他人相比,她对他格外地有距离感。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对他这么“特殊”。
她表面上对每个人都一样,和和气气的,但内心还是瞧不起他们这种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她对阮景盛的态度跟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这样会受伤的。”辛珑看着摔在地上的人,有些生气。
就算他再讨厌她,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治愈系异能者每天都要给他们治病,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人见辛珑还敢凶他,脸一下涨红了:“就是你泄露的病毒,我们还以为你是好心呢,原来是心虚啊。”
辛珑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她环顾了四周,这些都是她曾经照顾过的人,但是他们现在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恶意。
她眼睛红了红,她沙哑着声音:“病毒不是我泄露的,我会证明自己的。”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眼神,一个枕头砸到了她的身上。
枕头很软,砸在身上并不疼,但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剥离了。
李俊看着她的背影有些隐隐的不安,辛珑不会真的查到他身上吧。
他咬了咬唇,想到了基地里异能者对辛珑的态度,或许还可以利用一下他们。
宋献音已经被绑了好几天了,阮景盛没有虐待她,也没有跟她说话。
更准确一点,是阮景盛不敢听宋献音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有时候真觉得她的嘴是管制刀具。
但是没关系,只要她待在他身边就好,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实现的,就算她完全把他吞噬了也没关系。
阮景盛刚做完实验就匆匆赶回来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了,那个病毒的药效实在是太慢,他要让这些人死得更快一些。
他避开宋献音的眼神,帮她把绳子松了松,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阮景盛,你干嘛一定要杀了那些人啊。”宋献音非常不解。
他要是想离开这儿,直接离开不就好了。
阮景盛低垂着头,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我不是杀他们,我是在救他们,你们在这个世界上过得不快乐。”
他不忍心看到人类过得这么凄苦。
宋献音皱着眉看他:“可是你没有权力结束别人的生命,你只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阮景盛听到这句话眼睛刷地就红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让我去死。”
他好容易才决定活下来,结果她却不想让他留在她身边。
他不想再听她说话了,每听一次他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在绞疼。
还没等宋献音解释,阮景盛已经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嘴堵住了。
现在的基地经过发展已经是目前最大的基地了,其他基地也经常会过来买食物和药。
病毒迅速在各个基地蔓延,其他基地的治愈系异能者看着身体迅速蜷缩的人愈发着急起来。
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但是基地里已经没有多少可以顶上的人了。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也没有出基地啊。”他们急得团团转。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们查出来没有?”
一个人小声说道:“我听说那个基地也有这个问题,我怀疑是从他们那儿传过来的。”
领头人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说他们怎么那么好心,敢情是等在这儿呢,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其他人也立马抄起了家伙,早就看那个辛珑不爽了,一个女人,凭什么每次都对他们颐指气使的。
辛珑在基地里忙得团团转,那些病人怀疑她就算了,其他的异能者也怀疑她。
除了席玉会帮她说两句话以外,她可以说得上的孤立无援了。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朝她扑过来,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只要这次顶过去了,那她的梦想就一定可以实现。
“辛珑,你查出来什么了吗?”席玉有些担忧地看着辛珑。
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不敢想象辛珑该怎么度过这次危机。
辛珑脸色有些苍白,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过好觉了,她朝席玉挤出一抹微笑:“查出来了,但还得再检验一下。”
既然其他人不愿意帮她,那她就自己查,其他人都不相信她,那她就自己去找证据。
他们想把她赶出基地,想让她背黑锅,她偏不要。
一想到宋献音,辛珑鼻子酸了酸,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宋小姐一定不会被阮景盛带走的。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宋献音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阮景盛不在房间里,他又去实验室了。
宋献音费力地挪了挪,终于挪到了床边,她用力地磨了磨手上的绳子,磨了没一会儿她就累了。
铁杵都可以磨成针,只要她每天磨一点,绳子总有一天会断的。
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阮景盛很好说话,但在松开绳子这方面特别固执。
宋献音被绑在床上,挪到旁边容易,但回到床上就难了,她有些无奈,直接躺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一个黑影站在宋献音身边,看着睡得难受的宋献音,黑影松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把她挪到了床中央。
他轻轻把被子盖在她身上,但是被她一脚踹开了。
他看着宋献音哽了一下,抱了一床更大的被子,这下不管她怎么踹都只能在被子里了。
宋献音睡得特别沉,黑影偷偷摸摸地亲了她一下,然后立马出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阮景盛把被子抱走,然后又轻手轻脚地绑住了宋献音的手脚。
这些都是她逼他的,他不能承受她离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