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其星的记忆里,这条路安全的很,京城地界,本就没什么山匪强盗之流,再加上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样子,左其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有预谋的袭击。
围在四周的护卫队迅速向前,一队与袭击者战在一起,另一队围在左其星的马车周围,将左其星护在中间。
左其星从马车出来,站在车辕上向外看过去,两批人马打得有来有往,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是谁,为着一个深闺小姐如此兴师动众,竟是出动这样一大批刺客。
看着自己这几个月训练出来的护卫们,战斗能力还是可以的,只是有些缺乏实战经验,对上这些刺客,虽能打得有来有回,但并不见什么优势。
对方显然是专业的。
若是就这么放任他们搏杀下去,她这两小队的护卫怕是也要伤亡过半了。
左其星抿了抿唇,转身从马车的座位底下抽出一柄短剑来。
形势所迫,实在不行,她只能亲自上场了。
左其星解开身上的披风向后一甩,提剑便冲了下去。
对战中的两方人马便见着一位身着粉衫的身影加入战局,她身法灵活,招式简单又刁钻,出手便是杀招,所过之处,刺客一个又一个的倒地。
左其星的实战经验是从丧尸群当中磨炼出来的,在长年累月的战斗中磨练出来最快最狠的招式,杀得刺客们措手不及。
本以为是最为简单的一次任务,谁曾想竟是踢到了铁板。
这些家丁们一个个极为难缠不说,就连那个他们以为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杀起来人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简直超出了这些刺客的认知。
特别是,随着这位大小姐开始动手,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了两个身手顶尖的灰衣女子,鬼魅一般,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刺客中领头的一个见状,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啸,示意所有人撤退。
他们虽然已经减员许多,但只说逃跑,想要拦住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也不容易。
听到首领的信号,一群人便分散着向四周冲去,不过几息时间便冲出去几个。
然后就在刺客们心生退意之时,从外围又杀进来一些人,分散着追击刺客而去。
这些人并没有统一着装,看着像是毫不相关的一群人,他们身法轻盈,速度极快,那几个冲出去的刺客,每个身后都有追兵。
左其星手握短剑站在原地,遥遥看了看追出去的人,很快便收回目光,看向陈良友,道:“查一下有没有活口。”
“是!”
陈良友条理清晰的指挥着护卫们清理了战场,然后上前两步,站在左其星面前,道:“主子,目前留下的刺客一共二十人,已经死了十八人,有两人还活着。所有人身上并没有明显标识,嘴里也没有毒药,只搜出些许碎银,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左其星点了点头:“好,受伤的妥善安置。”
“是!”
左其星眯了眯眼睛,她来这里大半年,很少出门,也没有认识几个人。若说有人恨她,怕是只有她们家的那位二小姐,但是以左其星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动用这么多人来袭击她的实力。
那么,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还有那些后面出来的友军,又是哪来的?
左其星一时没想通,便也不去想了,反正抓了两个活口,回去审审就是。
“大小姐,我们继续前进?”陈良友将那两个俘虏绑在马上,并安排了两个护卫看守着。
左其星往远处看了看,回道:“再等等。”
她带出来的那二十个护卫队成员,此刻心里都十分不平静,大战之后,精神亢奋。
再加上他们的这位大小姐,竟是如此出人意料。虽听说她在院子里放了教武的女夫子,但也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厉害。
那杀人的果决利落,他们当中竟无一人能与之匹敌。
还有那两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灰衣高手,打完了就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让他们觉得那两个人的出现就好像是他们的幻觉一样,他们这才知道,除了他们之外,大小姐还有暗卫。
左其星安排完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宝丰与何嬷嬷也是形容狼狈的跟了过来。
她们二人虽也经历了几个月的训练,但战力仍是有限,打起来只牢记小姐说的“不拖后腿”原则,以东躲西藏的自保为主,倒也没有受伤。
此刻见到左其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终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宝丰麻利的将披风重新披到左其星身上。
“小姐注意,别着凉。”
经过一场厮杀,左其星身上的粉色衣裙已经布满血污,看着着实惊心动魄。
不多时,只听“砰砰”两声,前方空地上被抛下来两团黑影,那是两个黑衣人,就像是被当做垃圾扔过来一样,瘫在地上好半晌没有动静。
随着蒙面人落地,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几乎同时落在两团黑色的中间,那人落地后,还嫌弃碍事似的踢了踢地上的两团。
那两个刺客死狗一样被踢着只往旁边歪了歪,软成一滩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胆子小的都吓了一跳,就连宝丰都有些紧张的扯了扯左其星的袖口。
左其星心中感叹了一句:好俊的轻功!
面前的玄衣男子身材高挑,相貌气度都十分惹眼。小麦色皮肤,剑眉如墨,鼻梁挺直,微深的眼眶中,一双黑瞳深?如星,本是极英武的相貌,却又生生被那超出常人的苍白唇色所中和,显出一股无法掌控的绝艳之姿,好看得很。
在他身后,那些追出去的人也陆续回来了,好几个人手上都提着抓到的俘虏。
左其星站在马车前方,面对着两个从天而降的蒙面人也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只遥遥施了一礼,道:“多谢四公子出手相助。”
霍景安微不可察的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认出自己,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才对。
但不过须臾,他便爽朗的笑了出来,“小姐果真好眼力!”
他站在她面前,少年意气风发,带着些不羁的痞气,与京中那些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完全没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