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
贾氏疯了一般冲出房门,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竟也全然不在意,扑在李固身上。
李固嘴巴开合,想要说什么,却只流出血来。
“别说话,奴家懂,都懂。”
贾氏泣不成声。
李固笑了笑,抬手想要摸一摸贾氏的面颊,旋即垂落气绝。
卢俊义心如刀割。
“官人好生厉害的武功,杀了我吧。”
贾氏连自谦都不用了,抬起下巴:“成亲这五年来,只有新婚燕尔,平日你跟燕青小乙打磨身体,多久没有脱我的衣衫了?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她惨然一笑:“五年时间算在一起,竟不如与李固一次快活,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说罢,竟是朝李固胸口的刀刃撞去。
直接划开了半边脖子。
卢俊义紧咬牙关,面容悲恸。
“兄长,柴进不是挑事的人...”
他一手捂着肩膀,一边说道:“这件事若发生在柴进身上,势必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兄长杀得好,这等人死不足惜。”
“倒是连累了兄弟。”
卢俊义惨笑一声,上前折断了贾氏的脖子,结束了她咽气的痛苦。
“主人?!”
燕青装完了钱,看到这种情况,顿觉那钱不用送了。
几个衙前吏走了进来,却是梁中书等不及,派来催促的。
忽然见到有人被杀,满地血腥,调头就跑。
“休逃!”
燕青上前就抓住一个衙前吏,施展相扑手段,几乎三两下,就将衙前吏全都扔了回来。
“小乙住手!”
卢俊义脑瓜子都是嗡嗡的,他自觉是豪杰,从未想过好好的一个家,居然眨眼间就变得乱糟糟的。
衙前吏一看停了手,当即神气活现道:“卢员外,你的事发了。”
“现在你是想逃走,还是伏法?”
衙前吏们不傻,卢俊义但凡想要逃走,他们立马装死,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主人不可!”
燕青堵在走廊,只要卢俊义一句话,他就能捏死这些衙前吏。
“小乙,你不懂,我这是在狗男女通奸之际激情杀人,按大宋律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卢俊义对几个衙前吏道:“一起走吧,我会跟梁中书说清楚的。”
“兄长...”
柴进想要劝一劝。
卢俊义摆摆手:“兄弟且安心,我去说清楚就好了。”
衙前吏一听不用死了,立刻装模作样地围在卢俊义周围,连带装钱的几大马车,颇为浩荡地进了府衙。
“卢员外,你现在是嫌犯,按照流程,得先去牢狱里委屈一下。”
衙前吏说道:“如果事情顺利,晚上就能回家了。”
卢俊义点点头。
后衙,梁中书周遭满是香汗薄凉衫,轻拢慢捻抹复挑。
他的正妻是蔡京女儿,此前想要纳妾,没想到夫人居然同意了,结果刚接人进门,就被她带着女仆活活打死。
此后数次皆如此,汴京家宅后院花园都快埋不下了。
梁中书也不敢找蔡京哭诉,只得央求调离汴京,来到此地为官。
蔡京一开始为了女儿的幸福,没答应。
后来蔡修调查过姐姐的做派,跟老父亲一说,蔡京也觉得梁中书活的可怜,于是以巡察御史之名驻扎大名府,期限三年。
要知道他可是中书门下的长官,参知政事,皇帝圣旨不合法,他都有权驳回。
这样的一个大官,为了自己的幸福,毫不犹豫地跑过来。
反正赵佶也很少通过中书门下二省下诏书。
此前为了感谢老岳父,梁中书的十万贯生辰纲被劫,这回他再凑齐十万贯,调来了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押送,肯定无事。
衙前吏过来汇报,路上卢俊义说了大概经过,没想到却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喜欢吗,送你一个。”
梁中书心情很好,推着一个太守的小妾肩膀,“过去,让他感受一下你的绝活。”
衙前吏很快就被放倒。
他才喘着粗气说了事情。
“什么?居然有这事?”
梁中书猛然坐了起来,要知道卢俊义家产何止十万贯?
衙前吏道:“通奸现场激情杀人,大宋律是不追责任的。”
“年轻了不是?”
梁中书说:“激情杀人是不假,可最后将人脖子折断,导致自尽者生命提前耗尽,这可就不是之前的罪名了哦。”
“咝!”
衙前吏猛然倒抽一口冷气。
“收押,上枷,关入死牢。”
梁中书兴奋的直搓手。
等衙前吏提着裤子跑走,太守犹豫着道:“中书的计谋倒是不错,可卢员外毕竟有官身,且在东京有些关系。”
“就是要用他的官身,缴纳罚铜赎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梁中书老神在在道:“一个流放还是少不了的。”
“流放地选在哪里?”
太守琢磨起来:“夺了他的家财,恐怕会遭其怨恨,此人武功高强,朋友不少,除了岭南,下官都觉得不够安全啊。”
“没那么麻烦,丢进沙门岛就是。”
梁中书龇牙一笑:“又快又有效。”
“好,沙门岛好,下官就是不如中书的脑筋灵活。”
太守可太知道沙门岛了,他故意说岭南,就是给梁中书留着话头呢。
要知道沙门岛可是有一个外号——吃人岛。
不知道多少死刑犯在上面,但每次运输的粮草,都是只够半数人生存。
想要活下去,那就要争。
这个惯例并非宋朝发明,而是承袭了唐代的法子。
刚被送进牢狱的卢俊义,根本还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
……
柴进有点懵。
他没想到卢俊义如此遵纪守法,没了他的武力支持,恐怕夺取城门就没那么顺利。
很快,衙门的仵作和衙前吏冲了进来,开始验尸,也把他和燕青赶了出去。
“柴大官人莫慌,等晚上主人就回来了。”
燕青劝道,其实也在给自己宽心。
“正是。”
柴进拱了拱手,出了大门,忽然看到路上一架牛车经过,车上坐着的人竟是吴用。
他此前上梁山见到过吴用,是军师,地位不低。
他怎么来了?
柴进正好奇,却听见一个破锣嗓子喊自己。
“柴大官人,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