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这场行动持续了半个月，杀了很多人，锦衣卫也损失了不少人，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三大宗门，二十三门派尽数被灭，几乎没有漏网之鱼。
当然一些小鱼小虾跑了，锦衣卫也不在乎。
这些人就算能逃出去，也只会苟着而不会想着向锦衣卫复仇。
京都，皇宫。
姜黎沉默坐在桌案之后，堂下锦衣卫指挥使武子和垂手而立，低头不语，脸上神情不是很好看。
半晌之后，姜黎淡淡开口：“怎么？你对孤做法很不满意？”
武子和抬起头，直视姜黎却并未开口。
对视片刻，姜黎挥挥手：“不说？那就退下吧。”
武子和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殿下，你对锦衣卫不信任！”
“呵呵，锦衣卫乃皇帝亲军，我身为太子，怎会不信？”
武子和死死盯着祁辰安：“既然殿下信任，为何这次行动，我锦衣卫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只是到了动手的时候才让我锦衣卫出手，殿下这是信任吗？”
听到这话，姜黎脸上冷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武子和身前：“武子和，你敢说，你手下的那些人个个都会听你的命令？”
“你敢信任那些人吗？”
武子和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姜黎却是转身替他回答了。
“你不信！”
“我也不信，所以我借赤神教、春神教这件事从沧州、遂州等几个州调了不少千户入京。”
武子和有些苦涩：“他们都是忠于陛下……”
“可是现在陛下不在，孤代掌朝纲，他们，却不忠于孤！”
武子和沉默。
姜黎再次开口：“武子和，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吗？”
武子和身躯一颤，眼神闪烁。
姜黎伸手从桌案上拿起一封奏折，没有看，他只是拿着，而后冷冷看向武子和：“所以，有不满，憋着！”
武子和突然咬牙开口：“殿下，可如此一来，你手下的山字营就不再是暗卫了，他们会将山字营的所有人查的明明白白！”
姜黎眼中闪过一丝冷色：“那又如何？”
“以山字营由暗转明为代价斩掉他们的一只手，孤觉得，值得！”
武子和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殿下，山大人求见。”
武子和躬身一礼：“臣，告退。”
武子和离开，外面一个白发年轻人走了进来：“山字营统领，山影，参见殿下。”
“免礼。”
“谢殿下。”
“损失如何？死了多少人？”
“安插在各家的暗探死了八成，至于其他倒是没有什么损失，但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神武境高手几乎都暴露在了那些人的视线之中。”
姜黎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盯着好了。”
“刚好你带人去一趟确州，最近那边可是有些不老实。”
“喏！”
山影恭敬一礼，而后疑惑的看着姜黎：“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姜黎摇摇头，山影恭敬退下。
“哦对了！”
山影回头看向姜黎，姜黎缓缓道：“山六山七已经死了。”
山影微微一怔，这两人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去了他自然清楚，或者说，整个山字营也只有他一人清楚。
他是聪明人，殿下的意思他自然清楚，山六、山七去了哪，他没问，现在自然也不会多问。
“喏。”躬身一礼，他转身离开。
等到山影离开，姜黎打开它手里的奏折，里面是关于董天宝的信息。
“金身境七阶，登山境三阶，能发出白光的奇异红葫芦，你背后又是谁？”
姜黎微笑摇头，但是眼中却是冰冷一片，现在可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要命死的往外冒。
将奏折合上，姜黎负手来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月色，姜黎轻笑：“底牌互换，看谁……更吃亏了。”
……
刑部侍郎府邸。
赵碧涛看着面前的数个折子沉默不语。
他前面，一个浑身包裹在黑布之中的人影单膝跪地。
“大人，我们没能查到五爷元神具体消散在哪个地方，但锁定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沧州。”
“在五爷元神消散的那段时间，整个沧州神武境以上的战斗只有一个地方发生了，那便是兴泰郡。”
“但这场战斗却不是兴泰郡千户唐玉树做的，而是安定郡千户董天宝所为。”
“至于原因……是因为董天宝越境抓捕，那场抓捕，波及范围很广，而且疑似有阵法存在。”
“并且他还和兴泰郡千户唐玉树爆发了一场冲突。”
说着，他小心的看了眼赵碧涛：“属下猜测，很可能是因为……”
赵碧涛开口打断他：“我知道了。”
那人点点头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那便是……”
“之前董天宝的修为不过金身七阶，这场战斗之后便是登山三阶。”
赵碧涛沉默片刻后问道：“那祁泽呢？”
“祁泽没有查到，但是云泽百户所曾经有个叫祁辰安的，不过云泽百户所被林……别灭，查不到此人是生是死。”
“现在还能找到些线索的唯一一人，便是从云泽百户所调入安定千户所的副千户仇正初。”
“此人虽然还并非神武修士，但是此人进入安定郡千户所后便一直隐而不出，我们还不敢明着对锦衣卫衙门出手，所以……”
赵碧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我记得这次锦衣卫针对那些宗门的行动，起因便是林天纵要杀董天宝对吧？”
那人点点头：“没错，而且因为他，我们培养的那些宗门也被一锅端了。”
赵碧涛轻笑：“给我查，老五到底是不是被这董天宝所杀。”
他脸上虽然笑着，但是那双眼中却是极冷，令人发寒。
单膝下跪那人不由得便身体打了个寒颤，他微微低头：“是！”
“对了，林天纵的尸体？”
“已经被林家人悄悄运回了林家。”
赵碧涛轻呵一声，他挥挥手，那人起身退下。
赵碧涛拿起一张折子，随即又扔了下来，他轻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林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