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心山上一场大战,除了胡载泰自己的本体元婴之外,一家人无一生还。
张玄真和程妙音一直在二层密室当中躲避十二魔童和七鬼三妖,未敢出来。此时听到外面打斗声散去,只有暴民散修在吵吵嚷嚷,二人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逃去离开,便从密室当中出来。
两人出来一看,夜色浓重,淡雾缭绕,正是离开的时机。张玄真不错过机会,在胡府府兵精卒,还有胡魔龙,胡魔奎等人的头颅上一一搜魂,获取‘飞剑阵’,魔雷阵’,‘三火绝焰阵’的阵法记忆。
程妙音则以灵力一卷,将‘紫焰神鞭’,‘十八飞云刀’,‘流精玉光剑’,‘嵌玉魔金刀’,‘百花彩凤刀’,‘灵光钉’,‘七十二枚魔影针’,‘霜寒剑’都收入储物袋之中。
随后便运转魔元功,极速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耳边风声刚起,却听到轰一声响,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拽了回来,悬在空中,现出身形,无法继续飞行。张玄真、程妙音惊疑之间,向周围仔细看去,眼前是方圆十丈的一个魔光巨网形成的球形囚牢,二人便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
张玄真和程妙音立刻以神识反观内识,观体内灵力运转,好像丹田,灵力并未受阻,身体行动也自如,只是无法逃脱这光网的禁锢而已。隔着魔光囚禁之网,远远能看得到有十个人将其上下左右围了起来。
程妙音对张玄真道:“夫君,你看,那年长者手里拿着一个肉蛋!”
张玄真回道:“那不是肉蛋,应该是一个元婴修士的体内元婴!仔细看,那可是婴孩儿模样。”
程妙音惊奇道:“元婴竟是这般模样!能活捉魔修的元婴,那这班人一定很厉害了!”
张玄真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造元城暗城中的一帮元婴魔修老怪物。”
头上是两个年纪稍长的魔修,周围是八个异常俊俏的年轻男子。修为强大,威压浩荡百千丈,苍劲如松,飒飒如风。
张玄真抱拳鞠躬道:“晚辈见过几位高人,敢请问几位前辈可是造元城的混元魔师,三华道人及八元魔生?”
三华道人一笑,说道:“你认得我们?”
张玄真回:“并未曾有缘与几位高人谋面,只不过各位大名如雷贯耳,晚辈妄加揣测,没想竟然猜中。”
柳长衫在后边惊疑了一声:“咦?竟然是人界修士?”
看来张玄真跟程妙音无论在这帮人面前如何隐匿气息,哪怕有玄铁令在旁边改变自身道韵,也还是瞒不过这一众元婴老怪物的法眼。
混元魔师在空中看看手里的胡载泰的元婴,对张玄真说道:“你们这些人界修士并无飞升之难,却与暴民一道冲入胡府所为何事?我刚才几番搜魂,这元婴的记忆当中,并未曾看到破镜飞升的任何线索,现在看来飞升应是谣言了,这满城百姓皆是被人利用,不知是谁如此下作恶毒?”
张玄真自我开脱道:“我们二人只是游历山川,无意中被人群裹挟入此地,不知城中发生何事,还望魔师前辈放我二人离去!”
隗欲海冷笑一声,说道:“游历山川?被人流裹挟?怎地从胡府密室当中出来了?我在胡载泰的记忆中,也有另外一项发现……故而才从才不远万里,赶回来,欲得此此物。没想到在密室门口遇到你二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刚说到此处,八元魔生六魔曾念,已经从密室当中出来,一道魔光飞至隗欲海身边,耳语了几句,张玄真猜也猜得到,定是告诉他密室当中什么都没有了。隗欲海双眼瞪圆,眉头轻皱。张玄真、程妙音便感觉到有神识从他二人身上急急扫过,隗欲海讥讽道:“未曾想到,这还是两个从人界来的结丹蟊贼啊!”
原来在刚才张玄真与隗欲海对话之际,六魔曾念已经暗入密室搜查一番。因为二层密室神识无法探入,故而柳长衫使了个眼色,六魔曾念才亲自跑了一趟。
三华道人在旁边对张玄真说道:“你二人谁得了宝物,交出来,说不准还能保命!”
隗欲海接着道:“否则下场便和他一样。”说完一抬手,将胡载泰的元婴扔到地上。那元婴奄奄一息,摔在钩月观海楼的台阶上,面色痛苦。
八元魔生长魔柳长衫威胁道:“若是动起手来,在这里的十位祖宗,无论是谁,一个小指便能将你二人双双碾死。”
程妙音一看自己和张玄真被三华道人,混元魔师还有八元魔生围在当中,已是死局,必死不疑,便传音道:“夫君,我们来世还做夫妻,这一世多谢夫君照拂,妾身未能一一报还,两百年夫妻,我心中对夫君的恩爱未有一丝改变,且愈发浓深,今日与夫君死也同穴,心中无憾,咱们和他们拼了吧~!”
张玄真传音回道:“拼什么拼……我与娘子修仙飞升仙域,为的是逍遥长生,不是卖命求死,既然娘子还没有爱够我,我哪里舍得娘子殒命于此。我还要与我绝色无双的娘子双宿双飞,恩爱久长呢。”
程妙音:“什么时候了,这么贫……你是有何计策了吗?这么笃定无性命之忧?”
张玄真传音道:“娘子莫要担心,且让我试一试,说不定还有生机……再要不济,不是还有师尊给咱们的‘破元隐遁符’吗?可以瞬间逃回。只是,无法完成师尊交代的事情,盗回法灵仙山,实难向师尊交待。”
看眼前混元魔师和三华道人并无动手的意思,即便动手,这活应该也是八元魔生的了,故而八元魔生各祭法宝,只等隗欲海一声令下,便要动手杀人夺宝。
张玄真脑中飞速旋转,略一低头看向地上胡载泰的元婴,只有一尺多高的元婴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张玄真起初还以为是胡载泰自己的血,却一想一个元婴流这么多血,早就化成飞烟了,如何还能奄奄一息在这里?
便神识一探,血污上的气息竟与混元魔师隗欲海的完全一致,心中暗道:“这竟然是隗欲海的血……”张玄真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于是手指一挥,放出一道灵力,缓慢地将胡载泰的元婴卷起,拉向自己身边,边拽嘴上还边说:“哎—— 可憾可叹呢!胡家的活物就只剩这个了。”张玄真说话速度慢,抬手动作也慢,就是为了不惊动混元魔师一干人,以免他们误以为张玄真有何动作,而突然出手,张玄真是万难抵挡的。
隗欲海,三华道人,八元魔生在一旁心中也都禁不住在琢磨,眼前这两个人界修士到太和幽冥境来做甚?尤其是此二人并非被抓捕来的奴隶,而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胡府当中游走,他们到底是何目的?
众人各有盘算,张玄真便趁此间隙,传音给程妙音道:“娘子躲我身后,我有一计……”程妙音知道自家夫君计谋很多,故而也不多问,立刻身形慢慢移到张玄真背后,将张玄真背后挡住。
张玄真传音给胡载泰的元婴道:“前辈,我只是确认一下,前辈可是这定国府的主事之人?”
胡载泰的元婴气若游丝,慢慢回道:“正是!你这晚辈还要羞辱于我吗?”
张玄真道:“非也,非也,前辈可想报仇?”
胡载泰回道:“全家灭门大仇,哪能不想报?”
张玄真传音道:“我有一计,可在前辈临死之前,帮前辈出口恶气,前辈可愿与我合作?”
胡载泰一想:“此时若能借这小辈之手,将灭门血仇报尝一二,死也瞑目。”便说道:“哦?你有何计策?若可行,我大限已在眼前,临死前若能出此恶气,死也瞑目!”
胡载泰哪里知道,他胡家满门遭此大劫,其实都是眼前之人所为,现如今却迁怒到了其师兄隗欲海身上。
张玄真便急速传音道:“我身上有主仆契约,我已滴血在主位,仆从之位空缺。前辈你头上的血可是混元魔师的?”
胡载泰眼睛突然放光,他当然知道主仆契约,也似乎猜到了张玄真的计策,回道:“正是那隗欲海的血!”
张玄真道:“我将主仆契约交给你,你将你头上隗欲海的血,取一滴融入主仆契约的仆位,然后我将你扔回给隗欲海,与此同时,我会以暗器攻击混元魔师,他对你毫无防备,但却会第一时间躲我的暗器,前辈你便可借此机会,将主仆契约融入隗欲海的丹田。如此一来,我便可控制混元魔师隗欲海,再以隗欲海的手去对付剩下的人!”
胡载泰的元婴,听后琢磨了一下,道:“你这晚辈后生倒是有些计谋,如今我也别无选择,来吧!”
于是张玄真按刚才的计划,在自己身后,程妙音的遮挡之下,手指一挥,暗自取出一份主仆契约,交给胡载泰,胡载泰将主仆契约化为一道魔雾,隐藏在自己身体之内,同时按照引隗欲海的一滴血,融入主仆契约的仆从之位。并传音给张玄真:“好了,开始吧!”
张玄真抬头看向隗欲海,高声道:“魔师前辈,此人的元婴你可搜魂过?”
混元魔师隗欲海高声回道:“自然搜过!”
张玄真道:“恐怕有所遗漏吧。我刚才搜魂之时发现其记忆当中还留存有飞升魔天的一套功法,你可发现?”众人皆是一惊,所有目光汇聚向胡载泰的元婴。
张玄真继续道:“魔师前辈若不信,可再搜魂一次便知。”
三华道人,八元魔生皆看向隗欲海,眼神中略有埋怨,显然是怨其不够仔细,险些误了大事,但众人皆非隗欲海的敌手,故而不敢多说什么。
说完,张玄真一抬手,将胡载泰的元婴抛向隗欲海,就在隗欲海欲接住之刻,张玄真突施破魂钉,三枚破魂钉从胡载泰的身后,后发先至,超过胡载泰的元婴,直取隗欲海的神识。
隗欲海全身一紧,匆匆忙,慌慌张,立刻转身欲躲,就在他躲避之时,胡载泰一抬手将主仆契约打入隗欲海的丹田。隗欲海心中一慌,自知着了道,愤怒的抓起胡载泰的元婴向地上抛去,喊道:“混账—— 敢暗算于我!” 声音之大,撼天动地,以隗欲海为中心,爆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冲击如海浪,将钩月观海楼流也炸成齑粉。
三华道人,八元魔生,各自祭出法宝,随着威压冲击波,飞到张玄真和程妙音近身之处,要将张玄真和程妙音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