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真偶得两道真光帝君的分魂,与自己本有的分魂相融合,立刻便感觉欲突破元婴瓶颈。由于并非张玄真本身修炼所得,故而需要立刻在吸纳无尽的仙灵之气,以便彻底突破,并稳固修为。故而张玄真在七宝琉璃车的培元灵浆池当中闭关入定。程妙音御宝车急急赶往北溟之海。千里之行,风驰电掣,程妙音为张玄真披荆斩棘,终于到达培元灵浆泻湖区域。
法阵光照之下,泻湖由白礁玉沙围绕成一个椭圆鹅卵形。泻湖白色礁石之外是翠玉色透明海水,再往外便是蓝宝石之色了。
泻湖之内是翠蓝海水,水中隐隐透着玫瑰粉色。轻轻啪嗒一声,程妙音一双深红绣鞋落在礁石之上,红鞋上绣着白色小工云纹图样。礁石内圈浅水细土之上,生长着各种仙植灵草,花芳淡淡,草香悠悠,彩玉灵龟走,青松仙鸥眠。程妙音看着这些灵兽仙禽,心里暗道:“想来这些灵物也是误入法阵当中,便被困于此,走不脱了罢。”
程妙音撩起紫色衫袖,露出嫩白藕臂,一双玉手伸入泻湖当中,掬起一捧灵浆。仅此一掬之水,便胜过七宝琉璃车当中那一池的培元灵浆。慢慢站直身躯,手搭凉棚,遮挡午后日光,抬秀眉,张美眸,向四周望去,同时以神识扫过泻湖。一盏茶功夫,确认没有危险陷阱。再看这泻湖,横有二十里宽,纵有七、八里远,深不见底,全是培元灵浆,程妙音心中赞叹真是修行的大好处所,仙海连天神霞落,天水一线云空卧。
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想要叫张玄真从宝车中出来,进入培元灵浆放心闭关,却又担心打扰到张玄真,便谨慎地神识传音道:“夫君……我们到了……”
张玄真微微睁眼,只见此时其双眸中灵光流转,金光四溢,体内仙灵之气如狂风海啸,正疯狂聚集,张玄真全力疏导体内灵气,神情凝重,回道:“这一路真辛苦娘子了!”
程妙音酒窝轻启,柔声道:“你我夫妻同生共死两百年,何来如此见外的话!”
张玄真一边从宝车的培元灵浆池中起身,一边对旁边的程妙音道:“我此刻只顾突破元婴修为,精力难分,少了对娘子的体贴温存,娘子一路护我,确实辛苦。”
程妙音:“夫君突破元婴大成,今后我还要依附仰仗夫君,来日方长,赶紧去泻湖中闭关,好生修行!”接着又关切问道:“夫君,这元婴……何时可成?”
张玄真回道:“此刻堪堪破境,元婴灵胎,时虚时凝,时聚时散,面目模糊,仿佛动作极快时的残影一般虚散不实。恐怕没有十年八年,很难稳固!”
程妙音便立刻扶张玄真进入泻湖之中,张玄真上不露顶,下不触底,悬在灵浆当中。泻湖中的仙灵之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漩涡,漏斗小口一端正对着张玄真的丹田,无尽的仙灵之气在张玄真体内游走似海,风紧气狂,怒流惊涛。
如此磅礴的仙灵之气,涌入张玄真的丹田,竟然很快被尽数吸纳,仿佛张玄真的丹田是一个无底之海,来多少都能被容纳进其丹田之中。如此怒卷猛吸仙灵之气将近半月有余,趋势才逐渐退去,应该是张玄真已将丹田仙灵之气注满。张玄真自己心中也是惊骇,暗想:“突破元婴,丹田所能容纳仙灵之气之多,灵气之精纯,简直盛博惊人,不可思议!”
张玄真闭关驻定,行深多时,杂念不入不出,心神沉定,运意于气,胎息吐纳,一年流转。
又返观内视,见祖气,元气,真气,三气归合,妙炁绵绵,开始蕴结婴胎,内脏莹莹烛照,灵气游走,骨骼重塑,金玉灿灿,接下来又是五年流转。
张玄真一闭关就是六年,这六年当中,程妙音一直守在张玄真身边,帮其护法,寸步不离开北溟泻湖的北字号乙湖。
泻湖防护禁止法阵之外,不时有北溟海鲨,寒天硕鲲,海鹏鲸……知名的不知名的巨体海兽妖物从泻湖旁边经过。更有巨型海兽,日出时,看到其头部从泻湖旁过,到了晌午,还未看到其尾部,大得令人咋舌。程妙音看着这些海中巨兽,心中暗自感慨:“若不是早先运气好,只遇到了鲛人、鳄人,若如遇到此等妖物,万难活命!”转念一想:“可能也是因为这里太过凶险,故而太和幽冥境几乎没有人来此地吸纳天地仙灵之气进行修炼,让我和夫君能安静修行,想来也是有好处的。”
又到春回,日月在西方闪烁,一片幽蓝光芒,吸纳天地魔灵之气。
程妙音百无聊赖地看着梦幻迷离的幽蓝光芒,数着日子过去了十二次日月西闪了。一年春秋各一次,应该是过去六年了,也不知夫君何时出关,破镜元婴是否顺利。自己有时莫名心焦,疑惑,也无处排解。第二日铅云低沉,阴雨连绵。看着漫天雨幕,程妙音不禁想到十数年前,造元城定国府的往事,心中一念闪过:“对了!不是得了一枚玉简《炼虚魔婴功》嘛?何不取出来修炼一番,也许能有助于提高自己的修为呢!待夫君破镜出关之时,我也不会被落下太多!”
想到此处,程妙音手指一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正是《炼虚魔婴功》。随以神识探入其中,玉简中无字无图,功法妙理,不可言传,只能意会,故而是神识相连,意传神达,程妙音细细研读起来。
其内容纷繁浩渺,程妙音经历两年才逐步理解消化,总结而成自己的心得:
魔灵之气,幽冥真元,真元分合,始分阴阳,阴阳三分,是为三衍。
三衍炼气,灌顶泥丸,慢行谭中,运转丹田,周天通明,无阻无碍。
气凝若精,元神相融,丹田三宝,精元气神,雷震丹田,慧光熠熠。
金液还丹,三宝孕育,魔灵真元,五脏重塑,绵细不绝,金丹化形。
气神蕴成,圣婴元胎,灵明觉知,元婴圆成。
程妙音将这些心得在沙地上一一写出,看着地上这几行字,心中乱想:“言语道断,行心处绝,自己不该自作聪明,若是不以文字表述便好了……”看这沙地上的这几行字,每一步都至少是八十年、一百年的修行,心中感慨修行无捷径,除非有仙缘呢!自己若无仙缘,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修行,没有千年苦修,是不能化丹而出元婴的。
程妙音自己慢慢琢磨,第一步便是要将魔灵之气换为仙灵之气,毕竟自己自幼体质便是以仙灵之气炼化而成的。玉简中内容开篇就是写魔灵之气,幽冥真元,而此处泻湖之上,皆是天地仙灵之气,故而第一步便是要稍作改动,以仙灵之气灌顶,而非魔灵之气。
此外,每一步描述皆是途径和结果,并没有提及需要多少灵气为引,想来也是需要以丹田采纳百年灵气,才可走完其中一步。
想至此处,程妙音开始一边琢磨一边仿照玉简内容,步步试探,小心谨慎,修炼起来,关键时刻都会定期备份存档,以便修炼当中,万一出错,可读取备份,调档重来,事务回滚。
……
泻湖之中,张玄真体内灵气上下接连天地之根,金丹化形成婴,元婴闪现点点金光成体肤,吐惟细细,纳惟绵绵,细细绵绵,又九年流转。
这九年之中,程妙音对《炼虚魔婴功》感悟颇深,也入定闭关。多亏了泻湖里的仙灵之气,让这程妙音能够在本源丹田旁边,又修炼出一个灵婴虚影,但是仍无法突破瓶颈,未能达到元婴境界。
这灵婴虚影若以魔气灌注,便是魔婴,程妙音以仙灵之气修练,便成了慈光潋滟的灵婴,虽不是程妙音自己的本源元婴,但是有机会先修炼第二元婴也是不错的。可切实感觉修为精进不少。
……
张玄真体内元婴吸纳灵气,炼灵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元归阴阳两仪,两仪合一归无极,无极返本源,本源固灵胎,又是五年流转。
此刻已稳固丹田元婴,张玄真彻底突破元婴境界。不过有此培元灵浆的巨大泻湖,不善加利用实在浪费,故而直接开始照旧法,利用灵浆提升元婴初期至更高境界,又是两年流转。
……
二十载光阴既过。
六月初八,仲夏。吉神宜趋,月空。
晨曦刚出,张玄真体内元婴猛然间睁眼,张玄真金光玉骨中,元婴神胎仙游出体,朝阳赤红通明中,张玄真头顶处慈光遥接穹苍,横照千里海面,万灵恭望,倾彻仙霞彩光,天花纷至。
程妙音起身抬眼看向张玄真,心情激动,自知张玄真破元婴境界成功,程妙音玉软云娇雪肌肤,沉浸在张玄真散发出来的伟灿如意仙光之中,如醉似熏,心神和合。翡翠色对襟襦衫,青蓝色绣凤长裙在张玄真散发出的仙风中猎猎抖动。程妙音以灵目观去,见张玄真元婴神游,拖曳天花缤纷,悉光翳于亮烈明朗。
不久,元婴神胎又回,融入张玄真丹田。
张玄真元婴大成,巅峰修为,半步化神飞升。
在程妙音的面前,一个元婴巅峰修为的大能诞生了,周身缥缈神仙气,玉华飞瑞云外溢。
张玄真出关,一睁眼看到程妙音正在面前,一抬手一股浩然磅礴的灵力将程妙音完全裹住。程妙音动弹不得,被张玄真一带便搂入怀中,横抱胸前。程妙音芳心荡漾,二十年只得见人,不得排遣心头相思,此刻如梦似幻,不觉间喜极而泣,泪盈于睫。
程妙音柔声轻问道:“夫君这是出关了?感觉如何?夫君这样抱着我作甚?”
张玄真道:“让娘子知道我的威力现在多强大,让娘子安心,让娘子放心,让娘子有安全感。”
程妙音羞笑道:“现在都是元婴巅峰真修大能,再踏一步,便可升入仙域,乃上界仙人,还这样不害臊,娘子长娘子短,叫个不停。”
张玄真道:“为何成仙?为长生逍遥!我已是元婴巅峰,人界、魔界再无匹敌,我自然要将娘子保护好。帮助娘子也突破元婴,与我一道飞升仙域。”
程妙音听心中无限喜悦欢愉,靠入张玄真怀中。
张玄真说道:“你看我获得第一道分魂之后,直接突破结丹。再得两道分魂,现在才方才突破元婴。将来可能需要十道分魂,方能更进一步。再往后,恐怕想要再上一层,便需要百道分魂,恐怕越来越难了。”
程妙音道:“那又如何?百年也好,千年也好,我总是陪着你。当初你我二人入了无极门,不久便说好为了夫妻逍遥,永劫无分。”
张玄真道:“娘子,将七宝琉璃车召唤出来。”
程妙音与张玄真心意相合,面颊一红,羞低娇颜,抬手取出七宝琉璃车。
金流苏,红罗帐,她丰盈玉体,娇卧郎膝,双眼迷离,面颊绯红,绝艳灿灿,貌若晨曦。嗽腔腔嫩娇喘息,口舌间柔滑芬芳,呢喃轻问,夫君啊,任你是元婴大能,人界巅峰,也是我征服了你,对吗?!
他百骸似融,筋骨化酥,娘子,是的,你征服了我,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我的命,你是我活着唯一想一遍遍攀爬的高峰,想一次次征服的软玉温香。
她若是甘霖雨露彩凤舞,他便是雨中虬龙铁筋骨,温存又温存,缠绵复缠绵,水摇戏山勃,龙游朝露更芳菲……
三日后,七宝琉璃车才启帘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