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俩猪蹄差不多就有五斤多了。加上黄豆，再加上带鱼，加上咸菜南瓜饼。可以说过年也不过如此。黄豆吸满了肉汁，甚至某一刻比肉还好吃。
何雨水的“刘伶醉”，第二轮就没了。除了被烫的那一下，许大茂接着都是小口抿着酒。除了余莉以外，连秦京茹都端起了酒杯，不停地敬着余海棠和何雨水。
“雨水，你跟大茂是不是打小儿就一块儿长大的呀？”秦京茹也不知道啥时候喝多了，大着舌头就开始问何雨水。
何雨水琢磨了一下才说道：“不是，院里以前可没许大茂家。我记事的时候，他们家好像才搬过来。”
秦京茹整个脸通红，转过头看着许大茂问道：“那你以前住哪儿啊？”
许大茂嘴里还啃着一块骨头呢，笑着回道：“以前工厂旁边有一圈房子，我就住那儿。后来公私合营了，就开始拆。先是搬到附近的大杂院，后来五八年房改的时候，厂里就把这儿好几间房给买下来了，我们就是那时候搬过来的。”
“厂里把房子买下来！”余海棠眨巴着眼睛，脸色红红的，反问了一句。
许大茂转过头看了门一眼，小声说道：“那时候农村都吃大锅饭了！谁敢买房子啊！”
余莉听到许大茂这么说，敲了敲桌子：“吃饭就好好吃饭，甭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赶忙举起酒杯：“喝多了喝多了，我自罚一杯！”说是这么说，还是抿了一口酒，接着低头吃菜、吃南瓜饼。
带鱼再热一次，鱼腥味就特别明显，但是竟然特别下酒。菜还没吃多少呢，第一瓶酒竟然没了。
“许大茂，我哥平常都备着酒，你可别说你没备着。”何雨水脸红红的，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呵呵，你们要是舍得喝，我就舍得拿。”许大茂说完，转身就从柜子那边走过去。家里确实常备着几瓶酒，清一色的西凤。拿出来一看，上面都落满了灰。用手蹭吧了一下，两个手一交错用劲，直接就把盖子打开了。
说句实话，这个时候的西凤明显比刚刚喝的酒味道要好太多了。拿着酒走到桌子旁边，四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
“聊啥呢？聊得这么起劲儿。”许大茂给余海棠倒酒，边倒边问。
“说我姐呢，当时咋就看上阎解成的！”余海棠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何雨水噗嗤一下笑出来，缓了缓才说道：“三大爷蒙了你姐，说是给你姐找个工作！你姐居然就信了！”
余莉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辩解了一句：“我可没信，是我妈信了！再说当时是啥环境啊？连临时工都找不着了，只能早点嫁人，给家里省点粮食呗！”
喝了酒，这一上头，很多事儿也就顾不上了。
许大茂很自然地拍了一下余海棠的肩膀：“你呀，那会儿应该还在读书呢，当时结婚都没办酒席。过年那几个月还吃的是代粮。”
说起来挺遥远，其实满打满算才四年，真正算起来才三年多一点。四九城是重点保障城市，居民口粮都已经用上代粮了，可想而知别的地方。
许大茂说着话呢，何雨水的目光反而饶有兴趣地看向秦京茹。
余莉大概是回忆起了那段痛苦的时间。
于海棠倒是无所谓，她和何雨水一样是住校的。学校当时和军队一样，是重点保障之一。当时的一些大学啊，还长期供应外国留学生面包呢。
这个时候的新中国，啥都好，但是因为说外交无小事，所以啥事儿都上纲上线的，给了很多外国人超国民待遇。所以很多莫名其妙的政策，你往前一直查一直查，会查到一些更莫名其妙的时间点。反正有一句话叫墨守成规吧，这就是人的一种惰性，没办法。
传说清朝的时候有一个县官去上任，底下所有的人都非常严肃地拿出了一盘炒豆芽。然后县官在公堂上面吃炒豆芽，下面一群手下站在那儿，认认真真地看着县官在公堂上吃炒豆芽。
过了两三年之后，县官和人混熟了，就问底下的人，为啥他第一天过来要吃炒豆芽。底下的人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啊，历来就这么着！”
其实这也倒好理解。假如这个县官那天他没吃这个炒豆芽，以后这个县但凡风不调雨不顺，或者出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事儿，所有的人都会怪这个县官：你那天为啥不吃这个炒豆芽！这个东西就叫做墨守成规。
许大茂喝酒还是控制着量了，因为本身有点讨厌酒了。但是剩下的三个女的吧，准确地来说都是第一次自己主导的酒局，所以都没控制住。
最后还是许大茂发现西凤还剩个小二两的时候，直接就强行说没了。
唯一清醒的就是余莉，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去了三大爷家里多多少少还沾了三大爷家的习气，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直接端个碗和碟子回家，就硬坐着陪着。
许大茂脸红了，但是脑袋没糊涂，就去柜子拿了个大点的碗，底下垫巴了一层黄豆，上面挑了几块骨头多的肉进去。
“你带着回去吧，三大爷就不会多说啥了！”这么来回走一下，许大茂都感觉自己头有点晕了。
何雨水也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行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也回去了。”说着站起来，但是已经站不稳了，东摇西晃的。
吓得许大茂赶快站起来，虚扶了一下，嘴里说道：“正好顺道，我也送送你，也送送余莉！”
“我也去，我也去送送。”于海棠在这边说着，竟然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着雨水走了过去。
两个人还头顶着头，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在笑啥。
或许是提到了余莉伤心的事儿，面沉如水的余莉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气了，不好惹。
前面是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时不时地还轻笑两声。后面跟着的就是余莉，右手还拿着一个大碗。再后面跟着的就是许大茂了。算是一个队列吧，晃晃悠悠地就往何雨水的屋子里走。
快走到何雨水屋子的时候，看了一眼易中海的家里，发现是关着门黑着灯，才想起来易大妈好像有一段时间都没见着人了。不过这个时候头昏昏的，也懒得想那么多。
走到雨水的门口，余海棠就弯着腰开始呕啊呕的。吓了许大茂一跳，往后躲了一下。
“你嫌弃我，我偏要去你家！”余海棠傲娇地说完，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又往后院走。
余莉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啥都没说，继续往自己家走。
这个时候的何雨水身子摇摇晃晃，踉跄了一下。许大茂赶紧紧走了几步，一把扶住，直接往屋里送。
开门的时候还看了前面一下，发现余莉早已经看不到人了。
开灯扶着何雨水坐到床边。这个时候何雨水的酒精也上来了，看着许大茂就傻傻地笑。
何雨水的这个房子是中院的耳房，隔壁就是易中海一家。中院的房子都方方正正的，何雨水的这个耳房，竟然还隔了一个小房子出来，走到底才是门口，再往右一拐才是房间。（何雨水的房子电视里面有表现的。）
这个时候的格局都大差不差，门的右手边绝对是灯绳。耳房小就是一个好处，冬天的时候不冷。加上不知道啥时候又隔了一间小屋子出来，就更加不冷了。
许大茂这个时候头也是晕晕的，拎起开水壶看了一眼，发现煤球已经烧得通红了，就用火钳子把煤给换了。又找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这个时候转过身就看到何雨水两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许大茂。
“嘿嘿嘿，以前我记得我爹好像也是这样的，我那时候好小好小！”
“呵呵，你要是叫我爹，我也不乐意！”
“许大茂你不要脸。”何雨水边说还边用手指刮自己的脸。
把水杯放到床头的凳子上，一个手扶着何雨水往床头挪了挪。酒劲上头的何雨水就看着许大茂笑，许大茂也就呲了个牙笑了一下。
然后蹲下身扶着何雨水的腿，帮她把鞋子脱了。脱一只鞋，何雨水的脚就往床上用劲地一砸。
两只鞋都脱了之后，也不知道咋想的，许大茂顺手就过去脱袜子了。然后拿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瞪着眼睛看着何雨水。
“你你你臭流氓。”说着还用脚蹬到了许大茂的脸上。
手的反应速度快过脑子，直接就一把捏住了。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走进来，就能看见许大茂用手捏着何雨水的脚往自己嘴巴里送。这真是黄泥巴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何雨水踹的时候还真的是比较生气，也用了力。但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脚被许大茂捏住，浑身那么一软，发出了一声奇奇怪怪的“嗯”声。
然后许大茂的脸就在何雨水的眼睛里无限变大，直到嘴巴停在一起。两个人嘴巴亲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有砸门的声音，不过不是很清楚。
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焰，此处省略三千字。
余海棠往回转身走的时候，大脑已经就有点不清楚了，晕乎乎的。走到中院与后院廊道的时候，就看着一个好熟悉好熟悉的人，从自己身边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呲着牙笑了两声，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许大茂家。灯也没开，摸到床边，干脆利索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往被子里一躺。
秦京茹看着家里的人全都出去，就想着去找自己姐姐聊会儿天。跌跌撞撞地就往中院走。经过廊道的时候，还碰到一个神经病，对她笑。心里哼了一声，懒得理这个神经病。
走到自己姐姐秦淮茹家的门前，因为台阶高，还晃了半天。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姐姐家已经门关了。这哪行？哐哐哐地就开始砸门。
吓得贾张氏和秦淮茹一激灵。
“谁啊？大晚上这么缺德。”
“姐开开门，咱们俩聊会儿！”
听见是秦京茹的声音，秦淮茹披起一件衣服，紧走了几步过去把门打开。
秦京茹一把就扑到秦淮茹的怀里。
“嘿嘿嘿姐，今天我喝酒了。”
看着秦京茹这个傻样，走出来的贾张氏也傻眼了，就问了一句：“许大茂那孙子呢！”
秦京茹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不许骂我老公，他送人回家去了，他是好人！”说完就自顾自地往贾张氏的那个房间里走。毕竟秦京茹以前都是住在贾张氏那张床上的，熟啊。
秦淮茹对着贾张氏苦笑了一下：“妈，我去看一眼！”说完就披着衣服从许大茂家走了过去，到了许大茂的家里黑咕隆咚的，灯也没开，门也没关。
秦淮茹还好心的把门给关了起来，加快了步伐，回到自己家里。
“许大茂不在家！”
“应该是送那个谁回去了吧？你也休息去吧！”秦淮茹对贾张氏说道。
“还是你去，小姑娘家的喝了酒晚上闹人！”说着还嫌弃地看了一眼。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不过谁叫是自己的妹子呢。
喝了酒口渴，这个算是常识。所以秦淮茹也倒了一杯水给秦京茹。秦京茹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有小快四十分钟了。
秦淮茹的三个小孩都跑过来看喝醉了酒的小姨。经过一通忙碌之后，秦淮茹家的灯是终于歇了。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安静当中。
贤者模式的许大茂，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何雨水。
何雨水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八蛋，早都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了。迟早我让我哥打死你！”说完眼睛就闭了起来，头还朝许大茂的胸膛拱了拱。
也就一支烟的功夫，何雨水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蹑手蹑脚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多倒了一杯水，放在何雨水的床头。听到自己房门咯吱的声音，何雨水把头朝枕头里拱了拱，这下是真的睡着了。
许大茂站在耳房的门口，仔细地听了一下外面，又把门开了一条小缝，踮着脚尖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家里。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进了自己家里，才大口地喘着气，把灯全部打开。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秦京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拿出茶杯，倒了一杯热水。实在是口渴，又拿出一个杯子来回地倒腾。没几下的功夫就变成温水了，可想而知这个天有多冷了。
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太tm的刺激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有的人一受刺激就想睡觉，有的人一受刺激就更刺激了。
又倒了一杯水，来回地倒腾，终于能喝了。想到自己媳妇儿也有可能口渴，就来回地在那里倒腾水了。倒腾了两杯水，放在床头。
看了一眼外面的桌子，实在懒得收拾。把灯一关，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太刺激了，准备来个梅开二度。
头又晕晕的，感觉今晚上的秦京茹还不怎么配合。折腾了半天，黑麻麻的。倒是这一次的感觉比较好，时间也够了。两次的刺激感觉叠加，嗯嗯，很不错。
人就深深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