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教皇的终章
“魔甲兵负责保护魔法师，魔法师们准备布阵！”
“不要后退！进攻！”
在蕾妮等人的猛攻下，教皇节节败退。
‘格里，你能绕到教皇身后，困住他吗？’
【格，格里？！你竟然敢命令我……！】
‘能还是不能？’
格拉希亚拉波拉斯识趣地闭着嘴，巴尔瞥了他一眼。
格拉希亚拉波拉斯吓得一哆嗦，咂了咂嘴，说道：
【那家伙反应很快，我没办法困住他太久。】
‘等我的信号，你就绕到他身后。’
蕾妮转头看向布涅和弗法。
‘布涅，你召唤幽灵军队，弗法，用暴雨和落雷干扰教皇，让他无法感知周围的情况。’
【好。】
【没问题。】
‘斯托拉斯，等格里困住教皇之后，你就攻击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
蕾妮向恶魔们下达了命令，然后准备召唤湮灭。
湮灭的剑身正在逐渐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时间不多了。
约翰和伊萨克正在围攻教皇。
伊萨克踩着倒塌的建筑残骸，高高跃起，挥剑刺向教皇，教皇侧身躲过了攻击。
就在教皇身形不稳的瞬间，约翰紧追而上，砍下了他的手臂。
教皇的魔兽们朝约翰扑了过去。约翰被逼退后，亨利立刻加入了战斗。
亨利手中的魔力锁链缠住了教皇。
教皇脸色铁青，似乎想要利用布涅的异能，周围出现了许多黑狼。
就在这时，蕾妮发出了信号。
‘弗法，布涅，就是现在！’
教皇厅上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
轰隆！
轰隆，轰隆！
闪电击中了教皇周围的地面，布涅的幽灵军队压制住了教皇召唤出来的幽灵。
被暴雨和幽灵军队困住的教皇动弹不得，就在这时。
‘格里，就是现在！’
格拉希亚拉波拉斯像融入风中一样，迅速隐身。
然后从教皇身后靠近，
“呃……！”
——抓住了教皇。
蕾妮握着召唤出来的湮灭，冲了过去。
【蕾妮。】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蕾妮的脑海中响起。
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蕾妮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握紧了剑柄。
包围着教皇的雨幕裂开了一道缝隙，蕾妮穿过幽灵军队。
她和教皇四目相对。
因为他，她失去了多少东西？
她珍视的一切都被他摧毁了。
在祭坛上，胸口被利剑刺穿，绝望地哭喊的第一世；苦苦哀求爱情的第二世；在桥洞下奄奄一息的第三世……她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和绝望？
蕾妮将即将消失的湮灭刺向教皇的胸口。
轰——！
包裹着教皇的结界与湮灭的剑尖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花四溅。
蕾妮用一只胳膊挡住眼睛，被震退了几步。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让我想起了我曾经想要成为一个好父亲的时候。】
‘爸爸。’
握住她手的男人再次用力地将湮灭刺向教皇。
轰——！
结界终于破碎，湮灭刺穿了教皇的胸口。
“梅利亚……”
“是蕾妮。”
咔嚓。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脆响。
不用别人说，蕾妮也知道，那是恶魔核心裂碎的声音。
用布涅的异能召唤出来的幽灵军队消失了，弗法的魔兽军团也消失了。
用弗法的魔兽制造的教廷圣兽也开始崩裂。
*
就在迪布雷德家族和帝国联军与教廷开战的时候，从教廷逃出来的圣兽们在王都肆虐。
象征着帝国辉煌发展的王都被摧毁了，就连王宫也倒塌了。
除了蕾妮用结界保护的希望商会附近的街道之外，几乎找不到一栋完好的建筑。
王室成员、贵族和平民们聚集在商业街的结界里，看着王宫魔法师们设置的魔镜。
【梅利亚……】
【是蕾妮。】
人们紧张地盯着魔镜。
有的妇女双手合十，向不知名的神明祈祷；有的老人低声呻吟；还有的人大声加油。
国王紧紧地握着拳头。
‘再坚持一会儿。’
‘求求你。’
‘打败他……！’
咔嚓。
魔镜中传来清晰的破裂声。
被迪布雷德父女联手击中的教皇，身体涌出大量血液。
魔镜中的蕾妮喊道：
【教皇失去了恶魔的力量！不要害怕！进攻！】
王军的骄傲——天马骑士团从空中射下箭雨，以格里莫瓦尔公爵为首的魔法塔的魔法师们也加入了战斗。贵族的私兵们则攻击着正在崩溃的圣兽。
教皇踉踉跄跄地朝蕾妮走去。
以菲娅、扎卡里和苏利尔为首的迪布雷德的狼群挡住了他。
‘赢了……！’
国王靠在塞西莉亚身上，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
教皇在距离蕾妮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被扎卡里的长矛、菲娅的剑，以及苏利尔和狼群的武器刺穿，缓缓倒下。
他吐出一口鲜血，抬起头看着蕾妮。
“为什么，梅利亚……为什么你总是……不选择我……”
“……”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
啪！
蕾妮扇了教皇一巴掌。
“这是为了你命令贝内迪克特杀死的我的母亲。”
啪！
“这是为了失去挚爱的妻子和女儿，一生都在自责的我的父亲。”
啪！
“这是为了被你套上恶棍的枷锁，一生都孤独的我的哥哥们。”
啪！
“这是为了所有被你杀死的人。”
啪！
“这是为了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杀死，祈求再也不要睁开眼睛的我——！！”
“梅利亚……”
“你真让我恶心。”
“……”
“我对你感到毛骨悚然，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
“消失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求你死吧，求求你……！”
蕾妮紧紧地攥着衣角，愤怒地咆哮着。
这种空虚和无力感是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因为他，她又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教皇痴痴地看着她，伸出手。
“请你杀了我吧。如果能死在你的手里，啊，梅利亚……”
教皇突然抓狂起来，他捶打着地面，大声喊道：
“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梅，梅利亚……”
“我会忘记你。我会把你从我的记忆中彻底抹去，就好像你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梅利——”
约翰握着只剩下剑身的湮灭，刺穿了教皇的心脏。
“呃……！”
那些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生命的人们，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教皇。
“你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你不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
“梅……利……亚！”
教皇的眼中流下了血泪。他颤抖着抓住蕾妮的脚，蕾妮毫不留情地踢开了他。
他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世界陷入黑暗。
派蒙吓了一跳，看向弗法。
“是你干的吗？”
“不，不是我！”
弗法连忙摆手。
巴尔僵硬地环顾四周。笼罩着天空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逐渐扩大，变成了一道红色的光柱，落在了教皇的身上。
教皇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然后……
“啊——！”
一个士兵突然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其他人也纷纷倒地，或者抱着头大声喊叫。
不仅仅是教皇厅，远处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巴尔大喊道：
“是奈瑞德！”
蕾妮站在人群中，看着落在教皇身上的光芒。
从光芒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预感到了。
奈瑞德降临了。
嗡——！
尖锐的耳鸣声像利箭一样刺穿了蕾妮的大脑。
她的眼前一片血红，全身痉挛。
她知道这种感觉。
这是前往神之领域的感觉……！
‘塞尔加神。’
【孩子。】
塞尔加的声音在蕾妮的脑海中响起。
【失去媒介的奈瑞德的力量正在崩溃。在最后一刻，他会摧毁人界。我争取不了多少时间……你……！】
塞尔加的声音断断续续，然后消失了。
耳鸣声也消失了。
蕾妮猛地回过神，看向周围的人们。
“远程传送卷轴！快拿传送卷轴……！”
约翰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传送卷轴，伊萨克和亨利朝蕾妮跑了过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了，快！”
轰！
教皇的尸体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周围的人瞬间消失了。
约翰连忙撕开传送卷轴。
耀眼的光芒笼罩了联军。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商业街。
“小姐！”
“迪布雷德公爵！”
商业街结界里的人们朝他们跑了过来。
国王也在其中，蕾妮连忙对他说：
“放弃王都，迁都！立刻下令让百姓们撤离！”
“什么？”
“奈瑞德要毁灭世界了。”
贵族们纷纷抗议：
“怎么能放弃王都逃跑！”
伊萨克也吼道：
“难道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卡米拉夫人说道：
“百姓们收拾行李需要时间。”
“没时间收拾行李了，必须尽快逃离这里。我不知道塞尔加神还能阻挡奈瑞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