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和顾淮序看过大皇子后又回了乾清宫,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这样小,若是今夜不退烧,很可能会挺不过去!
各宫中已经在熏艾,也在排查还有无人也得了天花,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
顾淮序明日还要上朝,被林珍漓给劝了回去。
“还请皇上保重身体,否则臣妾不知道该依靠谁了……”
林珍漓起身,伸手环上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轻轻蹭了蹭。
毕竟相处了这些年,二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
林珍漓此刻真情流露,倒让顾淮序的心软了几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病倒了。”
“好……皇上快回去吧。”
把顾淮序送回养心殿之后,林珍漓也没有放松,她一脸严肃的叫来玉奴。
“去把三皇子还没穿的那件内务府送来的小衣按照今日那乳白迹子的样子,仿造一件。”
玉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马上便去办了。
林珍漓的心一沉,陈修仪难道会让大皇子陷入险境吗,其他不说,她虽然不情愿扶养大皇子,可不得不说,大皇子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了。
林珍漓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其实说到底,这宫里恨她的又何止一个陈修仪呢。
林珍漓垂眸沉思,不知不觉便天亮了。
她担心了一夜,不过好在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四五更天时就退了烧。
“皇贵妃娘娘,众嫔妃都到了……”
林珍漓微微抬眼,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目光沉沉:“走吧。”
嫔妃们见林珍漓从里头出来,脸色各异,有的担忧,有的好奇,又有的疑惑。
林珍漓坐在上首,她清了清嗓子:“昨日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自然都知道了,皇贵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和二皇子相继都染上了天花,这可怎么是好。”
先开口的是淑媛夫人,她的眼神担忧,若是天花爆发传染给福安公主可怎么办。
林珍漓安慰她道:“你放心,烧已经都退了,还要太医进一步医治,最近还是别让福安公主出来玩了。”
徐嫔眼眸微动,她皱了皱眉头:“这好好的怎么会染上天花,还偏偏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日日和二皇子在一起,反倒没事了……”
李美人憋着笑接口:“皇贵妃娘娘膝下养育两个皇子确实不容易,一个嘛,是馨妃的皇子,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贵妃可别分出了彼此才好。”
“哀家觉得正是如此。”
一个沉寂的声音由外而进,来者正是太后,她扫了林珍漓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你就是这样照顾皇子的。”
林珍漓起身跪下,向太后福了一福,她再抬头之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戚然之色:“太后娘娘明鉴,臣妾的景琮……他的小衣上也有那乳白色的痕迹,经过辨认,正与大皇子和二皇子小衣上的一致,只是玉奴因小衣刚送来还未晒,便没有给景琮换上,昨日在晾晒的小衣中,臣妾也发现了那痕迹,太后娘娘……是有人要害皇嗣!三个皇嗣,一个不差啊!”
陈修仪撇了撇嘴,眼神玩味:“这样巧,皇贵妃昨日怎么不说此事,倒在今日在太后娘娘面前言明,谁知道是不是你回宫以后又动了什么手脚呢。”
林珍漓的眼神一凛,眸色深沉,她淡淡地扫了陈修仪一眼:“照你这么说,倒像是给本宫定罪了一般,皇上从昨日出事便同本宫在一起,乾清宫与养心殿一墙之隔,不若你去问一问皇上,本宫到底有没有功夫做手脚。”
此言一出,陈修仪也安静了下来,谁都知道顾淮序独宠林珍漓,她又这样言之凿凿,顾淮序本就心情不好,谁又敢去他跟前触霉头呢。
林珍漓慢条斯理地扫过陈修仪的脸,她缓缓道:“陈修仪想必是爱子心切了,竟敢对本宫出言犯上,玉奴,不敬上者,该当何罪。”
玉奴沉吟片刻:“掌嘴十下。”
林珍漓微微抬头:“那还等什么呢。”
陈修仪震惊地抬眼看向她,满眼的不甘与嫉恨之色:“皇贵妃,臣妾一时失言,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林珍漓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她目光沉沉地看向陈修仪,淡淡抬手:“你做错便好,此次先记下,若再有下次,一并罚过。”
“……”
“多谢娘娘……”
陈修仪默然片刻,不情不愿的向林珍漓福了一福。
太后嫌弃地别过眼去,她今日来也不是来挑林珍漓的刺的,她确实是挂心几个孩子。
昨日得知消息以后她便坐不住,但奈何林珍漓与顾淮序都在照看孩子,后宫之中,还需要她这个太后来主持熏艾,安抚人心。
所以她今日才得空过来,谁知道刚进来便听见陈修仪说这些。
林珍漓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心中微动,她神色黯然道:“本宫知道诸位妹妹对本宫多有不服,可这两个孩子,本宫都是当做一样的,当日孝懿皇后把孩子交给本宫手里,本宫就决定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景德不过才一岁多,本宫扶养他,他来日也只会认本宫这一个母亲,本宫有何理由要害他,何况这一不小心,还会伤及景琮!”
她的脸色不大好,眼下还有遮不住的乌青,一看就是昨日没睡好。
太后闻得亲生不亲生,自己的孩子一般,也触动了几分情肠。
林珍漓做事妥当,丝毫不比当年的纯慈太后差。
当日顾淮序应当也是在纯慈太后这样的照料下安然长大的吧……
太后略一沉吟:“你先起来,这件事哀家会好好查一查,你昨日也累了,且好好顾及自己的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