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皇宫大殿的窗棂洒在了金碧辉煌的地面上。
朝堂之上,群臣整齐地站立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突然,曾日成从队列中走出,恭敬地向皇帝施礼后,开口奏报道:
“启禀陛下,微臣近日偶然间听闻一则惊人之事。
据说在清水县出现了一名女子反贼,她不仅胆大包天竟敢杀害官员,甚至还妄图造反。
此等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然而,目前这仅仅只是传闻而已,微臣也无法确定其真实性究竟如何。
但此事事关我朝的江山社稷,微臣深知责任重大,故不敢隐瞒不报,特此前来禀报给陛下知晓。”
曾日成心中暗自思忖,他当然不敢如实说出这个消息是自己特意派人前往清水县打听而来的。
若如此直白相告,岂不是等同于明目张胆地告知皇帝,自己暗中派人去刺探皇帝的动向吗?
那样的话,恐怕会给自己招来大祸。所以,他只能巧妙地将消息来源说成是道听途说,以避免引起皇帝的猜疑和不满。
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有着深远的考虑。
其一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提醒皇上,曾经派遣出去的那批士兵如今杳无音讯,这件事情已经拖延许久却始终未能得到妥善解决;
其二呢,则是想借此机会将藏身于清水县的那位女反贼彻底曝光在朝廷众多文武官员面前。
要知道,在此之前这位女子虽然也有一些小动作,但都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并未敢明目张胆地大肆举旗造反。
而且由于清水县地处偏远、贫穷落后,信息传递相对迟缓,如果她存心隐瞒自己造反的消息,那么在短期内确实能够做到不被朝廷的官员们所知晓。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而又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简直荒谬至极!”原来是群臣中的一员,此人平日里便与曾日成相互看不顺眼,此刻更是逮到机会站了出来大声指责道:
“曾日成啊曾日成,你是不是真的老糊涂啦?
居然把那些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也拿到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庄严神圣的朝堂啊,难道你觉得陛下和我们这些大臣整日里都无所事事不成?
朝堂之上,每天商议的无一不是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事宜,而你倒好,仅凭一个无法证实真伪的消息就要在这里白白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
“休的胡言,造反之事,宁可错杀一千,亦不可放过一个。
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我禀明陛下知晓有何不可?”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曾日成啊曾日成,你好好听听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一位大臣怒目圆睁地指着曾日成吼道。
另一位大臣紧接着附和:
“没错!女反贼?亏你说得出口!若你只是单纯说反贼,兴许咱们还会暂且相信一下你这番不知所谓的言辞。
可你居然敢说是女反贼,这天下从古至今,哪有女人能够造反成功的例子?难道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儿不成?”
又有一人站出来讥讽道:
“可不是嘛!曾日成,我看你如今怎么变得跟那乡间无知长舌妇一个模样,只会人云亦云,毫无半点主见和判断力!”
“哼!曾日成啊曾日成,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如此漏洞百出、一眼便能识破其虚假的消息,你竟然也敢堂而皇之地拿到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来说,莫非你觉得在座诸位大人都是好糊弄的吗?”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众多官员纷纷对曾日成展开了猛烈的指责与批判。
一时间,整个朝堂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讥笑声、愤怒的怒骂声,好不热闹。
仿佛变成了喧闹嘈杂的菜市场,一群泼妇正在肆无忌惮地相互叫骂,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庄重肃穆之风。
“够了!”伴随着这声怒吼,原本喧闹嘈杂的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惊恐地望向龙椅之上,只见李臻满脸怒容,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你们自己看看,像什么样子!”李臻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指着下方的大臣们大声呵斥道,
“堂堂朝廷大员,身负国家重任,乃是一国之肱骨啊!可你们竟然在这庄严的朝堂之上骂街?成何体统?
哪里还有半点朝堂大员应有的风度和仪态?”
听到皇帝如此盛怒,群臣们不禁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跪地叩头请罪:“臣等万死,请陛下责罚!”一时间,朝堂上只听得见砰砰砰的磕头声响。
李臻余怒未消,但还是强压下怒火说道:“行了,曾爱卿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对于那些胆敢谋逆之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此事朕自会派人去彻查清楚,绝不姑息!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报于朕吗?”
然而,此时的群臣们早已被皇帝的怒气所震慑,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毕竟在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触怒龙颜,惹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朝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李臻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挥手道:
“既然诸位爱卿皆无要事禀报,那么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朕乏了,退朝!”
随着小太监那尖细而又高亢的嗓音响起:“退朝——”文武百官齐声高呼:
“恭送陛下!”随后,李臻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仍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待皇帝走远后才缓缓起身,各自心怀忐忑地退出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