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家关上了门,赵老六道:“柳茵丈夫不是中风死的,而是出门做生意,晚上喝多了酒从船上摔下去。摔进水里淹死的。”
杜春枝问:“谁收的尸?”
“和他一起出行的堂兄——黄盛。”
杜春枝又问:“之前不是说,黄家每个分支各自经营生意,黄盛做什么生意?”
“你猜?”赵老六笑问。
“莫非是丝绸?”
赵老六点了点头。
杜春枝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柳茵能撺掇宋家把我卖了,我没办法将她看作良善之辈,我便以恶意来揣测。
“柳茵前夫的堂兄黄盛,是故意将兄弟灌醉,甚至是凶手,将人推下船的,他与柳茵之间也有些不清不楚。”
杜春枝没说的是:否则凭柳茵一个人,上辈子做不了绸缎生意。
赵老六道:“柳茵不跟咱们一起回村,说是要在府城会亲戚,你猜她见的是谁?”
杜春枝心中一动,“莫非就是这位堂兄?”
“没错,就是黄盛。他特意去府城探望柳茵,不仅给她换了舒适客房,还为她雇了接生婆子。”
听到这些,杜春枝便知自己猜得不错,黄盛和柳茵果然有首尾。
“那黄盛在府城住了几天?”
“住了七八天,后来柳茵生产,他又去了一趟。这事儿刘县令始终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雇的人在照看。”
杜春枝缓缓点头,“原来宋垚是给别人养儿子啊,怪不得柳茵急着把我赶走,她想给那孩子一个合适的爹罢了。”
说到这儿,杜春枝不由笑出声来:“弄清楚这事儿,我怎么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呢?”
赵老六一本正经道:“理应如此。”
“那黄玉莹和徐兆又是怎么回事儿?”
“徐兆陪黄玉莹去府城,第二天徐家的人就追上他,让他带着货去。”
杜春枝笑道:“徐家可真是,每一趟都不空跑。”
“徐兆对黄玉莹原本没当真,可他在府城见到了黄盛。黄盛请他吃酒,还敲打他一番,要他好好对待自己这‘侄女’。
“这几年,黄盛吞了柳茵丈夫的家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济源府很有名气。徐兆发觉黄玉莹有这样一个靠山,态度自然恭敬了起来。”
杜春枝一拍大腿,“这不得娶回家供着?”
赵老六忍俊不禁,“徐兆连夜给家里写信,用快马送回,几天后收到回信,信里还夹着银票,要他千万别怠慢。”
“反应如此之快,看来徐老爷也生怕错过黄盛这条大腿。照这样看,恐怕这几日徐家就会提亲。”
杜春枝想起上辈子,黄玉莹是嫁给好大儿宋真卿的,没想到这一次,老天爷连鸳鸯谱都重点了。
她又想起宋慧慧,之前趾高气昂地在村里炫耀,觉得徐兆非她不娶,估计现在能挺上火。
不过,这些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已经恩断义绝,他们家的事儿就当热闹瞧瞧,啥也没有咱赚钱重要!
赵老六道:“宋真卿嘴上起了几个大泡。”
“该!”
“宋垚很喜欢小儿子,还在琢磨取什么名字呢。”
“空欢喜罢了,他更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