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廊坊。
几个食客坐在一起,讨论着最近发生的奇事儿怪事儿。
“听说了吗!苏州城那儿发生的怪异瘟疫!现在官府的人是病因找不着,还被一群妖怪缠住了。”
“我知道这事儿,这瘟疫也挺奇怪的,死就死一家,连个前一天一同吃席的都不感染。”
“这八成是魔物做的,你们知道四十年前有个叫清水县的地方吗?有一大户人家,全府上下百来口人全都莫名其妙死了,和这个一模一样!”那人指着桌子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所听闻,听说下毒的还是一只和魔物勾结的狐妖,而且我还听说那狐妖最后还勾结魔物,杀了很多人…”
这人刚要说完,他的话立马被一道少年音打断,几个食客看去,一个身着书童模样,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少年站在桌前,掐着脑一本正经道:“什么狐妖?!分明就是那玄天宗宗主的女儿云念和北殷帝的儿子沈彦做的!”
少年指着那人的鼻子。
“我警告你!你少在这儿传播谣言!”
那人站起来,比少年高了几个头不止:“你!!”
他抬手就要打少年,却被少年握住手臂,少年掐着腰突然浑身膨胀,变成了一个将近两米高,体格健壮如牛,却有些一张稚童容颜的“少年”。
那人气势渐渐小了下去,旁边的人都脸色害怕地往外跑去。
“妖怪啊!”
而那想打少年的男人指着少年,神色惊恐:“你…你…你…”
就在少年将男人一手提起来,双脚远离地面时。
“小罗,不准无礼。”
一道清冽的嗓音传来,众人看去,来人身着一袭墨青圆领暗纹锦袍,墨发仅用一竹簪别起,眉眼清冷,气质出众,宛如遗世独立的仙人。
那少年见了秦九昀便化作一只鹦鹉飞到了他肩头。
而那被提起来的男人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神情还没缓过来。
秦九昀对着男人拱手道:“小罗乃是我的灵宠,冲撞了阁下实属抱歉。”
男人眼里还有些畏惧地看着那鹦鹉精,目光下移,便瞧见了秦九昀腰间的玉印,那是只有修仙者才会有的东西,而且越是高级的修仙者,玉印纹便越高级,而秦九昀的玉印则是龙纹。
那人脸色瞬间又变了,跪在地上祈求着。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我也是道听途说!我错了!我错了!”
秦九昀不仅没有生气,还将人扶起来。
“这世间流言蜚语多传,不是阁下的错,不过还是请问阁下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
那人见秦九昀对自己没有敌意,便惭愧地叹了口气,他凑到秦九昀身边,低声道:“仙人有所不知,这坊间传言多出自于黑堂,而这黑堂便是所谓的情报收集处,而我说的那些,也是从这黑堂里传出来的。”
秦九昀:“一字不落?”
“我这还是昨儿刚听说的,您要不信就去距此不远处的济世堂,那儿就是一处黑堂!”
秦九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多谢。”
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秦九昀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人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仙人就是仙人呐!”
济世堂地下黑堂交易场所。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不是痛苦呻吟的人,堂主被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他看着眼前手持灵剑的男人:“你…你…你是谁?”
秦九昀冷声问道:“四十年前,清水县李府一案,狐妖勾结魔物一事是你们编撰的?”
堂主神色微怔。
“这…”
“说!”
剑已经抵在了脖子上,堂主只好如实交代:“是我们…”
秦九昀眼神暗了下来,他眸中隐隐有杀气在波动。
堂主也是个精明人,又立马说道:“这件事我们也只是听上头的指示传的。”
“上头?谁?”
“具体的我不知道,您要想知道可以去苏州城,我们的所有消息都是从苏州城传出来,然后经由我们传播的。”
苏州城…
出了济世堂,站在秦九昀肩膀上的鹦鹉精说道:“主人,我们真要去苏州城?”
“嗯。”
“可我听说那里出了瘟疫,那群修士也一定会在那里的,你去了一定会碰上他们的。”
秦九昀淡漠道:“无事。”
温桑桑死后,若明不让鹦鹉精跟着他,倒是秦九昀让鹦鹉精跟着自己,他从鹦鹉精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若明和温桑桑的事。
比如为何若明的某些身份,又比如温桑桑为何会信任鹦鹉精。
他虽不懂那些,可是他知道,他不允许自己的妻子被人编排谣言。
四十年,她已经离开了四十年,或许就像秦昭昭离开一样,她再也不会回来,那枚玉佩他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未听见过她的声音了。
这二十年以来,他容颜依旧未见苍老,可身边的一切都在改变。
秋芜镇。
临近桥廊,河水青绿,两边弯弯的柳树枝垂落在河畔里,宛如美人飘逸的秀发。
河畔对面,无数年轻男子眼神统一地看着对面,好像那里什么让他们都心动不已的存在,更有甚者直接摔进了河里。
廊檐下,身着碧色衫裙的如斯美人身影窈窕曼妙,纤纤素手轻摇团扇,遮住一半的容颜,露出一双眸光如春水荡漾的明眸,眼尾上挑,一个眼神便宛如狡黠的狐狸一般勾人夺魄。
对面的年轻男子双眼渴望地看着美人从对面走过,一颗跳动不已。
“美…甚美…”
“仙女儿…”有甚者目光一直跟随着美人儿。
“你个死鬼还看!给老娘走!”有甚者直接被揪着耳朵领走了。
就在这时,美人的手帕不慎被风吹走,落到了河里,一股沁香钻入从男人们鼻中,那群男人宛如中魔了一般,一个两个疯狂跳进河里去抢夺那手帕。
这一举动又引来美人娇媚一笑。
温桑桑轻哼一声,“还真是一群呆瓜!”
美人扭着细腰就走了,只剩下一群男人在河里抢夺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