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血花四溅。
青钢影的剪刀腿卸掉了烬的四肢。
“杀了我。”
烬疼的抽着冷气，但他没有求饶，只求一死。
手脚被断，他再也无法把脑中的艺术的创造出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才是解脱。
“你还有价值，暂时不能杀你。”
青钢影面无表情的拒绝了烬，摘下烬的皮面具，掏出一只微光捏开烬的嘴强行灌了下去。
动作粗暴，与青钢影平日表现出来的优雅完全不符。
即便是没多少人性存在的她，也对烬这杀人疯子没有好感。
双城曾经不可一世的菲罗斯家族也只会在维护家族核心利益的时候，才会选择杀人。
而烬这疯子却是随心所欲，想杀就杀，完全就是反人类、反社会的变态。
“砍断我创造艺术的手脚，又给我治疗，你是要慢慢折磨我吗，哈哈，虚伪的正义啊。”
烬发出神经质的大笑。
他四肢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就连疼痛都褪去了。
但烬的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眼前这机械改造人跟以前的艾欧尼亚人完全不同。
根本没有什么均衡的想法，很有可能会把他慢慢切成臊子。
这种死法简直太过丑陋了，烬绝不接受，他眸子一转就想……
一块破袜子塞进了烬的嘴里，还是用过的。
“呜呜呜！”
烬躯干疯狂扭动挣扎，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眼睛怒视青钢影。
怎么能用如此粗鄙之物玷污艺术家的高贵灵魂！
简直不可饶恕！
“安静点，等会会问你话，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让你痛快。”
青钢影眼皮也没抬一下：“可如果你不配合，那你就别想死了，也许我可以考虑把你吊在化粪池里进进出出。”
“把你的丑态拍下来，复印成册送到每个艾欧尼亚的手中。”
“或许还可以把你泡在粪缸里，用囚车拉着在艾欧尼亚的搞巡回演出，告诉所有艾欧尼亚人金魔的下场。”
青钢影摸着下巴，认真思索怎么折磨烬才能起到威慑作用。
这疯子不怕疼，也不怕物理意义上的死。
但未必不怕社死。
烬这所谓的艺术家见个人都要盛装打扮，如果像条蛆虫一样只能在粪池里阴暗扭曲爬行、苟延残喘。
还是当着艾欧尼亚人的面公开进行，应该很有杀伤力。
青钢影这么想着，然后看向烬。
只见烬疯狂点头，生怕青钢影看不见他愿意配合交代。
他烬可以为艺术献身，死亡没什么可怕的。
但像条蛆虫一样在粪池里活着，那可比死亡可怕多了。
丑陋，丑陋不堪！
他是高贵的艺术家，他高傲的灵魂决不允许这么丑陋的活着。
躺着死，决不泡着生！
“看样子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青钢影淡淡道。
烬疯狂点头，他太愿意了，愿意到想哭。
艺术家就该有艺术家的退场，蛆虫是什么丑陋的东西。
“很好！”
青钢影点点头，拔出了烬嘴里的破袜子。
“他们都说我是恶魔，可我觉得你才是。”
烬语气虽然恢复了平静，但他眼里的惊恐还没褪尽。
“谢谢夸奖。”
青钢影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并不怎么想搭理烬。
如果不是劫跟慎两位大师，一开始就请求留烬一命，他还有最后的价值。
青钢影早就一腿切断了烬的脖子。
她现在可是变革之风的一员，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必须跟变革之风的理念保持一致。
“你想知道些什么。”
烬问道。
他对青钢影的态度并不奇怪，庸俗的凡人无法理解他的艺术。
幸好，他在前不久遇到另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两人促膝夜谈交流艺术，互相奉为知己。
烬在告别的那一夜，向知己展示了自己的作品，同时去除禁锢知己艺术创造的无聊限制。
天才不该被正义、道德等等虚假的东西束缚。
“不是我，劫慎两位大师有话问你。”
青钢影无所谓的答道。
她对烬不感兴趣，只想砍死他完成任务。
“劫、慎，大师？”
眸子一个转动，烬瞬间明白了这两人想知道什么：“他们会得到答案的，哈哈！”
烬大笑，他很期待劫慎得知真相后的表情，那一定很有趣。
青钢影瞥了烬一眼，不再理他。
劫、慎拆完陷阱，立刻赶到了酒馆顶楼，看到了翘着二郎腿优雅坐着的青钢影。
也看到了被切掉四肢，躺在地上的烬。
“你本该被关在寺庙中一辈子，是谁放你出来的？”
慎大师拔出自己的钢刃。
“你为什么不问问劫大师呢？我们可是服务于同一个挑剔的雇主。”
烬歪着头，他没有直接回答慎大师，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劫大师。
“你知道？”慎大师看向劫大师，脸色一变，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的，我知道。”劫大师点头应下。
他望着慎大师，望着这位帮助自己摆脱贱民悲惨命运的兄弟，神色复杂。
本来这个黑暗沉重的秘密，劫大师是要自己一个人扛的。
但他决心加入变革之风，修正艾欧尼亚的错误，这需要均衡教派的帮助。
所以劫大师沉默片刻后开口了：“是师傅。”
“对，慎大师，就你的父亲，人人尊敬的、德高望重的苦说大师把我放了出来。”
“提供给我锻造大师制作的精良武器，要求我截杀艾欧尼亚的商会。”
“想要借我震慑人心的作品，让艾欧尼亚人不敢在去港口城市做生意。”
烬大笑：“人们误解了我，说我邪恶，可我觉得标榜正义的人才是真正的邪恶。”
“我创作这么多年的艺术窒息了多少人？德高望重的苦说大师只需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艾欧尼亚人就要……”
“嗖！”
劫大师甩出一枚手里剑，终结了烬的罪恶生命。
他没敢让这疯子继续说下去，慎大师握着钢刃的手都发白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
慎大师声音颤抖，难以相信所谓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亲生父亲。
“一开始师傅不是这样的，他幕后操纵纳沃利兄弟会，我创立影流，我们一起抵抗诺克萨斯的入侵。”
“后面师傅应该是被暗影魔法腐蚀了心智，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劫微微低着头。
他要借烬的口确定这件事，也是因为劫大师知道自己名声迎风臭十里，口说无凭。
“师傅近期可能会对艾瑞莉娅动手，我接下来会去师傅身边卧底，有什么消息，我会传出来。”
劫掐着手印，遁入暗影离开了。
比起安慰，此时的慎更需要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