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北齐使团的接待事宜,皇上全权交给了齐王萧彻负责。
萧彻忙得分身乏术,不可开交。
这日手下来禀告,北齐皇族来了一位公主,蛮横无理,娇纵跋扈,暗地里最喜欢给人使绊子。
而这人一直未成亲,对宋迟情有独钟。
这次跟着使团,来到西晋。
有意和亲宋迟。
现在还未听闻宋将军已成亲,估计到时会闹得天翻地覆。
现皇上请殿下安排一人好好接待公主。
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萧彻也很是头痛。
忽然,他眼睛一亮,不是钟情宋迟吗?
钟情就好,到时两美人争一男,那该是怎样的盛况?又能给上京增添不少佳话。
宋迟暗恋许南兮多年,若是现在凭空多一个女人同争宋迟,宋迟会不会焦头烂额?
许南兮何去何从?会不会一怒之下,休了宋迟。
到时他再感恩戴德把她收入后院,岂不美哉!
就让许南兮去接待拓跋明瑛吧,萧彻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起来。
此时,正在清点赏赐的许南兮,莫名其妙收到了皇上的口谕,命她接待前来西晋的北齐公主。
忽然,眼前的金银都不能让她心情愉快了。
“玄翼,去查查这个北齐公主拓跋明瑛。”许南兮朝暗处吩咐道。
“是,夫人。”
随着一声应答,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暗处。
之前宋迟见妻子不理站在一旁的自己,又是开口道:
“我去一趟福安堂。”
宋迟话音未落,许南兮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你独自去吧,我今日上午才去过,这次就不随你去了。”
说罢,继续摆弄着手里精致玉器。
福安堂内,宋迟的到来,立刻让整个院子的下人们都殷勤地招呼他。
老夫人贺氏笑容惊喜,看着宋迟的目光充满慈祥:“迟哥儿过来了?今日述职可已安排好?”
“嗯。”宋迟答道:“都已安排就绪,先去京郊大营,待巡检司建好,我再过来就职。”
“你长期是个妥帖的。祖母对你很放心。就是要注意自个儿的安全。你媳妇离不了你。”
听到祖母提到许南兮,宋迟那张冷漠的脸,瞬间变得温暖了几分:“多谢祖母。我会注意的。这个家还得靠我撑着。”
老夫人贺氏身旁的秀嬷嬷打趣道:“迟哥儿自从成亲之后,人都有了温度,有了烟火气。”
老夫人笑吟吟嗔道:“你这老货,就你聪明。男人成家了,哪会再像以前单身时,无牵无挂。”
随即又对宋迟笑道:“现在知道成亲的好处了吧?以前使劲催你成亲,你就是不同意。”
宋迟道:“不是与任何女子成亲都是好的,若不是许南兮,我成不成亲又有何区别。”
成吧,孙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这辈子是栽在许南兮身上了。让她想起那死去的儿子同媳妇也是这般模样,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老夫人贺氏收回思绪,笑呵呵道:“你同南兮夫妻恩爱就好。祖母就想你再为我添几个大胖曾孙。”
宋迟也不害臊道:“祖母放心,孙儿正努力着呢。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他这信心满满的口气,逗乐了老夫人贺氏和秀嬷嬷,“好好好,祖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宋迟回到春熙院时,许南兮正神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
“夫人数银子数累了?”宋迟调侃道。
“数银子哪会累。”许南兮愁眉苦脸道:“宫中那么多的公主和皇子,可是陛下刚才却传口谕,钦点我为拓跋明瑛的接待使者。”
这个口谕,让她数银子的心情都没了。
“拓跋明瑛是不是你的爱慕者?”许南兮眉头都拧成一团:“惨了惨了,都怪你天天在外惹桃花,我被这些烂桃花找上了。”
宋迟眼神闪烁了一下,辩解道:“你可冤枉你夫君了。我除了对你热情之外,对别的女子都是爱搭不理的。”
他又故作叹气道:“唉!谁叫你夫君这么受欢迎,也只有你不识货。”
“你这么个受人欢迎的香饽饽,我若未卜先知,你是个大麻烦,哪敢上你花轿。”许南兮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她是惯会低调做人的。
他媳妇真是稀里糊涂上了他的花轿。
宋迟嗤笑出声:“想反悔?晚了。我若是你,必会尽力想办法解决。”
“这件事你有办法推掉吗?”许南兮坐直身子,满怀希望看着宋迟道。
这个事情,明显是有人捣乱,从中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不达目的,怎会罢手。
宋迟道:“估计很难。除非你有身孕。”
“明知不可能,说了等于没说。咱俩才成亲几天,神仙都没这么快。”许南兮又失望地躺回软榻上。
“若是拓跋明瑛欺负我,我就使劲哭,一直不停哭。看她怕不怕。”许南兮直接摆烂道。
想象着许南兮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直飞,宋迟都忍不住心疼,哪里还舍得。
“要不,我给你派两个会武的侍女,贴身保护你,如何?”宋迟试探性地问道。
“好呀好呀。”许南兮来了点精神,道:“你明日就给我找个师傅来,我要发奋图强。”
许南兮暗暗下定决心。
真是武到用时方觉废。
以后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等着她,不可能每次都等着别人来救。
万一没人来救,那自个儿是不是得嗝屁了。
还是小命要紧。
之前得过且过,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把自个儿都玩废。
她发誓,她要励精图治,奋发图强。
她举了举右拳,给自己鼓气:“我要加油,我要努力……”
见她如此,宋迟噗嗤笑出声。
“不信?你以后少惹我点,我早上就能起个大早跑步练武。”许南兮白了他一眼道。
宋迟立刻反对道:“那不行。不能因你练武,我的福利都取消。那还不如不练。”
反正有他保护。
“好吧!那就只能一次,不能再多了。”许南兮委屈道。
一次,还不够热身呢。
宋迟嘴上没有应答,心里却冷笑,开始了,结不结束不是你说了算。
结果当晚,许南兮像条死鱼瘫在那里,脑子里模糊闪过下午的约定。
说好的一次呢?怎么又变成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