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虚环一把抓住方凡的肩膀,大声的求助。
“方师弟,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那江流才已经参悟出第二层了,江家的世子之位得让给他,往后我被抛弃,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江虚环大哭。
方凡未做声,他经历的太多,知道如江虚环这样的世家子弟都是自视甚高,可在自尊心崩塌后又会陷入深渊,无比的自我怀疑。
只是方凡有些无法感同身受,就是参悟个第二层有那么难吗?
他可是看了一眼就悟透了,那么简单,那么顺利,几乎和呼吸一样,顺其自然就行了,哪里需要那么痛苦的参悟。
【这江师兄有些夸张了,不就是个第二层参悟不出来吗,至于如此吗。】
方凡有些不屑,是真心不屑,那么简单的东西他真的没太放心上。
不过方凡什么都没说,说了就会暴露自己,有些事情还是让江小子自己去努力吧。
“江师兄,你发现没有,其实你不用痛苦的?”
方凡这话让江虚环一愣。
“为何?”
“因为你都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后面还有十天,你完全可以继续参悟,反正是输了,何必管那么多干嘛呢?”
“这……”
这话有理,但又那么刺痛人。
江虚环愣了半晌,神色逐渐的平静下来,紊乱的心也开始琢磨起来。
【方师弟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啥失去的,既然都已经丢了世子之位,那我就没啥可失去了,何不放手一搏,管他发生什么,继续参悟就是了。】
【如若失败,那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坏,如果成功,那我就和江流才齐平。】
【对,就这样,继续参悟,不要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虚环沉淀下来,目视前方崖壁,继续参悟,在他眼中那土龙的形象越发的凝视,逐渐的…逐渐的……
方凡休息了一会,望着那江流才飞跃到距离崖壁前三十丈外,那里有一座小亭子,名叫收功亭。
但凡参悟透彻的弟子就可飞跃到那边,然后元神与崖壁契合,因为参悟后意念有感,便能开启崖壁上的法禁,从而得到那相应的功法。
江流才落在收功亭内,神色飞扬,他不忙着收取土圣威龙功法,而是回头望向江虚环那边。
见到江虚环还在凝视参悟,他的嘴角就压不住的翘起来。
“江虚环你平时那么傲慢,可没想到会被我打败吧,往后你那世子之位就是我的了,而你将是江家的弃子,那时你就得滚出江家!”
阴狠的笑容爬上了脸庞,江流才十分的舒畅,他气势凌厉的转身望向那崖壁,全身淡淡光晕闪耀,手指凌空虚画,一道法纹浮现。
那崖壁上并未有异动,然而在江流才的神识中,已有一道威龙浮现,那威龙张开大嘴,冲着江流才扑来。
江流才张开双臂迎接,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倒满是狂喜之色。那威龙扑来,飞快的被他吸收。
脑海中快速的浮现土圣威龙功法的信息,更有一道画面浮现,一只土龙抬首嘶鸣,道道土黄符文浮现,跟着星光般的灵能凝聚,化作一道飞鸿强光爆射而出。
轰破苍穹,穿梭星辰,流痕与宇宙…
“这就是土圣威龙功法,我得到了!得到了!”
江流才大叫,这声音让方凡微微皱眉,心中觉得几分聒噪。
【没见别人还在参悟吗,这么狂有意思吗,不就是第二层吗,实在是无趣。】
方凡没有理会那江流才,转头望了眼江虚环,忽然觉得这位江世子人品并不坏。
想着之前他还主动帮助自己参悟,虽然方凡是用不上,但其心胸并无狭隘,对自己也有几分关照。
只是这江虚环过于自傲,又无法容忍自己的无能而已。
方凡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抓起一枚空白的玉简,然后在其中注入了某些信息,接着把江虚环身旁那枚金需卫和关承德送来的玉简拿走,又把自己的玉简留下。
不知不觉间做完这些,方凡继续参悟,他凝望那崖壁,没一会又见那舞剑的身影,这一回方凡定要捕捉到那份剑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十日光影过去,到了月底,结束参悟之时。
江虚环缓缓的睁开眼眸,他表情纠结难受,似有不甘。
【就差了一点,一点,只需再给我一天时间,不,只需半天,一个时辰都行,我就能参悟出第二层了。】
【可恨!】
江虚环懊恼不已,正当他无比揪心之际,不远处有人喊道。
“江虚环,你可曾参悟成功?”
江虚环循声望去,是江流才,这小子翘着嘴角,十二分的得意。
“江虚环,你输了,往后江家世子是我,记得回去后把世子住的腾云阁打扫一下,然后赶紧的搬出去。”
“今晚我就要住进去。”
江虚环瞬间暴怒,豁然起身,怒视江流才,厉声道。
“江流才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了怎么啦?谁让你输了的,输了就滚,往后见了我喊我一声世子。”
江流才嘴角一翘,留下一道张狂的面容,不等江虚环怒骂,转身就走。
江虚环胸中满是怒火,似乎要撑破了一般,这一刻他不想忍了,手中灵光乍起,他心中有股杀意在奔腾。
恰在这时,江虚环听得身后方凡说道。
“这第二层好难,我看了金师兄和关师兄的玉简都未有寸进,看来只能十年后再来。”
方凡起身,望了眼江虚环,带着微笑道。
“江师兄,咱们就此告别,我打算十年后还来,这第二层我定能参悟出来。”
说着方凡拱手一拜,他目光澄清,气质淡雅,全身上下并无一丝因为没有寸进而升起的烦躁。
甚至方凡的脸上还洋溢着微笑,似乎并没有把得失放在眼中。
此刻方凡的身影如同烟霞笼身,带着朦胧,好似那不沾一点凡尘的圣人。
转身,方凡挥手告别,那步伐洒脱,背影随意,渐渐的远去。
江虚环望了许久,他那暴怒的气息不知何时被消散了,他是有不甘,但想到方凡离去的背影,仿佛这份不甘什么都不是。
“不就是丢了世子之位吗,哪怕将我逐出江家又如何,我还是黄沙门的弟子,十年后我依然可以来参悟。”
“我不必自暴自弃,第二层我一定要参悟出来,黄沙门的核心弟子我一定要做。”
江虚环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他停步,弯腰,将地上刚刚遗留的玉简拿起。
【这玉简是金需卫和关承德送来的,关于第二层参悟的心得,我当回去再看一遍,十年后我定能成功。】
江虚环抓着玉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