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时的车程,中途在服务站休息了半小时。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
吃过晚餐后,宋晚夕把衣服收拾到柜子里,尤瑾负责照顾小芽,给她洗澡、洗头、吹头发。
入夜后。
别墅灯光通明,尤瑾在客厅里给小芽读绘本,讲故事。
宋晚夕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客厅。
她刚坐下,便听到尤瑾问小芽,“今晚跟爸爸睡好吗?”
小芽摇头,“不要,我今天要跟妈妈睡。”
尤瑾苦涩抿唇,轻轻揉了揉小芽的脑袋,略显无奈,“好,那明天跟爸爸睡。”
小芽开心地点头,“好,爸爸妈妈,一人一天。”
尤瑾抬眸,眸光幽深复杂,望向宋晚夕。
四目对视,宋晚夕莫名紧张,垂眸躲开他的视线,心里很是纠结。
一整天,尤瑾都没有主动问她关于吴薇薇说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想问,还是等她主动解释,总之,她心很乱,想解释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宋晚夕带小芽回房睡觉,到了深夜,小芽熟睡了。
她悄悄地起了床,走出房间,来到尤瑾的房门外面。
隔着一扇门,她站在门前纠结着,迟迟没有敲门。
她想过很多的可能和结果,不断在内耗,在害怕,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
尤瑾主动提出跟小芽睡,大概就是想晚上过来找她的。
如今,换她主动过来吧。
宋晚夕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门前,敲了敲。
里面没有反应。
她再举手准备敲第二次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尤瑾穿着灰色居家服,短发半干不湿,清爽干净,俊逸又清香。
尤瑾幽深的眸光带着一丝诧异,轻轻勾唇,把门打开,身躯靠到墙壁上,给她让出路来。
宋晚夕拧了拧睡衣的边角,迈步走进去。
尤瑾慢条斯理地关上门,转身靠到门板上,双手兜袋,平静地望着宋晚夕的背影。
宋晚夕走了几步,转身看尤瑾。
两人的视线对视上,一股淡淡的忧伤笼罩,没有半点翻腾的热浪,没有暧昧,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且压抑。
尤瑾的语调很轻很温柔,近乎无力那般沉,“想睡,还是想聊?”
“聊聊。”
“床上,还是沙发上?”
“就这,站着。”
尤瑾抿唇,点点头,沉沉地呼一口气,“你说。”
宋晚夕语气诚恳,“我确实跟顾皓泽同居过一年多。”
尤瑾低下头,闭上眼深吸气,仿佛缓不过,再抬头时,迈步走向宋晚夕,伸出手握住她手腕,“别聊了,睡吧。”
宋晚夕被他拉向大床,她顿足,甩开他的手,“我还没说完呢。”
尤瑾脸色很沉,“我不想听。”
“所以,你心里没有芥蒂吗?”
尤瑾苦笑,向她靠近,垂眸盯着她的脸,咫尺的距离。
很近,近得两人的呼吸缭绕到一起,近得几乎听到对方的心跳。
她仰头与他对视着,呼吸里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沐浴清香,沁人心脾,扣人心弦,勾人心魄。
他眼眶热了,泛着红,性感的喉结动了动,嗓音几乎沙哑那般轻沉,“不听,或许只有芥蒂。若听完呢?你是想刨我心脏,敲我骨髓吗?”
宋晚夕摇摇头,想起当初的事情,还是会害怕,还是会难过,眼角慢慢溢出泪珠,“阿瑾,我跟顾皓泽清清白白的,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这是事实。”
尤瑾苦笑,“确实挺荒谬的。顾皓泽是豪门大少,省医院主任医师,为了你跑去大理,跟你同居一年多,你跟我说你们的关系是清白的,让我用什么逻辑去思考这件事的合理性?”
宋晚夕知道很不合理,所以她不敢在吴薇薇和尤家的人面前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反而变成狡辩了。
如果不跟尤瑾解释清楚,他心里一定会有芥蒂。
若还想跟他走下去,这根刺,必须拔。
宋晚夕继续说:“顾皓泽喜欢我闺蜜安晓。”
“这事换成你闺蜜安晓,她可能也做不到放弃这边的家庭和工作,跑去大理陪你。”
宋晚夕苦涩抿唇,泪光盈盈地凝望着他,“或许,顾皓泽可怜我吧。”
尤瑾蹙眉,沉默了。
越解释越荒唐。
宋晚夕深吸了一口长长的气,感觉胸口闷闷的很疼,想起当初,声音都不由发颤,“其实,孕晚期的时候,我已经不打算离开你了,我想着跟你一起面对吧,毕竟孩子都有了,你爸爸可能会因为孩子而改变对我的看法,吴薇薇也会看在我们有孩子的份上,不再那么偏执地想嫁给你。”
尤瑾脸色沉下来,紧张道:“你继续说。”
“可是我猜错了。”宋晚夕眼眶的泪在打滚,声音微微哽咽,“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想要杀死我的孩子。”
尤瑾生身躯一颤,发抖的手握住宋晚夕的手臂,声音急迫,带着怒意:“什么意思?”
“我走的那天早上,其实是约了安晓上来帮我拿血液样本去查我的身世的,等我看到安晓的信息,走出别墅大院时,那铁门是打开的,那个看门的安保不在,我打着安晓的电话,听到外面有铃声就走了出去……我走了几十米,看到了安晓的手机,但见不到她的人,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了……”
尤瑾松开她,双手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深呼吸,双肩像被大山压垮似的,很是难受。
宋晚夕抬手抹掉眼眶的泪,继续说:“或许是上天可怜我,可怜我们的小芽,就是那么巧合的,顾皓泽刚好被邀请到那家医院做手术,又刚好做完手术,从旁边走过,他被误以为是帮我做流产的医生,给拉入手术室,没有顾皓泽就没有小芽了。”
“我没有办法出国,所以他把我送去大理生活,生完小芽的第一年,还好有他帮我,才让我渡过难关。”
他转身背对宋晚夕,双手叉腰深呼吸,仰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把眼眶里的泪往肚子里咽。
他缓不过去这股难受悲伤的劲,无处发泄的愤怒与悲痛,他变得狂躁,往前走了几步把柜子上的东西狠狠一扫。
纸巾盒、消毒液、充电器等杂物乒乒乓乓地掉到地上,宋晚夕被他的怒火吓一跳,猛地挪着步子后退一步,紧张地看着他。
他疯了似的,握着拳头往墙上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宋晚夕吓得一颤。
她立刻反应过来,冲向尤瑾,快速拉住他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阿瑾,你不要这样。”
尤瑾闭上泛红的眼,气息凌乱,握着拳头发颤,额头和脖子上隐隐露着青筋。
他在强忍,压制,却想要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宋晚夕拿起他的拳头,发现他指骨关节处砸破皮,隐隐渗出血迹。
宋晚夕心疼不已,冲着他喊,“尤瑾,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尤瑾沉沉地呼气,握住宋晚夕双臂,通红湿润的眼睛带怒意,强压自己欲要爆发的情绪,胸口像插满刀子那般疼痛,一字一句怒问:“宋晚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无条件相信我?为什么在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时,不是第一时间告诉我,而是选择离开我?”
宋晚夕心如刀割,看着尤瑾通红的眼眶里泛着泪光,她也难受得快要疯掉。
她当初太害怕了,已经没有办法平静地去思考这些事。
她只想保护自己,保护孩子,远离他是最有效最快捷的办法。
尤瑾嗓音沙哑哽咽,字字泣血般悲痛:“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即使你被你养母欺负,被吴薇薇欺负,被我爸欺负,被全世界欺负,你宁愿咬碎了吞进肚子里,你也不会告诉我。你在查你身世的事,宁愿选择安晓,也不告诉我。你被我爸逼离婚的事,宁愿屈服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一次更过分,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尤瑾越说越激动,几乎吼出来那般痛苦,“孩子是我尤瑾的,为什么……为什么遇到这么大的危险,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废物吗?累赘吗?还是……”
“还是……”尤瑾哽咽的嗓音在发抖,“一无是处的外人?”
他的泪从眼眶滑落,湿了他阴沉的脸颊。
宋晚夕感觉手臂被男人强势的力道握得很疼,身子变得无力,心房深处更疼得发慌。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对不起,阿瑾。”宋晚夕泪如雨下,感觉心脏被撕碎了那般疼痛,微微张开嘴呼吸,哭着道歉:“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我害怕是你爸做的,你们是父子……”
尤瑾打断,咬着牙一字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喊我爸爸,即使是我爸干的,我也会毫不犹豫,亲手送他进监狱。”
宋晚夕闭上眼,泪水一滴滴往外涌,她无力地低下头,带着哭腔低喃:“对不起……”
尤瑾看不得她流泪。
他心疼不已,将宋晚夕拥入怀里,紧紧抱着低喃:“不要再道歉了,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得到你的信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是我该死,都是我的错。”
宋晚夕埋在他胸膛哭了,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尤瑾闭上眼,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你走的时候,有给我寄过一个快递吗?”
“寄过。”宋晚夕在他怀里抽泣,哽咽着回应。
“信是你写的?”
“嗯。”
“既然要走了,为什么还要给我留这么一封信,让我误会你是自己要逃跑的?”
“想让你死心,不要再来找我。”
“所以,你是真的从未爱过我吗?”
宋晚夕更加用力搂住他的腰,用力地摇头。
尤瑾把头埋在她脖颈处,嗅着她清香的长发,在她身上寻求抚慰,哑声低喃:“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宋晚夕点头。
“不要摇头点头,用你的声音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也没变过……”宋晚夕诚恳的语气诉说着。
尤瑾的臂弯逐渐收紧,将她搂得很是用力,仿佛要把她揉入心脏里,脸埋在她肩颈处。
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脖子的皮肤上。
两人的气息缭绕,体温相融。
他低语:“那顾皓泽呢?”
宋晚夕微微一怔,僵住了,以为听错。
“他对你和女儿有救命之恩,特意为了你调职大理,照顾了你一年多,他对你肯定有不一样的感情,绝对不是怜悯。”尤瑾沉重的声音格外惆怅,“所以,你爱过他吗?”
宋晚夕苦涩抿唇,摇摇头:“没有,他真的只像哥哥一样照顾我,我对他……”
宋晚夕纠结,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如何的一种感觉。
莫名的亲切,除了感恩,也很喜欢。
但这种喜欢跟爱情不一样,很单纯,毫无杂念,但又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自在。
良久,宋晚夕补充道:“不是爱。”
尤瑾沉默了。
同样作为男人,他很难相信顾皓泽不爱宋晚夕,因为普通朋友之间是做不到这样的付出。
他也没有办法相信宋晚夕不感动。
他心像刀子刮着,没有一刻是舒服的。
“你的手受伤了,我给你处理一下。”宋晚夕轻轻推着他的胸膛。
尤瑾松了手。
宋晚夕急忙跑出客厅拿药箱。
几分钟后。
尤瑾躺在床上,手搭在她大腿上。
宋晚夕盘腿而坐,细心给他涂了药。
因为伤口不深,也没有继续出血,便没有包扎纱布。
尤瑾闭着眼陷入沉思:三年了,当年的保安也离职,医院的监控肯定没了,也很难找出是哪个医生收钱办事,时间太久很多证据都找不到,从何查起?
宋晚夕收拾好药箱,起身下床,给尤瑾盖好被子。
她轻声:“晚安。”
道别后,她转身欲要离开。
尤瑾猛地坐起身,跪到床沿边上,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
宋晚夕身躯一僵,心跳加快。
尤瑾闭着眼,把脸埋在她脖颈处,手臂慢慢收紧,灼热的呼吸沉沉地喷在她皮肤上,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蔓延。
“去哪?”他嗓音沙哑。
“很晚了,回房睡觉。”
“你来找我,就纯说事?没有别的想法吗?”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宋晚夕垂眸,语气夹杂着羞意。
尤瑾的手缓缓往下抚摸,探入她的睡衣之下。
他轻轻含上她的耳垂,在她白皙的脖子间温柔辗转。
宋晚夕感觉身子绷得发抖,全身酥软了,融化了,无所适从地闭上眼,轻咬下唇,呼吸紊乱。
“今晚陪我睡。”他哑哑的声音从喉咙溢出。
宋晚夕羞答答的,“会不会太频繁了?”
他是隔一天就要,而且不止一次,多少会怕他掏空身体。
“我已经很节制了。”尤瑾用力一拉,把宋晚夕带入大床,翻身覆上。
他的吻如雨点落下,在她的唇上、脸上、身上、到处游走。
三十岁的男人猛如虎,烈如马,旺盛的精力如同燎原之火——炽热,迅猛,不可阻挡。
对娇柔细嫩的宋晚夕来说,他算是节制的,也是怜香惜玉的。
后半夜。
皎洁的月色漫入窗帘,房间静谧无声。
宋晚夕几乎虚脱,绵软的身子趴在他怀里沉沉地熟睡。
尤瑾搂着她,嗅着她发丝上的清香,手指轻轻把玩她的长发。
他毫无睡意,心事重重。
翌日。
尤瑾起得很早,照顾小芽起床洗漱吃早餐,在宋晚夕还没起床前,他进到书房,坐在书桌前给他父亲尤宏盛打去电话。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询问:“三年前,想要小芽的命,你有没有参与?”
尤宏盛一头雾水,“什么要小芽的命?你在说什么?”
“绑架宋晚夕,强迫她流产,跟你有没有关系?”
尤宏盛声音高八度,愤怒大吼:“我再怎么不喜欢宋晚夕,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那可是你的孩子,我的孙女。难怪宋晚夕带着孩子跑了,如今还总是提防我,不让我跟小芽单独在一起,你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解释。”
“她不会相信你的。”
尤宏盛激动怒吼:“我可是小芽的爷爷啊,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孙女下手,她凭什么不相信我?”
尤瑾恼怒:“你对她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尤宏盛义愤填膺,“那我后来不是也赔了她两亿吗?她怎么还记着仇啊?”
“记仇不是正常的吗?”尤瑾厉声道:“还有,如果这事让我查到跟你有半点关系,我也会大义灭亲。”
尤宏盛暴怒:“我若是参与这事,我尤宏盛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尤瑾无语!
“我当初知道宋晚夕怀孕,也曾经跟你表过态,把孩子要回来养,我这么喜欢孙子孙女,我害谁也不可能害她肚子的孩子啊!”
“我暂且相信你,但这事我会继续查下去,直到揪出幕后黑手,让他付出代价为止。”
尤宏盛语气突然沉了几分,“阿瑾,你跟宋晚夕是怎么个情况?”
尤瑾警惕,“你又想干什么?”
尤宏盛吞吞口水,紧张道:“我不干什么,只是小芽不能让她带走,你得想办法留住自己的孩子啊!”
“抚养权在她手上,她若要带走,没有人能阻拦。”
“那就把抚养权抢过来。”
尤瑾冷笑,“怎么抢?”
手机那头沉默了数秒,良久才冒出一句:“实在不行,你跟她复婚吧,反正我不允许她把我孙女带走。”
“你说的倒是轻巧。”尤瑾苦笑,语气极其不满,“她不稀罕嫁入尤家,也不想再嫁给我了,你若想保住你的小孙女,那就自己想办法弥补。”
“那你呢?你什么也不做吗?”
尤瑾故意气他,说得极其不屑:“她愿意带小芽走就走,我随她便。”
“你……”尤宏盛怒吼,话还没说完,尤瑾直接中断通话。
他把手机扔到桌面上,起身走到阳台前,了望天际,陷入沉思。
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安南。
安南和安晓是兄妹,所以他拿到安晓的手机,是非常容易的。
如果安南是策划这件事,那幕后黑手必定是吴薇薇。
三年前,吴薇薇还依然对他充满幻想,一心想嫁给他。
所以,这动机是成立的,只是证据如何寻来?
尤瑾脸色一沉,转身拿起手机,快步走出房间。
保姆阿姨陪着小芽在客厅里玩。
尤瑾看了二楼一眼。
宋晚夕还没醒来。
“小芽,爸爸出去一趟,妈妈若醒来了,你跟她说一声,我大概要下午才能回来。”尤瑾走到她身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脑袋,“要乖哦!”
小芽点点头:“好的,爸爸。”
尤瑾叮嘱保镖看好家门,便驱车离开。
宋晚夕睡到自然醒,看时间已是中午11点。
自从她跟尤瑾发生关系以来,作息就不规律了。
每次都是深夜开始折腾,后半夜才睡,实在是太累,太晚睡了。
宋晚夕边刷牙边想:下次得早点开始。
刚想完,她又忍不住羞涩地笑了。
洗漱干净,她回房换衣,才发现柜面上的手机有五个未接电话,均是顾皓泽的。
她急忙回拨。
顾皓泽接通电话,声音急迫:“晚夕,工厂出事了。”
宋晚夕心里一紧。
她的公司规模不算大,但顾皓泽也是股东之一。
宋晚夕虽是大股东,也是法人,但她不参与经营,只负责研发,能跟她报备的事情,绝对小事,她忧心忡忡,“怎么了?”
“研发部的几位员工都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
“好像叫都龙的大佬,捉了8个人,后来放出2个实习生,说是要他们交出什么分离提纯技术。”
宋晚夕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都龙有十几吨的货需要提纯,否则根本无法售卖。
如今无法对她下手,就对她的同事和员工下手了。
顾皓泽说:“我们需要回大理一趟。”
“好,什么时候走?”
“机票我已经定好了,下午四点。”
“好,那我现在去收拾,下午见。”宋晚夕急匆匆跑去衣柜里拿出行李箱,把衣服收入箱子里。
她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间,四处寻找尤瑾。
“小芽,你爸爸呢?”宋晚夕来到客厅,坐到小芽身边。
“爸爸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家。”小芽望着芭比娃娃,头也不抬一下,很是专注。
晚上?
宋晚夕心里着急,她拿出手机,给尤瑾打去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