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歪沉默不语,仅仅是将目光缓缓投向齐墨,那眼神仿佛是在向周遭众人默默传达一个信息:决定权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面前这青年身上。
齐墨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花玛拐与昆仑摩勒的目光,无声的叹息。
“陈兄与红姑娘的身手如何,各位兄弟肯定是了解的,你们若是觉得陈兄与红姑娘需要帮助,我们现在就出发。”
众人相互交换着眼神,仿佛在无声中传递着某种默契,而昆仑摩勒则选择了沉默,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花玛拐的身上。
“陈把头与红姑娘身手自然不错,但是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会是担心,不如这样,天亮之前的陈把头与红姑娘要是没回来,我们就出发寻找他们。”
陈玉楼麾下的众位好汉纷纷颔首应和,神色间满是赞同。
齐墨不经意间向罗老歪投去一瞥,而罗老歪仿佛心有灵犀,恰好捕捉到了她的目光,随即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得意。
这家伙,方才之举分明是在给她下套呢!
空气中,一抹奇异的气息悄然浮现,如同幽灵般穿梭于静谧之间。
齐墨的眼睑猛地弹开,反应迅捷,手掌本能地覆上口鼻,仿佛要将这不速之客隔绝于呼吸之外。她的目光穿越昏暗,向同伴们所在之处投去探寻的一瞥。
花玛拐、罗老歪以及昆仑摩勒,三人几乎同时做出了与他相同的动作,手掌紧捂着口鼻,眼神中闪烁着疑惑与警觉。
其余众人,则沉浸在一种异样的宁静之中,眼帘低垂,嘴角却勾勒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仿佛被某种甜蜜的梦境所俘获。
就连先前还紧绷着神经,时刻戒备的容保咦晓,此刻也未能幸免,他闭合了双眸,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似乎在那无人知晓的梦境世界里,正经历着一场美妙绝伦的奇遇。
雨声悄然间渐渐细弱,仿佛被夜色轻轻吞噬,门槛之外,一抹白雾悠悠浮现,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一抹神秘。
心跳声在这幽暗中咚咚作响,如同战鼓。
一阵微风悄然掠过,油灯的火苗猝不及防地熄灭,然而,齐墨眉头微微皱起,发现其他人正在面摩擦手臂,可是她并未感受到丝毫寒意,反倒觉得周身被一种莫名的暖意包裹,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舒适而安宁。
黑暗中,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循声望去,只见罗老歪的面容已变得凝重,双手紧握着手枪,眼神锐利如鹰,死死地盯着房门的方向,每一寸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花玛拐和昆仑摩勒站在一起,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她瞬间想到了美女与野兽,齐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我是不是要坏掉了?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响在沉寂的夜幕中突兀地回荡,宛如重物落地,带着不容忽视的活力。齐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扇半掩的房门,心中泛起一丝好奇与警觉。
庭院之内,泥泞铺满了青石地板,仿佛诉说着近日风雨的痕迹。房檐之下,一张张细密的蜘蛛网随意悬挂,几只蜘蛛悠然其上,缓缓爬行,为这荒废之地增添了几分生命的律动。
齐墨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将罗老歪、昆仑摩勒、花玛拐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昏暗中,他们的表情竟异常清晰,仿佛夜色为她点亮了一盏无形的灯,照亮一切。
真是奇妙,这视线穿透了黑暗的束缚,变得更加敏锐而无所遁形。且这份清晰,不附带丝毫的混沌与不适。
瞎瞎看到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罗老歪的目光悄悄滑向门扉边沿,步伐轻盈地向齐墨所在之处悄然挪移,心中正盘算着开口的时机,忽地,一股莫名的视线如轻风拂面,悄然落在了他的肩头。借着朦胧月色的掩映,他侧首微察,那目光的主人竟是齐墨,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令他不禁心中掠过一抹讶异之色。
白日他说的话,是真的。
罗老歪看着墨镜后,不由得在心中想道。
乌云渐渐散去,一抹清冷的月光悄然洒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声响突兀地划破夜的寂静,齐墨不由自主地侧目望向身旁神色凝重的罗老歪。
心跳声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宛如战鼓在胸膛内咚咚咚地擂响,每一下都震颤着神经。众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门口。
不过片刻,一张残破不堪的脸庞缓缓出现在门口,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幽灵。与此同时,原本轻盈缭绕的白色薄雾不知何时已变得灰暗沉重,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不祥。
齐墨的眉头轻轻蹙起,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不是吧,我这第一次下地,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系统该不是给错了体质了吧。
罗老歪转头向着花玛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花玛拐看着门口的耗子二姑眉头微微皱起,摇摇头。
小黑金好像可以杀粽子,但是为什么花玛拐不让罗老歪动手,难不成....
门口的耗子二姑好像是感受到什么,突然的转头向着房内看来。
僵尸无法跨越房门的门槛。
齐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低头向着房门口门槛的位置看了过去,之前进入房间的时候还在,现在.....
老天奶,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已经不是你最喜欢的孩子了吗?
这东西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啊!
花玛拐这个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示意一边的昆仑摩勒叫醒其他睡梦中的人,同时向着容保咦晓所在的方向靠了过去。
去瓶山的路,还是需要这小子,不能让容保咦晓折在这里。
被摇醒的容保咦晓看到了门后的僵尸,身体微微颤抖,还没有叫出声就被花玛拐捂住了口鼻。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却没有想到,大院内站着一具身上泛着白毛的粽子,安静的夜晚中突然响起吞咽口水格外的明显。
众人肩并肩而立,彼此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眼神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抹惊恐之色。齐墨立于人群之中,以手掩口鼻,目光掠过这一张张紧张的面容,心中泛起一阵无奈的轻叹,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沉重。
花玛拐隐约感到一侧有异样的目光注视,他本能地侧首,视线与戴着墨镜的齐墨相遇。齐墨的唇畔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一抿,示意前方。花玛拐顺着齐墨的目光望去,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那未出口的话语——前方,竟藏着不为人知的粽子。他立刻噤声,生怕惊扰了那不祥之物。
齐墨轻轻一举手指,指向了远离义庄的方向,动作简洁明了。花玛拐心领神会,迅速点头,随即转身,以手势向周围的兄弟们传达了这一指令。齐墨则低下头,目光专注地审视着脚下的道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前行的方向。
花玛拐与罗老歪突兀地向她递去一连串眨眼的暗号,她心头一凛,旋即顺势环顾四周,却未见丝毫异样,唯有阵阵呼啸的风声穿林而过,平添了几分诡谲。
齐墨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某种隐秘的线索牵引,下意识地伸手探入衣襟,指尖触碰到了那枚沉甸甸、充满神秘力量的发丘印,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将她包裹。
好家伙,他们是在暗示我拿出发丘印对吧。
应该是有用的吧,之前感受暖洋洋的感觉,应该就是发丘印感受到了邪祟,在保护我吧。
这个发丘印可以认主吗?
万一放在身上被我弄丢了怎么办?
齐墨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走出房间,靠着墙壁的位置向着义庄门口的方向移动。
怎么想到了小时候的童谣啊,排排坐吃果果。
“你们怎么出来了。”陈玉楼的声音在义庄外响起。
月光如洗,轻轻洒在义庄前的空地上,给这幽静的夜晚添上一抹银纱。
就在这柔和而略带寒意的光辉下,一个白毛粽子陡然间低下了它那异样的头颅,目光穿透了夜色,直射向义庄古朴的大门。
与此同时,守在门边的耗子二姑,一个机敏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同样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扇木门之后。
“陈把头,小心为上!”花玛拐的声音突兀地划破夜空的宁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齐墨的视线中,只觉一道黑影恍若鬼魅,瞬间掠过眼前,他不禁眨了眨眼,再定睛细看时,那原本站立于月光下的白毛粽子竟已无影无踪。
难道,方才那道迅疾如风的黑影,便是那传说中的白毛粽子?
这……白毛粽子竟能飞?!
一时间,齐墨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震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这寂静的夜晚掀起了层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