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你快松手,我要喘不上气了。”江夫人也不敢再叫夫君,她都被快掐死了。
“为什么不救人?”
江不败将那细嫩的脖子卡在手心,稍微松了一点点,能让对方说出完整的话。
但只要他轻轻一转,就可以结束手中的命。
“火太大了,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江夫人语气轻缓,想先安抚狂躁的人。
手渐渐松开,人也着了地。
江不败用一双凝黑的眸子,盯着那个讨好他的女人,“董香菱,我们成婚有二十年了吧?”
“是啊,老爷,今生有幸嫁给你,是香菱之福。”江夫人内心狂跳,表面装的很平静。
“呵呵,你之福,却是我今生最大的痛!”
一巴掌狠狠扇下,即使没用灵力,也扇歪了江夫人的脸,发簪坠落。
“当初,若不是你这个贱人设计爬了我的床,我娶的就是瑞欢,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江不败表情狰狞。
“老爷,你是走火入魔了吗?”
江夫人没有起身,垂着头,语气不忿。
“我们都成亲二十年了,你提那个姓柳的做什么,她如今不是被那你们关进了锁仙塔吗?”
江不败又问,“杜鑫的死是你故意做的?”
“哪能啊?老爷舍不得他死,我怎么敢轻易动人,那场火不过是个意外。”
江夫人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嘲讽的语气却能听出心境。
“你不敢?呵,你若真不敢,那是谁吩咐炼狱阁的人,肆意折辱虐打杜鑫?又是谁教唆儿子去断杜鑫兄弟的手指。”
地上的江夫人笑了,“哈哈~,哈哈哈,江不败,原来你挺清楚啊,你既然这么清楚,这么想为你的白月光留住血脉,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不过是也想看那杜鑫被虐待罢了,你不敢亲自动手,怕你的白月光会怪你,才会纵容了我,现在怎么,来算账了?”
“疯子!”江不败踢了地上人一脚。
“啊——”江夫人惨叫,“我是疯子,你也是个疯子!”
“呵,赢儿懦弱,只会嘴上逞威风,却不敢亲自折磨杜鑫。胜儿也无能,作为江家嫡长子,却对敌人处处手下留情,都是废物!”
江夫人骂的还不过瘾,又道:“他们多像你啊,一样的窝囊,这辈子也会跟你一样,永远娶不到心上人,哈哈哈~,江家的家规,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江不败又将人提溜起来。
“信,怎么不信。要不是为了你江家的脸面,我怕是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江夫人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雷光之下,那满脸的恨意十分明显。
“江不败,若不是你出现在那里,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嫁的就是我的心上人,都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我呸!”
江不败抹了一下脸上的唾沫,“我想想,那天本应该在房里的,是鹤逸川。”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说,为什么非要嫁给我!”手下的力度加大。
“阴差阳错已经发生,我还能怎么办,丢了名节清白,已经配不上逸川了,不如将错就错,反正江夫人的位置也是被无数少女盯着的,我岂能放弃?哈哈哈~”
“你这个疯妇!”将人狠狠甩在地上,江不败气怒的转身。
“怎么,老爷这是不杀我了?还是因为江家的面子?”江夫人笑着咳血,却是心中畅快。
“疯子!”江不败走出房门,淋着大雨,消失在江夫人的目光中。
“疯子?你不也是个疯子。”
——
锁仙塔下。
江不败在雨中站立。
这里没有人,没人能看到他此时的狼狈。
他不想让杜鑫死的,他纵容那些人虐待杜鑫也只是气不过。
气不过瑞欢对他天天冷脸,气不过杜文轩都变成植物人了,他也竞争不过。
杜焱一直都不知所踪,从断剑被关的那天就丢了,他不敢大肆寻找,因为杜焱在失踪前入了魔,这事只有他知道。
他也怕其他四宗将人抓回来虐杀,修仙界与魔道一直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入魔者,人恒杀之。
那梦香楼里的杜淼,却因鬼的扰乱,也丢了。
没有修为傍身,美貌就是原罪,不知杜淼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青岩矿场那边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变动的消息,他因私心不想让杜家的孩子过的太好,便把林清派去的人都给清了,让自己手下的人模仿了对方手下的人定期回信。
“瑞欢,我错了吗?”
——
锁仙塔内。
柳瑞欢四肢被锁链束缚,但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她蹲在床头,守着冰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
“文轩,你说鑫儿会喜欢谁呢?他都19了,18就能成定亲了,他这还没着落呢。哎,天天扛着把剑,一点儿也不开窍。”
“森儿倒是对女孩子们都客客气气,也到了定亲的年龄,可他对谁都太客气了,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姑娘,如果垚儿是个姑娘就好了。”
“文轩,垚儿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我也好开心啊,我们当初做的没错,带他回来是对的。”
“不知道淼儿怎么样了,那个小哭包一直看不到我们回去,又会哭鼻子了吧?”
“还有焱儿,这个淘气包可别把家给拆了。”
“老大不爱管束弟弟,老二太过温和,女儿还喜欢一起闹,垚儿呆呆的,只会看着。完了,没有我们回去镇着杜焱,这个家定是鸡飞狗跳,打扫的嬷嬷要辛苦了。”
“文轩,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我好想出去。我想家里的孩子了,他们也一定很想我们吧。”
“那五宗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好了给我们找伤药,可都这么久了,伤药没见着,就江不败每天自己来,说什么狗屁的江湖大义。”
“当我听不出他一直在套话吗?图我们杜家的传承术。呵,文轩,我想我们都上当了。”
“他们说的比唱的好听,答应我们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家人。可这都过去一年了,我们的孩子怎么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们?”
“我了解自己的孩子,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文轩,我好怕家里出了意外,好怕孩子们出了意外,你倒是醒醒啊。”
柳瑞欢推了推冰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