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战火将伦蒂尼姆城墙映得如炼狱般狰狞。浓重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萨卡兹将军曼弗雷德挺立在战场中央,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黑色山峦。他浑身笼罩着源石技艺的光辉,眼神冰冷,俯瞰着前方那支已是强弩之末的维多利亚士兵队伍。
“你们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曼弗雷德语气平静,却带着嘲弄般的压迫感。他缓缓迈步,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沉重而致命。“在以往的战场上,若想拖住我,维多利亚至少需要派出两名蒸汽骑士。而如今——”他的目光扫过面前那些身着残破军装的士兵,“你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残兵败将。”
“保持阵型!”号角的声音在硝烟中响起,像一道刺破夜空的惊雷。她站在队伍最前方,手中的盾牌布满裂痕,却依然举得稳如磐石。“盾还有能量的,跟我站在一起!狙击手,保持火力输出,牵制敌人!”
“明白!”罗本高声应答。他半跪在掩体后,迅速拉开弓弦,将箭矢瞄准曼弗雷德的方向。
号角直视着曼弗雷德,眼神如铁,声音冷冽却坚定:“他再强,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躯的萨卡兹感染者。他的源石技艺会有极限!”
曼弗雷德听罢,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想靠拖延耗尽我的力量?”他冷笑着继续向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士兵的神经上。“你们根本撑不到我力竭的时候。”
他话音未落,一名维多利亚士兵猛然闷哼一声,踉跄倒地。号角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那士兵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却努力将手中的剑递到她面前。
“号角……接着我的剑……”他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号角没有多言,接过那柄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剑,用力点了点头,再次站起身挡在曼弗雷德面前。
曼弗雷德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却隐隐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意味。“即便是在倒下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中竟然还带着希望。”他摇了摇头,语气复杂。“这种光芒……我以为早已不会再出现在伦蒂尼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冷声道:“不过,这微弱的光亮,还能持续多久?”
“号角!”不远处,罗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切和喘息。
“罗本?”号角回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哈哈……”罗本扶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稳,嘴角挂着一抹带血的笑意。“从这里倒下去……不过就是……回到伦蒂尼姆的土地上罢了。”
号角握紧手中的剑,胸膛剧烈起伏。她没有回应罗本的玩笑,而是重新将目光锁定在曼弗雷德身上。
“萨卡兹!”她的怒吼宛如惊雷炸响,在战场上回荡不止。
曼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多了一丝认真。“一次性将剩下的弹药全部打出来?不错,这一次,你成功让我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动的护盾上,语气淡然中带着一丝不屑。“但在这之后,你还能做什么?在看到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后,你难道还不感到绝望吗,白狼?”
号角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回忆与坚定。“丽塔……维多利亚已经变了,它不再需要像我和你的曾祖母那样的战士为它厮杀。是的,我们这一代成长于变化之中,但只要这片土地还在,只要萨卡兹的铁蹄还占据着这座城市,我就始终有战斗的理由。”
她抬起头,目光炽烈,声音掷地有声:“在打倒你这一点上,我和每一个维多利亚人都一样!”
曼弗雷德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你的盾已经破碎了,白狼。”
“是啊。”号角平静地将盾牌插入地面,手握那柄普通的长剑,长长吐出一口气。“但我还有剑。”
“这把剑?”曼弗雷德低头扫了一眼,目光满是轻蔑。“不过是块废铁。你拿着这样的剑,也想与我对抗?”
号角缓缓抬起长剑,剑刃映着战火的光芒。“不要小看它,也不要小看我。”她迈出一步,声音如雷霆般回荡,“你口中的蒸汽骑士,脱下他们的甲胄后,他们也只是——维多利亚人!”
曼弗雷德的笑容瞬间僵住,下一刻,号角已经挥剑冲向了他。剑光闪烁,撕裂了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