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氏轻轻敲了敲房门,“青丫头,娘给你煮了米粥,要不要给你送进去?”
陈青青经过一夜的忙碌,直至凌晨时分才把所有的液体输完。
一夜未眠的她,脸上布满了疲惫的痕迹,不过那双眼睛却依然有神,听到林氏的说话声,忙起身推门走了出来,
陈枫现在还在空间里,若是让孙氏发现屋里没人,她该怎么解释,
咋也不能凭空把人变出来吧,那还不得把娘吓死啊。
“娘,给我吧,我一会儿吃。”
陈青青嗓子嘶哑,听起来低沉无力。
林氏见状,心疼的不行,“闺女,你累坏了吧,要不你吃点东西去睡一会儿,娘来照顾你大哥。”
“不用,我大哥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你还不能见他,这屋里我已经全面消毒,属于无菌状态,你要是带进病毒,对他的身体恢复不利,你就在忍上两天,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大儿子。”
林氏听她又是消毒,又是无菌的话,也不明白啥意思,但知道她不会害陈枫,便点了点头,“好吧,娘听你的。”
林氏探着脑袋往屋里瞅了瞅,真想留下来照顾儿子,
闺女已经熬了一夜,若在继续熬下去,熬坏了身体可咋办?
可她又拗不过陈青青,只好依依不舍的转头离开。
陈青青一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大宝去一趟安阳县县衙报案,仵作验伤,不然过几天伤口愈合,县衙就没法留证据了。
经过三天的救治,陈枫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肿胀的脸也消了大半,依稀能看出原来的面目。
陈青青不得不感慨空间的威力,在那里陈枫的病情加速了恢复。
趁他没完全清醒,便把他带出空间,现在除了不能吃东西以外,其它已经没有大碍。
等在门口的陈占山夫妇,看到这几天为了照顾儿子累瘦的陈青青,二人均是一脸疼惜之色。
“闺女,这几天辛苦你了。”
陈青青摇头笑笑,她确实累坏了,这种术后恢复的工作一般都是护工亲自照顾,何须她亲自动手,
这三天三夜熬的她头皮发麻,脑袋发晕,好在累没白受,陈枫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再过个几天就能拔除喉管,恢复恢复声带,也就可以正常说话了。
“爹,娘,我不辛苦,你们先进去看看我大哥,要是不出意外,再过两天他就能下地活动了。”陈青青打算先洗个澡,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陈枫,她感觉自己都快馊掉了。
林氏和陈占山小心翼翼地进了屋,看着喉咙被切开的陈枫,脸上溢满心疼。
林氏红着眼眶握住陈枫的手,“儿啊,你受苦了。”
陈枫脑子虽然清醒,但肺部受伤,陈青青给他做了喉管切开术,现在还不能说话,
他愧疚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真想跟爹娘说声对不起,让他们担心了,可他动不了,只能默默流泪。
陈占山见媳妇控制不住情绪,怕牵动儿子的伤口,忙拍了拍林氏的肩膀,“秀梅,让枫儿好好养伤,咱们出去说话。”
“好。”
“枫儿,你好好养伤,别乱动,一会儿爹在过来看你。”
陈占山心中充满了疑问,陈枫为何会被人打成这样,是被谁打的,因为什么事?
这几个问题一直憋在他心中。
饭厅。
林氏知道陈青青的辛苦,特意给她煮了皮蛋瘦肉粥,鲜肉包子,黄瓜小咸菜,肉丝炒小葱......
陈青青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总算轻松了许多,看到桌子上摆着几碟小菜,开心地笑道,
“娘,你真好,给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闺女,这几天你累坏了,今天开始你就好好休息,照顾你哥的事交给我和你爹。”
“好。”陈青青说完,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真香啊!”
陈占山把盛好的米粥放到她近前,还不忘提醒一句,“闺女,你慢点儿吃。”
“谢谢爹。”陈青青会心地笑了,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是前世从未有过的,如今家里越来越好,日子也逐步走上正轨,真好。
可通过陈枫这件事她已经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光有钱不行,若是没有势力,早晚得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
自己能赚钱,找靠山可不那么容易,就算陈寒以后前途无量,可眼前呢?
猛地她想到了小鱼,宁王府的人,或许他能罩着自己......
不行不行,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指望不上。
以后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可陈枫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正想着,就听陈占山的声音响起,“青丫头,你大哥的伤到底是咋回事,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陈占山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这几天一直在隐忍,
要知道是谁干的,他一定要去剁了他,给儿子出气。
林氏也愤愤不平地开口道,“是啊,到底是哪个遭天杀的混蛋下的毒手,竟把人往死里打,真是没有王法,咱们去报官,把那些没人性的凶手都给抓起来。”
“爹,娘,吴世仁和他的账房先生说我哥吃醉了酒,在大街上调戏人家小媳妇被人打的......”
就算他们不问,陈青青也会如实相告,她便将王德才对他说过的那番话,向陈占山夫妇复述了一遍。
林氏听得连连摇头,“不可能,你大哥绝干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占山也随口附和,“你说的对,我也不相信陈枫是那样的孩子。”
“当家的,咱们可不能让儿子受着不白之冤,咱们得去报官,我就不信县老爷能坐视不管。”
陈占山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相信儿子是轻浮之人,可万一是真的呢!
毕竟儿子已经十九岁,早就到了娶亲的年龄。
村里像他一般大的孩子早就成了亲,有的孩子都会满街跑了。
他心中的信念有点动摇,大儿子没准酒后无德,一时没搂住摸了人家小媳妇的屁股,这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他摇头叹息了一声,
“孩他娘,这官司还是不打的好,人家不都说了,是咱们大宝有错在先,才遭此横祸,不死也算是他命大,
真要是去报官,抓不到凶手不说,有可能让官差反咬一口,定陈枫一个调戏民女之罪,
真要是那样,陈枫名声不保,后半辈子也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