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不久后,容玉已经乘坐了最新一班飞机离开了海岛城市。
飞机还未起飞,容玉坐在头等舱里打开手机。
他看到邮箱提醒,点了进去,在空姐提醒关掉手机前,将近一分钟的视频加载完毕。
容玉戴上了耳机,神情跟着变得严峻起来。
视频上的内容,竟然是容安和黎若蕊。
这一个视频。
和容夫人收到的一模一样。
…
下午,大家都在休息,容绒下楼喝水。
他听到敲门声,去开门。
“您好,我是容总的助理甘远,他有些事情先离开了,有些话交代给我转达。”
甘远,有一张曲墨的脸。
容绒拿着名片,名片下压着一张薄纸片,他拿过,看了一眼,把纸条也放到了口袋里,让开位置,“请进。”
——视频已发出。
容绒用楼下的固定电话给容安打了过去,“安安,有人找你。”
容安很快下来。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只有费渡山和林栖川还没有回来,大概要在外面录制一天。
容绒端着水杯同他们擦肩而过,清透纯然的眸子带有若有似无的笑容,很轻。
失去所有的痛苦,容安也要来感受一下。
即便是书中世界的人物,也是有灵魂的。
甘远,是曲墨的表弟,从小在北方长大,寒暑假会被送过和曲墨一起玩,关系极好,也是曲墨唯一的朋友,更是曲墨自杀事件的知情人。
曲墨写的那封字字泣血的诀别书,先发给了他。
后面还有一段内容,曲墨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给了他,请他每年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在书中,甘远进入容氏。
他潜伏多年,一步步做到了容玉身边的最高总助,他想让容安身败名裂。
只是失败了。
前几天,容绒找到了他。
甘远一口答应,刚刚毕业,拿到容氏offer的青年用信任的视线看着他,“我哥哥在遗书里说起过你,你帮过他。”
这样好的人充满遗憾痛苦的死掉了,带着无数的骂名。
像曾经的容绒一样。
他还记得,是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回过一次学校,扶起了刚刚被殴打的曲墨,递给他一张纸巾。
“看起来很严重,我送你去医务室?”
曲墨狼狈的说,“不小心摔了,我自己去就行。”
容绒伸出手,桃花眼里透着坚毅。
“甘远,合作愉快。”
…
容安走过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甚至有些失态,“你是谁?”
“我是容玉先生的助理,刚刚上任。”
这个人有着和曲墨一模一样的脸,他很疑惑的看着容安,“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曲墨是自杀跳楼的。
他亲自参加了曲墨的葬礼,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眼前。
容安深呼吸,“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掏出名片,回答:“甘远。”
“我哥有什么事情?”
“容总接了一个紧急电话离开了,没有告诉我。”甘远继续说,“但他说,过两天还会来看您,这是给您带的一些药和零食。”
容安让他放到桌子上,他的眼睛仍旧忍不住的观察甘远,
这真是太奇怪了。
他上楼时才想起来,容玉离开时,没有来得及把容绒带走。
甘远离开后,容安上楼去卫生间,找出从工作人员那里拿过来的备用机。
他给经纪人发消息,让她调查先甘远。
这些事情,容安谁都瞒着,容玉不知道,季离楼也不知道。
容安有些措手不及。
他还不知道,更多的报应都在来的路上。
容安怔怔的站在原地。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了。
「系统,你在吗?」
「您的攻略系统正在沉睡,请宿主耐心等待。」
一抬头。
是季离楼正在关切的看着他,“不舒服吗?”
不,他还有季离楼。
容安踮起脚,他亲了过来。
季离楼错开了,他拍了拍容安的背,温和哄道,“这里有摄像头。”
下午七点,宾利车从机场开往医院。
容夫人已经醒了,正在VIp病房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她谁也不见。
容玉敲门,“妈妈,是我。”
只有容玉,容夫人让他进来了。
入眼是一张慌乱神情的脸,一向临危不乱的容夫人正披头散发,她穿着病号服半靠在病床上,整个人陷入惶恐不安之中。
她抓住容玉的手臂,力道很大,指尖几乎陷在皮肤里。
容玉只皱了皱眉,关切的问道,“妈妈,你怎么突然晕倒了。”
“阿玉,我收到了一个视频。”
“我也收到了,刚才已经交给技术人员去监测了。”
容夫人:“什么意思?”
容玉直接打断,“有可能是电脑合成的。”
“对,对,有可能都是假的。”
但是,她的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视频是真的。
没有一个母亲不会仔细关注自己的孩子。
尤其当她真正看到容安和黎若蕊站在一起时,答案呼之欲出。
“妈妈,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调查清楚。”
“好。”
容夫人不敢再想,她只能依赖着眼前的容玉,“阿玉,我现在只有你了。”
容玉陪了容夫人一会儿,嘱咐保姆好好的照顾她,又嘱咐说不许把事情告诉容安,起身回容家。
他要查清楚。
这么荒唐的事情,不可能在他们家发生。
容玉正心烦意乱,接到了新助理的电话。
“容总,我现在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来,容安少爷说不需要我来,季先生把他照顾的不错。”
容玉按了按眉心:“你回来吧,这几天去医院给我母亲送餐。”
甘远微笑:“好的,我知道了。”
…
海岛的天气不错,仿佛是一座世外桃源。
容安团队发力乱发容绒的黑稿时,容绒正靠在院子的躺椅上,吱呀吱呀的摇着腿,呼吸新鲜空气。
傅清衍走过来,脚踩在了脚踏上,暂停了摇晃。
他倾身去看容绒,小美人发丝微乱,正思绪放空的看风景,突然眼前多了一个障碍物。
很“碍眼”的Alpha用指尖拨了拨容绒的眼睫。
浓密的,像小扇子一样。
“傅清衍。”
容猫猫鼻子一皱,开始反击,“你没有眼睫毛吗?”
傅清衍熟练的睁眼说瞎话,一双黑漆漆的冷眸低而含笑,“我没有,想看看你的。”
容绒侧过身,左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心口处。
为什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正在这时,傅清衍抓住了摇椅的椅背,他又靠近了许多,勃艮第红酒信息素围绕着omega的后颈,强势入侵。
随后,Alpha冷白指尖压在腺体贴的边角上。
“绒绒,你的腺体贴贴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