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钩虹脸色剧变,死死盯着这个突兀现身在此处的青衫男子。
林错身旁,木桌上还搁置有两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正是宁钩虹身旁那两位扈从。
根本察觉不到此人的出手,那两位扈从便被一剑枭首。
宁钩虹不自觉地向后倒退几步,呼吸都为之停滞。
程真惊呼道:“林错?”
林错神色柔和,报以微笑,说道:“是我。”
宁钩虹压下心中恐惧,难以置信道:“林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错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而后笑着反问道:“不应该是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宁钩虹神色闪烁几次,情报不是说林错如今尚在青城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错则是微微挑眉,好奇道:“京城反应果真迅速,就是不知是杨奕,还是其余皇子的手段?”
宁钩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青衫男子,这个幽州传的沸沸扬扬的玄神境剑仙。
林错瞥向一旁被碾成粉末的金丹,讥笑道:“青城派上品金丹?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宁钩虹死死握拳,这位当今太子杨赫的心腹,眼神阴狠。
林错则是眼神玩味,笑意森森。
一枚青城派金丹,不收就死?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林某倒要看看,你们是究竟是何等厉害。
林错以手指轻叩桌面,面带笑意,说道:“何须麻烦程姑娘,林某自行去往不就是了?”
说罢,林错身形骤然凭空消失,化作一条青虹直奔东南而去。
那条青虹快若奔雷,笔直一线,直奔东南。
青城山东南二十里,三面环山的险峻山地。
一位身披重甲的魁梧男子脸色变化,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天际,沉声问道:“来了。”
一道毫不掩盖踪迹的迅猛气机,从青城山方向而起,直奔此处。
重甲男子随即咧嘴一笑,说道:“宁钩虹仅用一枚金丹,就让那对江湖侠侣转身坑害林错,这群江湖莽夫,与野狗果真无异。”
重甲男子身旁,一位妖娆女子捂嘴轻笑,妩媚道:“请君入瓮,不过尔尔。”
重甲男子微微扭头,看向一旁的妖娆艳女,笑言道:“谁能想到姿谈楼的花魁,居然是隐匿市井的的金身境宗师?”
姿谈楼的花魁,身份特殊,是当今太子殿下杨赫,秘密豢养的死士之一,直属杨赫一人。
妖娆艳女眯眼轻笑,说道:“陈将军的话,奴家会一字不漏的上报给主人的。”
陈浣脸色阴沉,冷笑道:“都说美人心如蛇蝎,看来传闻不假。”
世俗身份是姿谈楼花魁的妖艳女子,朝着身披重甲的陈浣妩媚一笑,说道:“陈将军言重了,小女不过是一介女流,自然和陈将军无法相提并论。”
陈浣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抚摸腹部铁甲,眼神看向远处。
陈浣如今在幽州军队任职,官至六品宣抚使司佥事,是实打实从沙场上出身的彪悍武夫。
妖娆花魁则是以余光,打量那位自始至终都闭口不言的男子,男子背有一把雕刻有玄妙符文的长刀,神色木讷的站在中心。
妖娆花魁一对狐狸眼眸眯起,眼前这人,就是当今幽州武评中,位列第五的“踏浪刀”,司象难。
一位姿谈楼花魁,一位正六品将领,一位幽州武评宗师。
三位身份天差地别的武道宗师,却有一个共同身份,那便是太子杨赫麾下的死士。
今夜三人齐聚于此,皆是因为三人共同的主子,那位远在京城的太子殿下,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死令。
两人谈笑之时,最中心那位背有一把符文长刀的司象难,却是微微皱起眉头。
感受着极远处,那道势头迅猛的青虹,司象难猛地喝道:“不对!”
“他是主动赶来的!”
司象难话音未落,便有一道青虹瞬息而至,猛然出现在三人正中心。
那道青虹轰然落地,脚下大地层层龟裂,碎石尽数崩碎纷飞,狂暴气机猛然汹涌而出。
三人顿时警铃大作,而后迅速向不同方向倒掠而去。
最中心,一袭青衫独立,神色淡然。
身披重甲的陈浣,于西方重重落地,站定身躯,好似一座铁壁矗立,陈浣盯着不远处的青衫男子,狞笑道:“真是个怪物。”
那位姿谈楼的花魁则是飘然落在不远处,一对狐狸眼露出诧异神色,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位青衫男子。
这便是那位名动幽州的青衫剑仙?
如今整个幽州江湖都流言四起,有好事者称此人是一位玄神境的剑仙,出身太虚剑门,是游戏红尘的太虚门剑仙。
可在场的三人都清楚,这位名声大噪,让整座幽州江湖都好奇不已的青衫男子,是一位半步玄神境。
不同于其他两人,司象难则是神色严肃,而后默默抽出身后长刀,以抱刀架势,紧盯青衫男子的一举一动。
不同于三人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正处中心的林错,则是一脸轻松,甚至面带淡然笑意。
林错单手负后,环视三人,啧啧称奇道:“阵势当真不小,看来京城那人手段不低,居然能请得动三位金身境大圆满。”
被戳破境界的三人脸色不变,而是默默移动脚步,将林错合围在中心。
陈浣身披重甲,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咧嘴笑道:“这些个江湖宗师,最是啰里吧嗦,看着倒是颇有仙人气概,等我将你头颅拧下,看看和战场上的武道宗师到底有何不同。”
姿谈楼的花魁手腕翻转,一根细长钢针被攥于手心,妩媚笑道:“陈将军,一会可不要舍不得出力气,莫要怜惜奴家。”
陈浣使劲“呸”了一声,看着那位花魁浑圆的屁股,忍不住笑骂道:“骚娘们,真是浪荡没边了!”
神色木讷的司象难则是使劲握住刀柄,霎时间刀气四溢而出,尽显肃杀之意。
司象难沙哑道:“此人不简单,务必求速杀。”
陈浣眼神冷冽下来,沉声道:“还用你说,沙场上那些临死反扑的人,都是恨不得咬下你一块肉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