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神色变化之快,仿佛瞬息之间便已历经了无数情绪的跌宕起伏,
方才那瞬间的凝重与阴霾,好似乌云般迅速地被一抹虚假的笑容所掩盖。
那笑容看似和煦,却隐隐透着一丝勉强与苦涩,仿佛是硬挤出来以掩饰内心的波澜。
苏培盛心中暗自叹息,这后宫之事啊,真是复杂多变,
如今又看到皇后这般模样,他不禁想起过往那些场景,
心中暗道:“又被皇上打脸了,谁让你如此恶毒呢,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若说以前的他或许还会对皇后怀有一丝怜悯之情,
可如今,他已然看清了皇后恶毒的真面目。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来皇上子嗣稀少,原来全是皇后从中作梗、暗中下手所致。
若是放在从前,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将此事告知皇上,只为了维护皇家的血脉延续。
然而现在,他的主子是淑嫔,他必须要听从淑嫔的安排,
他不会打乱主子的计划,哪怕心中有所纠结。
安陵容疑惑地问道:“每月十五必定是皇上来皇后宫中的日子,今儿个是怎么了?”
皇后“是华妃去请皇上用晚膳了,还是皇上身子不适了”
苏培盛回道:“回娘娘,莞嫔娘娘初孕,最近夜里常常不得安眠,
皇上处理完政务便去了碎玉轩,让皇后娘娘早点休息”
苏培盛此言一出,皇后面上的神色依旧毫无变化,
但她手中紧紧攥着的帕子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那帕子在她手中被揉成一团,仿佛能拧出水来。
皇后心中此刻宛如被狂风吹动的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火焰如同炽热的岩浆般不停地在心底翻滚着,
仿佛要将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彻底喷发而出。
她心中咬牙切齿,低垂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那些让她怒火中烧的画面,
“莞嫔,又是甄嬛这个贱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皇上的宠爱,
一次次地肆无忌惮地挑战我的权威,让我颜面尽失。
皇上啊,你为何总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地为了这些不知廉耻的贱人来打臣妾的脸,
为何你就看不到臣妾的委屈与无奈吗?”
皇上你总是一次一次的为了这些贱人来打臣妾的脸,
这每一次的打脸都如同尖锐的针刺入皇后的心头,让她痛苦不堪。
而站在旁边的安陵容,她那原本平淡无奇的嘴角此刻却如同闪电一般快速闪过一丝极为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悄然浮现。
那笑意中夹杂着的些许得意与幸灾乐祸,如同毒药一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无论是皇后被皇上打脸,还是甄嬛遭受算计,
只要她们之中有一人不好过,她那阴暗的内心都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快感,她会感到无比的高兴。
她如今最恨的便是甄嬛和皇后,她恨甄嬛永远的高高在上,
她恨甄嬛拥有着她所没有的一切
皇后则把她当作一颗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利用她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种被当做工具的屈辱让她深恨皇后。
她恨皇后把她当成她的狗随意摆弄,毫无尊严可言,
这种被践踏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将皇后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皇后僵着脸“那也是应当的,莞嫔温柔聪慧 最善体察圣心,皇上是该多陪陪她。”
皇后唤道“绘春。”
绘春听闻此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上前,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恭恭敬敬地应道:
“奴婢在,皇后娘娘,不知有何事吩咐?”
皇后道“去库房挑选两柄最为精致的和田玉如意,
务必要质地温润、雕琢精细的,送去给莞嫔安枕,让她能睡个好觉。”
苏培盛心知这皇后是做给皇上看的,他会如实的报给皇上
苏培盛“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
皇后“去吧。”
苏培盛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很快离开了景仁宫
皇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等苏培盛离开一会儿后,皇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狠狠地骂出声来:
“贱人!竟敢如此挑衅本宫,真是不可饶恕!”
那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杀意,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开来。
安陵容看皇后如此狼狈的样子,怕被迁怒,连忙行礼告退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说道:“退下吧。”
等到晚上,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皇后独自一人睡在床上,摸着旁边空荡荡的枕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泪水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她喃喃自语道:“甄嬛,甄嬛,爬的更高摔的越狠,本宫等着你”
那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与决心,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这一边富察佩筠正静静地坐在那儿,手中把玩着一方手帕,
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沉思,耳边还在细细聆听着雪儿讲述那皇后十五被大胖橘放鸽子的事儿。
雪儿不但擅长收集情报,讲故事也很厉害
说起景仁宫的情况,就像她在现场似的。
众人听完这个消息后,纷纷露出了既解气又鄙夷的神情,
整个富察佩筠的宫中,从上到下,从宫女太监到侍从,都对皇后的真面目有了深刻的认识。
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往她们宫中送进了一件件肮脏龌龊的东西,
让她们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每一件物品都带着皇后那颗阴暗的心散发出来的寒气。
皇后越是这般不得人心,行为越是恶劣,她们心中就越是高兴。
桑儿平日里就最为直率,此刻更是忍不住说道:
“皇后这样恶毒至极,根本就不配当这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难怪皇上会如此不待见她。
她平日里做的那些坏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无遗的。”
雪儿也赶忙跟着应和道:“没错呀,没错呀,皇后实在太过分,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饶过她。”
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喷出火来。
而叶儿呢,她此刻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嘴里未曾多言半句,
但她内心之中却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炽热的火焰,那团火焰在她心底熊熊燃烧,
她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该运用何种巧妙的法子,
才能够彻彻底底地揭开皇后那副伪善的真面目。
她深知,只要能够揭穿皇后的真面目
待到娘娘顺利诞下皇子之后,凭借娘娘的家世和神秘的手段,
必定能够顺理成章地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
叶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哎,只可惜只要有太后在一日,那皇后便仿佛如同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一般,
始终稳稳当当地坐在皇后之位上,我们想要扳倒她,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桑儿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说道:“对哦,确实如此呢。”
雪儿一脸焦急又坚定地说道:“咱们的娘娘那可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呢,
娘娘一定能有办法的,我们要相信娘娘呀。”
桑儿叶儿点头,然后看向富察佩筠
富察佩筠微微侧身,轻柔地将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之上,那动作小心翼翼,
她的神色看似淡然,但仔细瞧去,便能发现其中透露出的一抹沉稳之气。
她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不过那也只对自己的孩子
富婆佩筠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说道:“不急,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待本宫腹中胎儿安然诞下再说。
唯有确保胎儿平安生下,本宫方能心安。”
语罢,她美眸流转,看向身旁的雪儿,再次轻声问道:
“雪儿啊,还有其它宫的消息吗?
碎玉轩那边?依着莞嫔那性子,她今夜应该不会留住皇上在碎玉轩才是呀。”
雪儿闻听此言,又赶忙上前一步,垂首答道:
“回娘娘的话,碎玉轩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只不过听闻莞嫔近些日子以来一直睡眠不佳倒是实情,
想来也是因着脸上的伤势原因吧,这宫里谁不在意那张脸呢
她用了如此之多的舒痕胶……唉!”说到此处,雪儿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富察佩筠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此处时,她的内心早已如同明镜一般清晰,不禁暗自思忖然后道:
“眼看着册封礼即将来临,她自然会心急!”
一旁的桑儿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这莞嫔平日里总是嘴上说得清高无比,可实际上呢?
同为孕妇,皇上却总是往她那里跑,都不曾来探望咱们娘娘,这一切肯定都是那狐媚子的错!”
说着,还狠狠地跺了跺脚。
然而,叶儿却是不满地瞪了桑儿一眼,心想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这样说是在戳娘娘的心窝子吗?
万一惹得娘娘伤心难过该如何是好?
但见富察佩筠似乎并未将此等琐事放在心上,
只听富察佩筠神色自若地问道:“雪儿,可有关于翊坤宫那边的消息传来?”